屋外孤影笑的怔忪、薄荷的纳闷,都影响不了屋内的沉香浮动,暗影飘离。
青鸾帐内轻声软语,女子一袭水蓝色轻透纱裙半掩香肩,纤指轻盈快速探下薄被,一路摸过床褥跟床底。
“爷真坏,进你府上这么多天,都没见爷来瞧琴儿一眼。”
没有,没有主上丢失的兵符。
难道情报出现错误?
还是眼前的男人动了手脚?
毓秀城第一歌妓名伶秦琴,弱柳扶风般扶倒在男人刚毅胸膛,抽回仔细摸索过床板被褥的纤指,悄然解开绛紫长袍衣襟,要对方胸膛半露,墨发四散牵萦,好看的凤眸间仅倒映她一人。
“琴儿如此尤物,怎能不让我牵肠挂肚?”
男子唇角绽出一朵最妖娆笑花,只是笑意不达眸底。
秦琴纤指在他胸膛一圈圈打转挑逗,任由青丝与他墨发痴缠交汇,肌肤透出白玉润泽,纤指暗中无意勾到一根细不可见的银线,轻巧勾拉,青鸾帐帐顶一个青色凸起处,掉落一只烘漆缀金木匣。
“呀,这是爷预备赏琴儿的宝匣吗?这里面有……”
秦琴擅自接过木匣,打开。
一缕赤色烟柱扶摇直上,辛辣气味弥漫整间屋子,急欲打开木匣的秦琴咽喉瞬间多了个血洞,哧哧往外冒出鲜血,眼眶同样留出血泪,想呼痛,却发不出完整字音来。
男子讪笑着淡漠瞥一眼瞪大双眼含恨死去的毓秀第一歌妓秦琴,心想不光平白得来的东西不能要,就连那些外表冶艳无双的女人,也不能要,越美好的人和物,都蕴含剧毒。
这是五岁开始就该明白的道理,不是吗?
这次要不是为了查出对方的真实意图,不得不顺意接受毓秀第一歌妓秦琴进府服侍,此刻又怎么会为了诱敌同样身中剧毒?
无论怎么运气意图迫出毒烟,却发现经脉阻塞,真气犹如疯魔般游走四肢百骸,‘嗤……’,男子再压制不住真气反噬的男子口喷一口黑血,俊颜惨白如蜡般卧倒床榻。
“好了,我们可以进去了。”
孤影笑听闻那道低不可闻的卧倒声响,示意早已等得不耐烦满院子踱步的薄荷进入屋中。
“是你?”
“是你?”
薄荷刚走进屋内,一眼就看见床上衣衫不整的男人就是先前救过她、拉她挡毒箭、丢下她的紫袍鸟人。
是她?
那个无论境遇如何糟糕都能顽强活下来的女人?
紫袍男人认出身着小厮短衫的薄荷,一向自持冷静残情的沉稳性子刹那间失去理智,异口同声惊呼当场。
紫袍男人妖娆凤眸对上薄荷恼火星眸,诡异气氛瞬间冻僵被他们遗忘的孤影笑。
“两位认识?”
“谁跟妖孽认识?”
薄荷没好气的呛孤影笑一句,极度鄙视的瞪着美女死在身旁,双臂抱胸强行压制身体痉挛的紫袍男人,当见到他紧抿薄唇间溢出大量黑血后,心情很是复杂的沉默当场,直立不动。
“确实不认识妖孽。”
不认识,就当做从未认识过吧,紫袍男子眉宇紧蹙,喉间再喷出大口黑血,唇角一如往昔魅惑上扬,凤眸间有抹怅然若失的情绪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