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秋风任性的耍着小脾气,使得害羞的枯叶在黑夜的庇护下,可以肆无忌惮的翩翩起舞飘落嬉戏。
韵婷依旧蜷缩在天良的后背熟睡,韵婷虽然不是很重,可是长时间背着,也是需要消耗体力的,点点滴滴的汗珠从天良的额头渗出,他的呼吸已经不再均匀;即使这样,他仍然坚持着,不忍心将背上尤物唤醒,他冻结的心也在悄无声息的融化。
家就在眼前,隐约能够看见郭氏站在门口翘首相望,终于到家了,天良将韵婷放在椅子上,如释重负,他却精疲力竭的瘫坐在椅子上。
郭氏疑惑道:“天良,怎么现在才回来啊?”天良气喘吁吁的指着对面椅子上的韵婷道:“都是她害的。”
郭氏看着椅子上灰头土脸的韵婷,更好奇道:“你怎么把韵婷带来了,她怎么了?”
天良有气无力道:“她和别人打架,被我遇到了,就背回来了。”郭氏紧张道:“打架,有没有伤到啊?”天良也是摇摇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
于是郭氏来到韵婷身旁,弯下腰,在韵婷耳边轻唤她的名字;几遍之后,韵婷终于睁开了朦胧的眼睛。
刚睁开眼睛,韵婷就甜美的喊道:“阿姨,”郭氏自然是笑嘻嘻的答应,随后郭氏关切道:“韵婷,有没有那里不舒服啊?”郭氏这句关怀,韵婷捉摸不透,发现天良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猜想他已经将打架之事告诉了郭氏。
韵婷凌厉的目光射向无辜的天良,随即乐呵呵道:“阿姨,我没事的。”听到韵婷说没事,郭氏悬着的心才总算放下,然后笑嘻嘻道:“韵婷,你先坐着休息会,阿姨再去炒两个菜,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不等韵婷回答,郭氏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厨房了,菜刀在郭氏手中娴熟运转,刀刃碰触到案板上,发出欢快的砰砰声。
韵婷满是责怪的目光再次看向天良,天良先是坐在椅子上,最后索性起身去院子中洗手洗脸了,根本就是拿眼前的大活人当空气。
忘记叮嘱他不要告诉郭氏打架事,谁知他居然一五一十全盘说出,真是个实心眼啊,不知道我在郭氏心目中的印象是不是大打折扣了。
很快,郭氏将两盘热乎乎的菜摆在桌子上,热气腾腾的白米粥,郭氏将筷子递给韵婷,微笑道:“不知道你要过来,粗茶淡饭不知你能不能吃得惯。”
韵婷闻着盘中的饭菜,称赞道:“再简单的食材,经过阿姨的手也是会香气扑鼻的。”韵婷的话使得郭氏心花怒放,不停的往韵婷的碗里夹菜,天良却冷冷的嘟囔道:“拍马屁。”
吃过晚饭后,天良像往常一样,将碗筷收拾好后,便回房间看书学习了。
郭氏强烈挽留道:“韵婷啊,天都这么晚了,今天就和阿姨挤挤凑合一晚吧?”韵婷早有此意,当然是欣然答应。
郭氏翻箱倒柜,总算将自己年轻时几件衣服找出来,微笑的递给韵婷道:“先穿阿姨的衣服吧,”韵婷接过衣服便去洗澡了,当韵婷穿着郭氏衣服从洗澡间出来时,发现郭氏正坐在椅子上聚精会神的帮她补缝着被扯破的衣服。
韵婷假装镇定道:“阿姨,你在干嘛呢?”郭氏低着头道:“还好没有被扯烂,缝缝就可以了。”看着郭氏的动作,韵婷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徐氏从没有这样把她缝补过衣服,在她的记忆中,衣服破了,徐氏都会毫不吝啬的给她买新的。
郭氏将线打结,然后用牙齿咬断多余的线,起身微笑道:“缝好了,”郭氏顿时怔住了,惊讶道:“韵婷,你好漂亮啊,”韵婷从郭氏手中接过衣服,不好意思道:“哪有啊,是阿姨的衣服漂亮。”
因为韵婷穿的是短袖,郭氏目光锐利的注意到,韵婷的胳膊到处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郭氏脸色凝重,怜惜道:“韵婷,你的胳膊、、、、、、?”韵婷赶忙将胳膊摆到背后,微笑道:“没事啊,没事。”
郭氏严肃道:“韵婷,跟我过来,”韵婷惴惴不安的跟着郭氏来到了卧室,这里的陈设很简单,只有一张老式的梳妆台,梳妆台上并没有摆满各式各样名贵化妆品,取而代之的只有一瓶廉价润肤膏,一把破旧不堪的梳子,和一面从中间断裂的镜子,再者就是一张硬板床了,不过床上被收拾的很整齐。
郭氏让韵婷将衣服脱掉躺在床上,韵婷腼腆娇羞的问道:“阿姨,这是要干嘛?”郭氏看出了韵婷的顾虑,解释道:“你全身上下都是淤血,如果不处理的话,晚上可能会疼痛难忍的;你躺下,阿姨用药酒给你擦擦。”
韵婷明白后,依照郭氏的指示,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郭氏点燃蜡烛,拿来药酒,一切准备就绪后,看着韵婷白皙嫩滑的肌肤上,几乎被青斑占据,很是心疼。
郭氏抚摸着韵婷的脑袋,安慰道:“韵婷,忍住了,”韵婷“嗯”了一声。只见郭氏将药酒涂在韵婷的脊背上,然后手掌扫过烛焰,郭氏手掌立刻被蓝火包裹,最后郭氏手掌轻按韵婷脊背,在脊背上游走。
起先,撕心裂肺的疼痛感拨动着韵婷的每一根神经,她咬紧牙关没有吭声,渐渐的,后背不再有痛感,而是酥麻最后变得舒服,郭氏将韵婷周身都用药酒擦拭一遍后,将蜡烛和药酒统统收了起来。
韵婷重新穿上衣服,她能明显感觉到,关节收缩自如;不像刚才在浴室中,胳膊根本不敢大幅度动弹,最后只能草草冲了冲就出来了。
郭氏又回到了房间,她将被子铺好,微笑道:“早点休息吧,”于是韵婷和郭氏并排躺着,两人谁都睡不着,在黑暗中聊起天,聊着聊着,鼾声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