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老子的,老子在外面遭你妈这么多罪,这群人倒还安逸诶”杨旭光见着屋内的人各种姿势睡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对着一个被惊醒的长袍褂子就是一枪,“给老子清场,一个不留!”
瞬间,几支枪泛起火烟,狰狞的子弹穿梭在昏暗之中,不断有人倒下,不断有着惨叫与呻吟盘旋在耳边,真好一付悲惨声调。密集的枪声响过后,由于杨旭光打了对方一个的措手不及,所以屋内的人无一人生还,他这边也就只是伤了两三个人。
“走,到屋内搜,给老子……”杨旭光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外面传来陆方愤怒的吼声;“操,你他妈办事就不能过过脑子么?为什么要开枪?为什么要进屋?你~你~你他妈就不能冷静点啊!”
“老子干就干了,怕个逑?”杨旭光转过身看着快步冲进来的陆方。
“我们好不容易混出来个名堂,你就不怕到时查出?他王汮虽说不是什么有权之人,可是他有钱啊!你应该知道这世道没有什么是花钱摆不定的!”
“莫要多说,是兄弟就不要少皮少脸的拉稀摆带,有钱又如何?看老子以后去给他来个抄家”杨旭光转身走向搜出来的那只只箱子。
“你……”陆方顿时为之气结,“唉,我算是被他赖上了,抄家,哼,说的简单!”说完陆方便叫上小王,和他一起去收拾残局。
屋内,众人迫不及待的打开箱子,只见内中物件在微弱灯光下闪烁着熠熠金辉,周遭众人眼中、脸上都流露出贪婪的神色,那是一种无可阻挡的近乎痴迷的狂热,那是千百年历史沉淀中形成的人们对于黄金无可拒绝的狂热。满满一箱子的金条,呈现在众人眼前,杨旭光带来的人大多是草莽出身,倒是从未见过这么多的黄金,所有人都唏嘘着,满眼都泛着金光。
“格老子的,这狗杂种还真会搜刮,老子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这么多的金子”杨旭光看着这满满一箱金子也是吃了一惊,“兄弟们,这一晚没白忙,收拾收拾东西咱们走,过好日子咯!”
众人抬起箱子,每个人都紧紧的将手放在箱子上,就好像一放手这箱子就会飞走了一般。众人你贴我我贴你的紧紧挨在一起,七手八脚的抬着箱子走着,杨旭光背着手,气宇轩昂的走在前面,神色更多的是一种志得意满。
当杨旭光走到院子里时,看见小王手忙脚乱的收拾着院子里散乱着的货物时顿时骂了句娘,快步走过去,一把揪起小王的耳朵:“你这臭小子,收拾这些破烂干什么?老子又不是收破烂的!”
“哎呦,师傅,哎呦,我~我这不是看着可惜吗。”小王歪着身子,不住的叫着。
“去,把这些东西弄乱,越乱越好”杨旭光放开小王,对远处站着的陆方道:“好了吗?好了就快走吧。”
一路上,众人尽皆未言,在清丽的月光下,不少人的脸上洋溢着点点红晕,他们已经开始憧憬未来的好日子了。唯有陆方紧锁着眉头,似是忧虑,却又带着些许傲然。
次日,一轮烈日高挂于空,炽热的光线炙烤着大地,八月初的川内正是最热的时节。在温江的一处院子外面却集满了人,不惧炎热,不顾炙烤,其间还夹杂了不少的嘈杂。
“他娘的,算命的说今日必见血,还真是啊!”
“造孽哦!造孽哦!”
“给你们说啊,不是我吹,昨天晚上啊!老子亲身经历了,亲眼看见了这里发生的一切。昨天晚上我就在周围守瓜棚,迷迷糊糊中就听见了一声枪响,给老子吓得哦!都滚到地头去了,然后就是噼噼啪啪一阵,就跟放炮竹一样。”
“哈哈哈,那是哪个干的呢?土匪?”
“那哪个晓得,但我估计多半都跟这群帮老二有关!”
这时,一个穿着绸缎汗衫的人带着群人走了过来,拨开人群,进到了院子里,看向内中场景,顿时面色铁青起来。只见院子里倒着两个人,脖子处都有着一个弹伤,地上杂乱着散布着不少东西,几个开了口的箱子横七竖八的乱摆着。
张岑对身边的人冷冷的说道:“来几个人把这边收拾干净,我回去告诉王老爷,还有,让这群乡民都散了,有什么看的,该滚的滚。”说完转身就走,走了不一会儿,又转过身双手握拳愤愤的自语道:“不论是谁要是让老子知道了,老子定要弄死他!”
都江堰,一处偌大的房子里,王汮铁青这脸:“什么!老子的东西也敢劫!这他妈是反了天了!张岑,给我去查,把就近的土匪挨个挨个的查问,给老子把整个温江翻过来也找到!”王汮说着愤怒的将手中把玩的鸟笼摔在了地上,鸟儿血肉模糊着消逝了,仅仅发出了一声简短而又无力的哀鸣,“找到后,老子要让这些人知道王字怎么写!”最后的话,王汮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口。
“可不可以调十几个人?毕竟一些土匪还是不好对付。”张岑小心翼翼的问道。
“可以,只要能尽快找出谁干的,不要说几十个人,就是几百人都不是问题,老子豁出去了,快去!立刻!马上!”
“是!”张岑赶忙应答,随后便一路小跑着调人去了。
王汮走到窗边,皱着眉头,看着残阳:“妈的,这些人也太会挑时间了,这是我筹了好久才筹齐的送给总督大人的礼物,怎么办啊!”说着右手握拳狠狠的砸在窗弦。
时间如逝,很快就过去了一周。这天,杨旭光和陆方坐在池塘边,陆方手持鱼竿钓着鱼,杨旭光则枕着手靠着一颗柳树打着盹儿。微风吹拂着柳条,轻扬,淡雅,虽说头上烈阳依旧炙热,但池塘边却有着种异样的祥和。
“老爷,老爷,王汮带着几个人说要拜访你。”烈日下,一个下人气喘吁吁的跑过来,额头、脸上豆大的汗滴不住地滴落下来。
“嘿嘿,这当了官就是不一样,拜访!走,老陆,看看去。”
离开池塘,走过一条小路,很快就到了杨家大院前,只见王汮带着几个人,站在屋檐下,外面则摆放着一些礼品。
“嚯哟,这不是王汮么?像你这么有钱的人,怎么有空来拜访我这个穷当官的啊?”远远的,杨旭光看着王汮,便大声调笑道。
“扬大人,瞧您这话说的”王汮急忙迎了上去,“我其实一直都想着来拜访您呢!这位就是陆方吧,早有耳闻啊,今日一见果不简单。”
“我可一直没见着你来!”杨旭光双手报臂,就这么顶着烈日站在大门外,并没有邀他进去的意思。
“站在外面说话,算什么礼节啊!”陆方连忙上前,“走,等了这么久也累了吧,进去喝点茶吧,有什么事进去再说。”
王汮尴尬的笑了笑:“没事,本就有事相求,等这一会儿不碍事的。”说着便随着陆方准备进门。
“诶,等等,等等,不好意思啊,才想起来今天家里的一匹老马死了,晦气啊!实在不宜见客,不好意思啊!”杨旭光快步走去,拦住王汮,“有什么事就在外面说说吧!改天我一定登门拜访。”
王汮悻悻的退后几步说道:“这样的,前几天,我有一批货物在温江附近被劫了,想请扬大人帮着查一查。”
“噢,晓得了,这个自是不用说,既然当了这个官在我的地盘出的事,我还是要负责到底的,没什么事了吧?没事就走吧”杨旭光淡淡的说完就走进大门,“老陆,你送一下王汮吧,顺便把那些东西拿进来。”
天上一轮烈日依然高照,炙热的光线直叫人心烦,街上的行人不时的抹着汗。在路边的一处凉棚里,王汮骂骂咧咧的脸色很是不好。
“妈的,这杨杂毛,老子一看就能猜的出是他干的,他居然还给老子摆谱,等着,给老子等着,老子手里有证据,老子惹不起你,自有总督大人收拾你”王汮的愤愤的说道,仰头喝下盏茶,便带人径直向总督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