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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上山求药

“陈晓宇,你还在外面瞎玩什么?刚才我过你们陈家囤的时候听说你爹上山采药的时候给一只妖怪给打伤了,要不是你李三叔正好路过看到,你爹都死在山上了,你还有闲心在这这里玩耍,你还不快回家看看你爹去!真是个不孝的孩子!”

一个中年妇女朝一群玩耍中的小孩子吼道,这群小孩子都在十岁上下,正在这个村里面的小溪里面相互泼水嬉闹。吼叫的这个中年妇女是村里有名的长舌妇张桂花,她每天总是无所事事的打听东家长西家短的,今天她在陈家囤那边听到陈老三上凌云山上采药时给摔下来了,想到自己又有一番谈资了,不禁跑过来冲正在李家院玩耍的陈老三独子陈晓宇吼出这个句话,果然当她说出这个消息后,村里闲坐着的大爷大妈们将她围在中间,听她一顿海吹。

陈晓宇是那群正在小溪中玩耍的少年中的一个,今年刚好十一岁,个子不高但由于在家经常干活,身体还算强壮。他的相貌虽然谈不上帅气,倒也眉清目秀,穿着一件天青色的麻布衣服,卷起衣袖裤脚正在朝小伙伴们泼水。陈晓宇听到张桂花的言语就是一愣,但马上就反应过来说的是自己的父亲出事了,心里一急连放在溪边的鞋子都没来得及穿上就一溜烟向家里跑去。

陈晓宇还不知道,在自己跑回家的路上,张桂花已经给周围围上来的村民们讲起了他爸爸陈老三在山上像历险一样的经历了:本来陈老三今天上山采药的时候看到一块巨石中的隐蔽处石缝里有一株上了年份的佛耳草,小心翼翼爬上去采摘的时候,由于才下过雨石滑,一不小心给摔下来了,昏迷在路边人事不省,正好上山砍柴的李三路过,将张老三背下山去,结果这件事经过张挂花一番添油加醋,就变成了陈老三给不知名的妖怪给打伤了。

陈晓宇满头大汗跑回家里,看到床上躺着血迹斑斑、沉睡不醒的父亲,而娘亲则坐在床边一直不停的擦拭着脸上不断留下的眼泪,他不禁哽咽的问:“娘,爹怎么样了,他没事吧?”

“晓宇,你爹从大石头上摔了下来,可能是不行了,幸好你李三叔上山砍柴正好看到他躺在地上,要不然可能现在还还没有人把他给救回来呢。”晓宇娘带着哭腔,轻声说:“晓宇,要是你爹有个三长两短,以后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过啊。”

“村口王大夫呢,没有让他过来吗?”陈晓宇着急的问到。

“王大夫说了,你爹伤势太重,五脏六腑都摔坏了,不可能治好了,还让我们准备后事。”晓宇娘无奈的说到。

“不会的,不会的”陈晓宇哭着说:“爹爹才三十多岁,不会扔下我们死掉的,我不让爹爹死,我不让他死。对了,我要去爬凌云山顶!他们都说上面有仙人,山上的神仙一定有办法治好爹爹的,我要爬上山顶去让他们救救我爹爹!”

“孩子,你傻了,你怎么可能爬上去?凌云山山腰开始就只笔直而上,没根本有路也没有落脚的地方。而且就算你爬上去了,山上有神仙只是一个传说,谁也没有真正的见到过,万一你上去了没有神仙又该怎么办?”

“为了爹爹,我一定要试一试,娘,您让我去吧。我今年都十一岁了,您就让我为了爹爹,为了您,为了这个家试一次好吗?”陈晓宇乞求他娘,希望娘能让他去试一次。

“要是你也出事了怎么办,那还要不要娘活了?我不许你去,你给我好好的在家呆着,你爹爹都这个样子了,你别让娘担心了。”晓宇娘坚决不让陈晓宇冒险爬山。因为在这个小镇有人居住开始,几乎每一代人都有人想尝试爬上山顶看看山顶上究竟有什么,希望自己可以机缘巧合看到仙人,这样也可以拜在仙人门下以得道修仙。但千余年过去了,一代又一代人生老病死,无一人能从笔直的山腰爬上山顶去,反而每过一段时间就有人因为爬山时不小心掉下山来摔为一滩肉泥。所以晓宇娘坚决不让自己唯一的寄托以身犯险,害怕他在爬山途中有所不测。

陈晓宇看到娘说得十分的肯定,孝顺的他不敢顶嘴,只能喃喃退下,在床边拧毛巾擦拭爹身上血迹,但心里上山求药的念头却没有停息。晓宇娘见陈晓宇不说话,想来他是听她话打消念头了,就面带泪痕的去给她丈夫熬草药去了。

吃过晚饭后,晓宇娘继续守在床边照料陈老三,让陈晓宇早点休息,别再想什么上山求仙问药的事。陈晓宇诺诺的答应后,走进房间躺下睡了,但陈晓宇躺下后根本睡不着,脑海里一直想着小伙伴们流传的凌云山仙人的故事。

同伴李宏的奶奶给他们说过这样一个故事:在很多年前,三生石镇由于某一天晚上下大雨导致的山洪爆发将江边的一家人冲到了江里,那家人在最后的关头将唯一的小孩子放进澡盆中,最后这个小孩随着澡盆在江中漂流。天上一直妖鸟足有两丈长,看到这个小孩就扑下去要吃他。正在这个时候,一道红光从凌云山激射而来,一个青年神仙用几种大神通将这妖鸟杀掉,救得小孩并将他带到凌云山顶峰抚养长大,这个小孩子听说长大以后也成了一个仙人。

不过他们几个小伙伴也就当故事一样听,从没有把这个故事当真,毕竟神仙谁也没有亲眼见过。但这次陈晓宇的爹爹病重,非人间药石可治,陈晓宇想起从小到大爹爹那充满爱意的眼光,以及原来一家人虽然穷但天天充满欢笑的家,他决定无论娘怎么反对,也要去爬一次凌云山,他决心一下后,就装睡了起来。

半夜,在床边照看陈老三的晓宇娘终于熬不住困意趴在床边睡着了,一直装睡的陈晓宇看到娘睡去后蹑手蹑脚穿好衣服,来到床边看母亲是真的沉睡了,就去厨房装了一葫芦水和五个烧饼,并带上两把镰刀和一段绳子走出了家门。

“娘,对不起了,为了爹爹和您,我一定要去试一次,万一传说中的神仙是真正存在的呢?”陈晓宇走出门后,顺着村子通往凌云山下的小路一直往凌云山方向走,经过半个时辰的赶路后终于来到上凌云山的唯一山路前。

要上凌云山,只有这一条入山小路可走,这条入山小路是乱石块垒砌而成的,十分的不好走,正常人就算白天在这条路上走都要十分小心走才能不摔跤。不过今晚皓月当空,在月光的照射下,陈晓宇虽然走得艰难,倒也没有怎么摔跤,在寅末的时候,陈晓宇已经到达凌云山山腰。凌云山山腰部分往上就是一个笔直的山峰,山峰中间是云雾弥漫,站在山腰完全看不到山峰有多高。陈晓宇看着笔直入云的山峰,将绳子一部分捆在两把镰刀上,另一部分捆扎在自己腰上。

“陈晓宇,你一定行的。”陈晓宇对自己说到,然后走向那笔直的山峰,用双手拿着两把镰刀,一下一下的挖进石缝,等一把镰刀固定后,另一把镰刀往更高的石缝中挖去,就这样慢慢的往上攀爬。

时间慢慢的流逝,太阳慢慢的升了起来,陈晓宇往上已经爬了三百多米,渴了就喝点腰间葫芦里面的水,饿了就吃口袋里面的烧饼。太阳在天上划出了一道弧形,慢慢的从东边走到了西边,渐渐的往西边山下落去。此时的陈晓宇浑身都让汗水给湿透了,身上也是青一道紫一道的让石头给划到、磕到的痕迹,但他看着上面还望不到顶的山峰,继续努力的一刀一刀向更高处的石缝挖去。

夜幕再一次降临,陈晓宇已经筋疲力尽了,他不敢停下来,不敢休息,他怕自己一旦停下来,将再也没有力气往更高的地方爬了,他用自己的韧性支撑着他,用他的孝道支撑着他。

“爹,娘,孩儿一定可以办到的,我一定要爬上山顶去找神仙来救爹爹!”

人终归是有极限的,陈晓宇在往上继续爬了几百米后,眼前一黑,只感到自己的身子往下坠落,在绳子一滞后,镰刀也脱离石缝,和他一起往山腰坠落。

“爹、娘,孩儿对不起你们,我还是没有能做到!娘,你一个人一定要好好的…。”陈晓宇脑海浮现出爹和娘的影子后,什么意识也没有了。

“我死了吗?”

陈晓宇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石床上,而这间小屋除了一个洞口四周都是石头,仿佛是掘壁凿开的一样。陈晓宇坐起来检查自己的身体,除了爬山时的擦伤倒没有什么其他的伤痕。

陈晓宇起床后在这间小屋里面转了一转,里面除了一张床什么也没有,洞外是一间更大的石头中凿开的洞,洞中有一张石桌和两个石凳,石桌上好像用什么刀刻画出的19X19的一副围棋棋盘和两盒黑白棋子,另外别无他物。虽然已是盛夏,但在这个洞中却是凉快至极,仿佛冬末春初一般凉爽。

陈晓宇好奇的走近洞口,往洞外望去,只见一片云海浮在自己的前方,陈晓宇刚把头伸出洞口,耳边听到山风呼啸,吓得他立马将头收了回来,乖乖的回到洞内坐在石凳上。

“是谁救了我?”

陈晓宇坐在石凳上回忆自己掉下去的经过,他只记得自己由于精疲力竭后眼前一黑就往下坠落,镰刀上捆着的绳子突然收到下坠之力将陷在石缝里面的两把镰刀一起拔出,至于怎么大难不死还到这个山洞中来的他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现在山洞中就他一个人,救他的人也不知道去哪儿了,现在他又饥又渴,他一摸腰上的烧饼和装水葫芦都不见了,料想是在掉落下山的时候不见了,山洞中也没有水和食物,陈晓宇不禁为之着急。但更让陈晓宇担心的是躺在家里的还在昏迷不醒的父亲和发现他不见之后着急的母亲。

“希望他们一切都好吧。”陈晓宇坐在石凳上趴着石桌,想着想着然后就慢慢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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