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或许需要回到十几秒之前。
就当陈少初对整件事回忆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后,他看到了大议事堂边上空旷的走廊。
为了押下镇长,泊老犯不着将所有人手都调过来。况且,泊老并没有这样说,那么这所有的一切就应当是安排好的。
那便假设从开始这些事情就是安排好的。
首先是进入议事堂,第一个凑上来的人是谁?许元一!
那他到底是想要干什么?真是随意接话那么简单?若不是,那定然是他关注到了什么,或是有打探的想法。
爷爷的爷爷的爷爷。而他的爷爷是泊老徒孙的徒孙,照理说泊老已经是九百九十九岁,那么这每一辈隔下来要百年了。那么许元一此人出身定是不凡,至少他的背后会有老人在。而他正坐在四五排,证明其又是官员子女。
试观整个梧泷镇,他的父亲是谁才能符合刚才这样的推断?当然不可能是早出晚归的矿上工人,此人必然是在小镇最高层范围之内。
那么,他那个圈子就将缩小到镇长那些官员上。这样说来,许元一一定与镇长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才对。
而就在刚刚,许元一却翘着腿,毫无顾忌的议论着。那么,他的把握是什么?
这越来越像是一个局了,议事堂召开之前发生这样的离奇事件,陈少初就觉察到了不对劲,不是死法,是这些人的身份,他们都拥有术身。可能在别人看来,他们也就是几个普通的小辈,但陈少初知道,他们都是上次检测才发现具有术身的,可以说是根基最为不稳之人。而他们最先死,一直富有决断的镇长却没有话说,甚至连一点推断都没有。
就连那些死者亲属已经告上去之后,镇长才提出找泊老解决,而第一步竟然是来议事堂,这是最蹊跷之处。接到如此棘手之案件,泊老就算神通再大,镇长也不该如此确信会有结果吧。更何况以泊老的辈分,镇长敢为他先做安排,这似乎欠妥。
这样一来,召集大家伙来到此处的目的,无非就是集中人员。而今天,大家的情绪又太激动了吧。
但泊老却一直淡定,除了说罪在镇长的那下,换了表情。
而镇长似乎是在看我这边,在潜在之中就对着我这边,而且收拾公文的速度很慢很慢,像是在拖延什么。
而我这边,只有定神香!
再看定神香,将要燃尽了。怎么会这么巧,当四周大门紧锁把守的人员还没到的时候,要燃尽了。
更何况,准备新换的定神香,和现在燃烧的颜色并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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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到底真相是如何,但陈少初还是奔向大门。
既然这个局是想要把守卫周围的人调过来,那么不如其所愿即可,我偏倒把守住大门。
“子-羽然术。“第一个赶到门口的并不是陈少初,而是言子晓。
术身共有十二段,而羽然术已经是二段法术了。这样的天赋,小镇上的人却根本不知道。
一股一点也不荡漾的气体随术法,缓缓的从胸口之前冒出,然后分成许多纤细的条纹,围绕在言子晓旁边,在此之中,还隐含这淡淡的青色,类似于三角形。随后,各个条纹缠绕出了一种莫名的光滑感,包裹着言子晓本就瘦小的身躯,而那个小小的青色三角形微微闪烁着光芒,而言子晓的每一步腾跃持续的时间也变得更长。
羽然术,虽然大多还是靠借助身边周围的气体,但已经透露了子术对于自然的灵活掌控,它不再像是一段那些根本谈不上技能的笨拙加成方法,而是具备了一些利用和技巧,比如说现在对于这些周边力量的使用虽然并不大,但是却正好包裹了人大半身躯并且与人身紧密的挨拢着,这样虽说防御力,抗击打能力得不到半点提升,却能降低人周围的摩擦系数,减少阻力。
而蓝色三角形,便是具有真正术法的雏形,是借助存于世上的各种风的元素,在一定时间范围的提升滞空能力,同时产生其他增幅,如巩固周边力量的借用。
陈少初并没有感到意外,很显然他们三个互相也算知根知底,他只是说道:“推门。“
“别让他们推门。“泊老失去了以前的淡定。
话声刚落,在第三排,几个平时人畜无害和蔼慈祥的政府干部,全都腾起了身,以一种比之前陈少初还要快几倍的速度,奔向了门口。
与其说是奔,不如说是飞。太快了,而他们每个人身上都出现了青色的三角形,但都更大,足足有少年人手掌之大,周边的力量不仅仅是缠绕,更是围了几圈。
很明显,他们都是更高段的子术修炼者,或许是三段,甚至是四段。
“别管,撞门。“陈少初距离大门已经不太远了。
“嗯。“言子晓微点头,还没抬起来,就开始集结第二个技能。
“子-问术。“
在一边集结技能力量的过程中,言子晓右腿向后一退,整个身子突然低了下来,向后就这样划了过去。可见的是她的膝盖处呈现一个蓄力的状态,就像是一张马上要拉满的弓。
“为什么每次都是我做肉盾。“郑为豪一脸无奈,不过身体却很自然的向前,背轻躬,双手向下,做出一个类似于俯冲前面的动作。
“子-空盾术。“这次气团所产生的力量是从郑为豪脚下冒出来的,而言子晓也在这时不再靠拢地面,而是顺着这股荡开的力量。向上悬,这把弓此刻已经换上了最好的弧度。
同时,空盾术中央形成了一块呈褐色的正方形,`对准之处正是言子晓的右脚。
就在二者触碰的一刹那,空盾的褐色正方形突然分散,向周围偏后处崩溃,而这时,这把弓像是得到了足够的动力便发射了出去。
整个过程衔接得没有一点瑕疵。
就在大家都感到惊讶的同时,郑为豪是深深的无奈,之所以能够做到这样必然是经过长期艰苦的磨练的,而磨练的代价就是失误时,他的脸将被蓄力已久的右腿给踢到。
陈少初说,这样踢好,正好踢脸,这儿靠近脑子,好让郑为豪记住。郑为豪也自然记住了,如果接住这股蓄力的不是空盾,那就必将是自己脸了。
这样做效果很明显,二人搭配从半年前便从未失手过,可每当郑为豪无缝衔接之后,都会感到脸刺生生的痛楚。
言子晓这把箭此时到无感,实际上郑为豪的脸除了借力比空盾术要少很多之外,貌似也没有什么其他值得在意的地方。
借力才是最关键。
她的身上卷起了少量星星闪闪的白色物质,问术不五行,无四象,因此颜色是纯白的。
纯白代表着力量。
随着五十度的发射线,她的速度越加越快,她本身的力量并不大,看得就是借助着惯性,产生巨大的动能,以及问术在力量上存在的固定涨幅。
“咚~“说白了这还是推个门,只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二人还是使出了平时加成最大的一套方法。果不其然,这响声很大,甚至门上都留下的窜上的气团留下的少量痕迹。
言子晓半蹲了下来,双手撑地,呼吸也很重,肯见这样施展对她来说负担挺大。
要知道她其实也就晋身二段半年多,凭借二段一阶巅峰的实力,能在少量的间隔休息后,使用出第二个技能,实在是难能可贵了。许多二段二阶的子术者,都难以做到这般。
她清楚这时陈少初的功劳,也坚信由此定然推开门轻而易举。
可是门并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