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明天等你。”万随点头,目送着载着严纵的车子驶入暗黑的夜色中,被一点点吞噬,逐渐消失不见。
第二天,万随没有等到严纵,晚上爸爸妈妈沉痛着脸色进门,妈妈搂过万随低低叹息:“万随,小纵的妈妈,就是小时候抱过你的婉姨,去世了。”
万随想过要去找严纵,却多次被严家人告知说小姐心情不好,不见客。紧接着半个月过后,晚饭吃完正在和孙子对弈的万老爷子接到一个电话,瞬间脸色阴沉下来,一言不发的起身走进房间。
待万爸爸出来告诉万妈妈,严家老爷子脑溢血逝世,严家老太太心脏病突发未抢救过来时,万随手中棋子“啪”的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万随再一次见严纵是在严爷爷和严奶奶的葬礼上。小小的女孩身穿黑色的丧服,面无表情地立在大厅里。
有娇软的声音传来,万随侧头,很少见面的温爸爸身边,和严纵一般大小的小女孩牵着一个艳丽妇人的手,紧紧跟在温爸爸身后。
仪式进行的时候万随一直望着严纵,幼小的孩童如木偶般生硬地进行着每一个步骤,始终沉默着不发一言。等到葬礼结束,严纵便被人匆匆带离了现场。
过了几天,万随在书房外听到爸爸和爷爷在谈论温显正管理严家公司不当导致资金漏洞,急需大笔钱填补。
万随听了全部,站了许久,最后握了握拳推门进去:“爷爷,爸爸,我请求你们借钱给温家。以后,我会加倍努力赚钱还给公司。”
顿了顿,万随开口:“我的要求是,我要严纵。”
“万随,你应该知道,这不是小数目,这笔钱或许有去无回。”严爷爷拐杖轻叩地面。
“我知道,我将来一定会还,还望爷爷成全。”
小小的身躯站的笔直,万随定定地望着面前的爷爷。
“唉,罢了,罢,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微叹一声,严老爷子摸了摸万随的脑袋,起身离开书房。
严家将严纵送来的日子是腊月二十八,漫天飞雪,离新年还有三天。
严纵的爸爸温显正亲自领着严纵进入万家大门。严纵被温显正拉着手平静的站在大厅里,没有反抗,也没有迎合。
万随妈妈庄馨抱过严纵进了房间,亲亲她的小脸蛋,平日里庄心一亲便会咯咯笑的严纵这次只是淡淡地扯了扯嘴角,恭恭敬敬地唤上一声:“庄阿姨。”
庄馨顿时眼泪涌上眼眶,轻轻拧了拧严纵的脸,哽咽道:“你这小丫头,不是一直都叫馨姨的吗,怎么又唤庄阿姨了。”
“严纵以后就要住在万叔叔和庄阿姨这里了,很抱歉要麻烦庄阿姨照顾了。”面前严纵乖乖坐在椅子上,抬着脸小心翼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