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么一打量,我才发现,屋子里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再左右看了看,除了我爷爷挂在墙上的照片之外,其他的好像什么都没有了,连放祭品的盘子都没有了,我一慌张,站起来一看,原来在下面,但碎了一地,我心里一凉,立马知道,家里遭贼了。
“你们家好干净啊。”徐斌四处看了看,说道。
“干净个屁啊,这他妈是遭贼了。”我赶紧去捡地上的瓷盘碎片,这并不是普通的瓷器,而是爷爷生前最喜欢的汉朝瓷器,只可惜被那个不识货的小贼给弄坏了,要是他知道我家里最值钱的东西就是它,还不得把肠子都悔青了。
我又看了看其他东西,发现家里现在真的是家徒四壁了,连那张仿画都被偷走了。徐斌知道情况后好声安慰了我一番,说他自己家里有好几件汉朝瓷器,档次不比这差,要是我喜欢日后去他家随便拿就是了,可我并不是为了钱而心疼瓷器,那是爷爷喜欢的东西,代表的价值是不一样的,如果我真的是为了钱,早把那东西拿出去买了,还能放到现在。
我心里虽然很难过,但不管怎么样事情已经发生了,再也没法挽回,我也只能向前看。发生这事,要怪起来,只能怪我很长时间没回家了,要是隔三差五的回来一次,肯定不会有小偷光顾。我给爷爷的照片磕了几个头,又好好的道了个歉,说以后一定经常回来,不会再让这样的事发生。
道歉之后,我手里拿着瓷片,坐在凳子上,竟然不知觉间发起了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来爷爷以前笑的样子,十分祥和,回忆起来心里暖暖的。这是徐斌走了过来,站在我旁边半天,像是在看什么东西,一会儿后,他又跑出去看了看,我有些好奇,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东西,但此刻我没心情管他,说实话,心里很累,很想好好睡一觉。
可徐斌像侦探一样,里里外外的来回跑,眯着小眼睛到处看,我实在好奇,这家伙到底搞什么名堂,是在看风水吗?我别的不敢说,但就于我们家的地理位置,那绝对是没话说。爷爷是盗墓的,自然懂点风水,我们家住的位置就像童话故事里的一样,在一颗大树的下面,简直就是梦寐以求的仙境之地。
可我从徐斌的眼里看不到一点欣赏的意思,实在忍不住了,我就跑过去问他,到底在看什么东西。
“你们家都不管的吗,那树枝都伸展到你家里来了。”徐斌手指着屋顶上攀爬的一节树枝,说道。
我还当什么大事,顿时大失所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管它呢,它爱长进来就长进来,反正这也没人住。”
“你知道这叫什么树吗?”徐斌接着问道。
“不知道,反正看着挺好看的。”
“这节树枝长进来应该不短时间了吧。”
我站起来,耸了耸肩,“不知道,反正几年前我走的时候还没有,可能是去年长进来了,也可能是前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徐斌看着那节树枝,若有所思的发起了呆,我看他研究的深入就没理他,开始收拾东西,毕竟这么多年没回来了,虽然其中小偷替我回来了一趟,或者两趟,但他把能拿的都拿走了,不能拿的还得我自己动手,比如木床上的老鼠屎。
我到外面掐了几根狗尾巴草,用绳子绑在一根棍子上,充到鸡毛掸的角色,几下就把床上的老鼠屎和上面的蜘蛛网给扫了,徐斌见我打扫卫生,就过来帮我忙,但被我拒绝了,我心想,毕竟他是客人,我是主人,我总不能让一个客人给我打扫卫生,就让他歇会儿。
一番收拾后,终于又有了点家的感觉,就是空旷了点。小偷还算有点良心,给我们留了两床被子,要是把被子也拿走了,今晚睡觉就连个盖的东西都没有了。
我打个招呼,示意徐斌睡觉了,睡觉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徐斌还有一个习惯,就是睡觉前要先静心打坐。我打地铺睡在地上,看着徐斌闭眼修神,无奈的叹了口气,心想,你又不是尼姑,打个屁坐啊。
因为身体很累,没一会儿的功夫我就睡着了,可朦朦胧胧间,我感觉好像有人在推我,但实在太困了,怎么都睁不开眼睛,索性闭上眼睛,继续睡觉,管他三七二十一,再大的事也等到明天早上再说。没等我睡着,推我的动作越来越大,我又好像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这时候我也听不出是谁,努力睁开惺忪的眼睛,分辨出原来是徐斌,本来就很困,被他吵醒了,顿时有些恼火,眼睛一睁开,脏话就出来了,“你神经病吧,你不累我他妈快累死了,别吵行不行。”
我刚想闭上眼睛睡觉,他又推了推我,说道,“你快起来看看,那东西好像变样了。”
我听他语气比较急切,这一路走来,他没有对我撒过谎,没有特殊的事情他是不会着急的,没办法,只能苦了自己。我一下掀开被子,坐了起来,问道,“什么东西变样了?”
“你看那儿,我记得睡觉前它只是沿着屋顶往左攀爬了一点,现在好像长长了。”徐斌指着屋顶,说道。
我定眼看了看,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还真像徐斌说的那样,长长了一点,原先徐斌看的时候,我也看了一眼,就记住了模样,现在与之前完全不一样。一开始那节大腿粗的树枝只是沿着屋顶上的一个破洞钻进来,向下垂直,大概也就几公分吧,而现在至少有半米之长。
我揉了揉眼睛,“这他娘的还真闹鬼了,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里面好像还有东西。”徐斌走到下面,抬头仰望那段生长进来的树枝。现在它垂吊在屋顶下,仿佛饱含绽放的花苞一样,只不过它表皮的颜色有些古怪,“这里面好像真有东西,要不上去看看吧。”
我走过去,瞪大眼睛看着他,道,“亲哥哥,从这儿到屋顶的距离差不多有四米,我们家又没梯子,上去?上哪儿去啊?”
徐斌见没办法上去,思忖了一会儿后,说道:“你爷爷有没有跟你提到过,这树到底叫什么名字,或者有没有什么不让你做的事情。”
“名字没有提到过,不过经你这么一提醒,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曾经有一次我在树旁边杀鸡,爷爷当时很着急的跑过来,把刀夺去了,他说这树不能见血。”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