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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枫树下

又是一年枫叶落,眼前飘落一片火红。似乎想起什么,但又不想想起。那一年,那棵树下,那一个承诺,与,最后不想提起的结局。。

“呐,马上就是秋天了呢!”她笑道。我静静的看向她不答话。“说话啊,小伊你到时候可要陪我捡树叶啊!”我耸耸肩:“大小姐,我哪次没陪你。”她轻轻笑着,清澈的眼中满满的笑意。她从小喜欢秋天,对秋天带来的各色树叶更是爱不释手。从某一年开始她拉着我收集这些叶子,直到现在。

我几乎没有朋友,因为我不喜欢说话。她和我一起长大,算是我的半个妹妹。上学一直同班,一直到初高二的秋天。

她属于公主,眼睛尤其传神。男生们像骑士一般守护在她身边,她却只认同我的存在,这让在班上毫无存在感的我感到暖心。

十七岁的秋天,我们双双考入华帝高中。在这种人才荟萃的地方,你之前的一丝自信也会被击的粉碎,即使你可以带着校章在外面赢回丁点骄傲。高一的秋天,我们将被分为a,b,c三类。许多人将从巅峰坠落深渊。每天小道上书声琅琅,图书馆总是人满为患。无声的竞争充斥在身边,可以继续吊儿郎当的在这种压抑的氛围中谈笑风生的,只有自信者与放弃者。她是前者,而我则是后者。将近六百的分数的确让我惊喜了许久。

家中走了不少地方,为我谋取了华帝的一个名额。本就是吊车尾,便放弃了。造化弄人,B班转走一位。而E班的我顶替了他的位子,成为她的同桌也成为B班唯一“不可能”的存在。

“嗬!想什么呢?”她跳到我的眼前,阻挡掉窗外的景色。我定定神:“没什么。”她使劲的拍我一下,噘着嘴坐在我身旁:“尹伊不是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一字千金。”她的眼睛忽闪忽闪。“小画!老师找你!”数学课代表站在门口向班内大吼道。讲台上的一个女生笑嘻嘻的向她说到:“数代叫白画,班里耳膜破一片啊。”她悠悠起身,脸上挂着微笑:“那就是我的错喽,我请大家喝冰水吧。”一时间欢呼一片。她和数代消失在门口,临走还不忘冲我眨眨眼。

所有老师的声音都很好听,统一的播音腔。可我从不确定老师们说的是国语,因为我从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他们的声音让我昏昏欲睡,在我快睡着的时候他们总能第一时间停下播音,转为提问。这时,我只能把头埋得越低越好,拼命做出抄笔记的样子。白画总是在老师注意我的前一刻吸引老师的注意。

那一刻,所有人都在注意她。白画的魅力吸引着男生的注意,促使他们放下考试,一心一意注意着白画。她却一笑了然,不拒绝不答应。有些人为了让白画收下他们的心意,想起了躲在白画光辉下的我。在这其中,有一个人。他叫章子枫,在女生中也是个话题人物。长的帅,对人好,学习好,几乎十项全能,男神级的人物。即使是男神,也拜倒在白画的石榴裙下了吗。拿着他叫我转交的枫叶,我想着。

秋天还没踏入这片土地,他却给了我一片鲜红的枫叶。背后拿蓝色荧光笔潇潇洒洒的写着“白画”。白画被这一片枫叶虏获了芳心。白画从那以后经常提起那一片枫叶和章子枫。

一天她满脸遗憾的告诉我那一片枫叶是人造的,章子枫把叶子叶绿素去掉一半然后用红墨水染好。我笑笑,她在一旁说着章子枫怎样怎样。我一句没有听进去,对于章子枫如何我并无兴趣,我只希望他可以当好我的“妹夫”。

“妹夫”对白画尽心尽力,端茶送水随叫随到。白画也似乎很享受来自章子枫的宠溺。俩人经常外出,白画和我说章子枫的事情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她顾不上。

白画和章子枫的恋情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老师的耳目也勤快的报告着。章子枫那边首先东窗事发,班主任迅速请章子枫到办公室喝了几壶茶,进行了几番深刻的对话。白画也是犹如惊弓之鸟,遇见老师只顾低头走路,被点到名字也是被吓的一脸冷汗。章子枫一直不肯说出白画,老师一气之下在考试前一个礼拜把他停课一周。

白画急的俩眼泪汪汪,我只能在一旁束手无策的安慰她。看着她抽抽搭搭的告诉我章子枫如何不肯和老师说出她,以及来自其他人的风言风语。她害怕有人去举报她。我拍着她的肩轻轻的说:“让我来顶替你吧。”白画猛然抬头看着我,眼里充满了不敢置信。我笑笑“你是我的妹妹啊。”“小伊……”

“哒,哒,哒。”老师的手指在桌子上敲打着,目光通过眼镜折射到我脸上。我微微向后退了一步,有些后悔。“老师,是我在和章子枫交往。”我希望声音低到班主任没有听到,但也只是我的希望。班主任一怒而起,手指颤抖着指着我的鼻子。“你!你!”我渐渐后退,班主任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我。“学校是给你来学习的!不是来谈情说爱的!”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也纷纷停下手里的活,转头注意着这边的动静。“你是高中生,但不代表你现在是自由的,你的首要任务应该是冲刺高考!”我在一旁不停地点着头。周围的老师看着戏也议论着,门口不知何时挤来了一群人。

班主任狠狠的剜了我一眼:“看在你是自己来坦白的份上,回去写三千字检讨,停课三天。”我上前一步:“老师,可不可以让章子枫回来上课?”“你自己都难保你还顾他?!”老师睁大了眼睛瞪着我。“章子枫的成绩比我好,这次的考试班级总分少了他,这是损失。”老师慢慢坐下:“哼!”“得与失,老师你最清楚。”班主任挥挥手,我转身走出去,白画在门口迎接我。“没事吧?”我摇摇头。窗外的叶子落了不少,枫叶真的红了。

章子枫当然没有错过考试,而我直接翘掉了考试。有人说,章子枫被我救了;有人说,我顶替白画受了惩罚;有人说,白画敢做不敢当。

又一年秋天,枫叶红的彻底。我被撤出了A班插入了D班。白画和章子枫经过这次的波折收敛了不少。白画似乎变得特别的忙,碰到她也只是匆匆打个招呼。

在我慢慢觉得白画变了的时候,白画却一反往常来找我。“呐,小伊,枫叶红了呢。”白画眨着大眼睛,饱含笑意的看着我。

风吹过,枫叶落。白画低头专注的捡着枫叶,脸上洋溢着笑容。来到白画最喜爱的老枫树下,她说,这棵树最老,叶子也是最漂亮的。白画自顾自的说着,抬头仰望茂密的枝桠。忽然,她回过头来,直盯着我的眼睛:“尹伊,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会帮我绝不会背叛我!”我有些发愣,一时没有明白她要干些什么。白画焦急的摇着我的肩膀:“答应我!快答应我啊!”我迷迷糊糊的点点头。

很快,我明白了白画的用意。章子枫突然找到我,和我说白画的一些小毛病。我开始躲避他,章子枫似乎和白画相处的并不快乐。和身边的人说起他和白画的不愉快。白画也有意无意的粘着我。

没多久,白画哭着来找我,告诉我章子枫要和她分手。白画哭的梨花带雨。章子枫也是异常的坚定,问其原因,绝口不提。当白画又一次找到我,她向我哭喊着:“如果当初你没有顶替我,章子枫现在也不会张口闭口都是你,尹伊!你去和他说清楚!”我不希望白画伤心,便主动约了章子枫出来。

我约章子枫时,他似乎很高兴,但我有预感这件事的结果不会那么简单。章子枫和白画交往也有一年了,但他却想结束的干脆利落。我想先开口说但章子枫并不给我机会“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看向他:“白画,舍不得你。”他转视别处,轻叹一口气:“尹伊,你当初顶替白画。。”“我只是为了白画。”我抢下话语权“我不为别人,只为白画。”章子枫看向我,表情十分的复杂:“如果白画连这种事都要你来代替她,为什么不直接让你来当我女朋友!”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看着他渐渐低头最后轻轻对我说:“对不起小伊,我没办法和白画走下去了。我更希望我的女朋友是你!”我拼命冲他摇头:“你疯了!”“是我是疯了!我喜欢你!”我落荒而逃,脑子一片空白,结果如何我不敢去想。

白画怒气冲冲的找到我,我还是真空状态。“尹伊!你就是这样说清楚的吗?你背叛了我尹伊!”我木木的抬眼看她,她的嘴一张一合还在说着些什么,我却一句也听不到,也不想听。白画说着说着便跑了出去,当我回过神时,他们告诉我,白画跑上了天台。

我上到天台找白画,看到她却又是脑子一片空白,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她。当我缓过神来,我从天台坠落下来。当我再次醒来,我躺在医院的床上,父母告诉我。我当时上了天台以后,就愣愣的站在原地,任白画叫骂,白画气急了将我从天台推了下来。。

我出院后办理了转学,白画也给我寄过道歉信,我没有看,对于我来说这一切从白画推我的那一刻起就没了意义。章子枫也再无消息。高中我并没有上完,中途辍学做了出版社的临时编辑。对于我,这个秋天我要去看一看那棵枫树。

枫叶飞舞,我捡着。远处的枫树下有俩个身影,我知道是谁。我慢慢转身离开,这个秋天是一切的了解也是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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