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幽兰斋。
这便是她以前生活的地方吗?这地方都不及客房来得华丽,难道她从前并没有过着大小姐该过的日子吗?
义父,或许有他的难处吧!寒冰幽幽地想着。
“冰儿,歇了吗?”是朱老爷。
“还没。”寒冰起身打开门,“义父。”
“冰儿,义父有话想跟你说。”
“您说。”
“冰儿,你——怎么突然送那一大箱礼物回来?”
“我——”寒冰顿了顿,不知该怎样回答。
“冰儿,我看了那一箱东西,少说也值万两黄金。那些珍珠、翡翠、玛瑙,都是极品中的极品,也许只有皇上、妃嫔才用得起呀!”
什么?珍珠?翡翠?玛瑙?极品?皇宫?寒冰的思绪一瞬间翻涌着,一股莫名的恐惧袭上心头。
“那些都是逸天给你的吗?你一个女娃,哪里能得到这些东西?从那些东西送到府上来,我总是觉得有些不大对头,心里怪怪的!”朱老爷没有注意到寒冰脸上那惊疑不定的神色,继续说着。
“呃,义父,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看,我送过珠宝吗?怎么好像我有点忘了。”这个理由好像太牵强。
“忘了?那我带你去看看吧。”好在,朱老爷并未多想。
“义父,你等我一下,我去叫表哥也看看,也许他知道,我不太记得了。”
“那好,我在这儿等你。”
寒冰和卓逸天、程郡涵在朱老爷的带领下,到了一间上锁的房间。打开门,地上放着一个箱子,朱老爷打开箱子的锁,掀开箱盖,满箱的珠光宝气,熠熠生辉。
卓逸天的表情顿时变得僵硬:“姨丈,你说的冰儿送来的礼物就是这些吗?”
“是,没错。那天,一伙人将这箱东西抬到府上,说是卓府表小姐叫他们送来的。我起初没反应过来,便问他们哪个表小姐,他们便说了冰儿的名字。这——逸天,你不知道吗?我还以为是你叫冰儿送来的,普天下,除了皇宫也只有你卓府才能有这些东西,冰儿她从何得来啊?”朱老爷越说心里越是疑惑。
“逸天,这难道就是你府上失踪的贡品?”一旁的程郡涵开了口。
“是的。”卓逸天很不情愿地说道。
“难道是冰儿——”话一出口,登时,所有的人都震惊了。
一瞬间,寒冰只觉得天旋地转。是她吗?她偷了表哥呈给皇上的珠宝?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她是要害卓逸天吗?是要害他完不成皇命吗?难道自己曾经是个卑鄙小人?一连串的想法让她不寒而栗,身子不禁一个趔趄,差点倒了下去。
“不会的,不会是冰儿。”卓逸天仍旧一脸不可置信。
“对不起,逸天,不管是不是冰儿,我得公事公办。”程郡涵无奈地说道。
公事公办?那会是怎样?
“偷窃贡品,是什么罪名?”她颤声问向程郡涵。
“是——欺君。”
欺君?欺君?欺君不就是死罪吗?她真的做了欺君的事吗?她有吗?为何关键的时候自己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她寒冰来到古代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贡品!盗窃!欺君!朱老爷颓然地坐到椅子上。
“郡涵,我不会允许你把她抓走。”
“我也不想,但是珠宝是在这里发现的,不带走冰儿,只怕会牵连她的家人。”
家人?他指的是义父吗?寒冰望向一边呆若木鸡的义父。不,她不能害了她的家人,哪怕那三个女人曾经对她不好,她也不能去伤害他们。
“郡少,我跟你走,请你放过朱家的人,也许这件事真的是我做的,但他们应该什么都不知道。”
“好。”
“不行,你不能带她走,这绝不是她做的,我相信她。”卓逸天坚定地说。
卓逸天,他一直都相信她,但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她将伤害他有多深!寒冰的心有些颤抖了,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而他却选择了相信。
“逸天,皇上定的期限快到了,如若我不能给个说法,只怕朝廷上与你姑夫不相合的人要进谗言,到时怕牵累了整个卓府,牵累了宰相。”
卓逸天因他的一番话而怔住了。
“郡少,将我押去长安吧!如果真是我做的,我愿意付出代价,如果不是我,我相信你会还我一个清白。”寒冰坚定了想法,如果她十恶不赦,她不会原谅自己,一切听天由命,是非自会有公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