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刘舟宁声嘶力竭,他紧紧的闭上了眼睛,他不敢看,不敢经历那样的伤痛。这样的伤痛,他以前好像经历过呢,那种心脏仿佛被千万个子弹贯穿的感觉,明明胸口已经记住了那样的感觉,为什么记忆就是那么模糊!所以一直靠着嬉皮笑脸来应付生活,做一条翻身也还是一条咸鱼的咸鱼。刘舟宁死死的抓住胸口的衣服,衣服上的人形图案变得扭曲,他的牙紧紧的咬着,口腔里迸溅出断断续续的悲鸣。
突然,一阵热浪腾空而起,刘舟宁被掀翻在地。
“火?难道是……”刘舟宁倚着扶手走到了通道断裂处,一股股的热浪向上冲击着,将他的刘海掀的飞起,“林诗笑!”
地面上,是融化了的冰水,巨大的火势吞噬着附近的冰,消防栓又重新开始流动起来,刘宇坐在地上的水泊中,头发上都是水珠,衣服也已经湿透了。另一边的巨大火球内是林诗笑,她火红色的长发飘散着。
“刘宇,没事吧!”林诗笑正试图用火包围住敌方俩人,汤苏锐立刻建筑起巨大的冰墙,紧扒着地面的火焰突然被切断,于是它便开始向上攀爬,像是一双双灵活多变的手,从下方向空中伸去,想要抓住冰墙上的两人。
“苏锐!”汤信从破败不堪的通道上跳跃下来,落在汤苏锐的身边,扶住将要跌倒的他,“你的体力消耗太大了,我们先走。”
“嗯……”汤苏锐弱弱的应了一声。汤信抱起汤苏锐,开始向上跳跃。汤苏锐打了一个响指,整块将近十米高的巨大冰墙瞬间化为了水,体积巨大的水瞬间砸向地上的火焰,林诗笑拉着刘宇往医院的楼里跑。巨大的水柱向地面砸来,发出巨大的轰鸣声,白色的水花迸溅。它像是一只饥饿的巨大怪兽,将停靠在医院的车子都冲散开去,整个医院楼下一片狼藉,车子警报的声音刺耳混乱。不一会儿,有警车的声音开始从远处响起。
“刘舟宁!愣着干嘛!我们先走!”陈振宇突然从拐角处出现,刘舟宁这才反应过来。
他喊林诗笑,林诗笑搀着刘宇,对着通道内的刘舟宁喊到:“我们兵分两路,到我家碰头!”
警车和消防车的混杂的鸣叫声在车子的行驶过程中渐行渐远。天色已暗,刘舟宁看着反光镜里红光蓝光交织成一片的松市医院发呆,之前的那种感觉到底是什么呢。
“你们是从松市医院来的吧!”司机的突然问话让刘舟宁突然打了个寒颤。
“嗯……嗯,去看望一个住院的朋友。”刘舟宁有些紧张的回答。
“这样啊。”司机边说边打开了车上的收音机。收音机里有滋滋的电流声,咔哒咔哒的声响后,开始有人声:“就在傍晚时分,本市的松市医院发生了爆炸和火灾,据目击证人描述,此次爆炸和火灾皆是人为导致,还有目击证人称,犯罪嫌疑人是几名年轻人,高中生模样。目前,警方已经介入调查,将会全方面通缉恐怖分子。”一阵官方播报后,是消防车和警车的鸣叫声,隐隐约约还有女人小孩撕心裂肺的哭声和人们愤怒的吼叫。
“你们这些恐怖分子,还我儿子!”
“你们这些恶棍!我跟你们没完!”
咔哒咔哒的转动声,收音机的声音逐渐消失。刘舟宁和陈振宇都有一种微妙的直觉,他们觉得这个新闻仿佛是特意放给他们听的。而且这很明显并不是现在播报的新闻,播报新闻时间是晚上六点,按现在的天色,应该已经是晚上七八点了,就算是紧急插播也应该会有插播提示才对。坐在副驾驶的陈振宇,额头上的汗珠缓缓的低落,他悄悄将手伸进了右边的口袋,紧紧的握住了藏在里面的小刀的刀柄。陈振宇一直都很警惕,他在衣服口袋内侧缝上了小刀的刀鞘,刀也是选用的特殊材料制成的非金属刀,异常锋利,并且小巧便携。
车内很安静,安静的恐怖!
“就是你们吧!恐怖分子!”
刘舟宁猛然抬起头,他整个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他们被通缉了!而且已经被人发现了!这个人,很有可能是玩家。医院的事,想必他已经知道的八九不离十了,他知道医院的事并不是简单的非人为事故。而现在,他们就是到嘴的肥肉,案板上的鱼肉,高速行驶的车子,狭小的空间,不管他是不是玩家,但这次,他们可能插翅也难逃了。
司机话音未落,陈振宇突然甩手,锋利的手术刀从口袋中滑出,架在了司机的脖颈处,他打算先威慑住司机,这司机一旦有什么动作,他就先下手为快,但还未接近,突然刀刃像是接触到了什么异常坚硬的东西,刀被猛的弹开,放出铮的一声蜂鸣,弹射出一阵冰蓝色的能量波,并且直直的插在了后座上。刘舟宁惊恐的看着散发着寒光的手术刀,不敢出声,他整个人都怔住了,刚才刀被弹开的一瞬间,他的潜在的本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压。
“你……究竟是谁?”
松市医院内,住院部大楼的顶层,有人悄悄地拉上了窗帘,另一个人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
“看到了吗?把卫煜打伤的人。”
“……”茅威洋没有说话。
“他们的集团势力很大,你也看到那几个小鬼了,他们其实根本不是那两个人的对手。汤家的势力不容小觑,我觉得他们可能已经摸到了这场游戏的门路,现在的你,根本不可能打赢他们。”坐在椅子上的人,整张脸都隐没在黑暗里。他从西装内侧口袋里掏出雪茄,用打火机点燃,啪擦的一阵声响,魅蓝色的火焰,伴随着雪茄被点燃时暖橙色的光,将他内心的鬼魅一一映照出来。
“你的能力很棒,如果你愿意和我合作的话,我一定能保证你在短时间内变强,并且让你存活下来。”
他看面前的少年沉默着,突出一口烟来,不修边幅的胡茬抖动着:“这场游戏已经开始了,你不用多想了,和平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你最好快点做出决定吧,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
穿着银白色西装的人,将没抽完的雪茄扔在地上,用他脚上铮亮的鳄鱼皮鞋将最后一点火星踩得支离破碎,最后化作一缕残喘的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