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大秦天赐七年,一个大乱之后的初定的年份。春雨好像特别眷顾受战争侵扰的人们,才及初春,就降下了好几场细雨滋润了土地。
这传说是仙人是完成的,传说是上天派来了仙人帮助当今陛下完成了一统大业,救民于水火。当然这是不是真的谁也不知道。
沾衣欲湿杏花雨,正是江南风光好时。却有人心思苦。
乌衣小巷,江南的小镇。迎面走来了两个小孩。大的约摸十四岁,头发随意的散落在脑后,双手环抱在胸前,看是散漫不羁。而脚步却异常坚定。
小的那个十二岁,正是天真的年纪,眼睛不住的往四处看去,手中折下一支柳条,当做神仙的法器。
“哥哥,你说这世上会不会有神仙啊”小孩如此问道,眼中满是好奇。
“神仙是有,不过也是人修炼而成,拥有超乎常人的能力,某种意义上来说,巡捕房的你捕头也算是,不过是没那么神奇罢了”哥哥盯着他的眼睛,语气中对所谓的仙人有所不屑。
“那么我也可以成为仙人喽,这样我就可以保护哥哥了”
“哈哈,我以后就等着小雨来保护我了”
当然这都是幻觉,一阵细雨过后,留下凌雨的身影独自萧瑟。
“哥哥你现在在哪里,我还要去保护你呢,但是我真的很怕,很怕自己会坚持不下去”凌风心中苦涩,在风中咳嗽了几下
江宁左道临川镇,春渐渐蔓延到大街小巷,杨柳鲜花唤醒了人们的喜乐。
凌雨到这个小镇的云家已经七年了,初时他还不是十分习惯,常常在午夜时分做着噩梦,梦见他和哥哥分离的情景,梦见在他三四岁时那阵血雨腥风。
他不记得究竟意味着什么,反正他现在无依无靠,借住在这个貌似亲戚的家里。
貌似亲戚倒也有趣,又不同姓。
从懂事开始凌雨就很孤独,对人对己都是,他经常独自徘徊到桥边,无论春夏秋冬。
他总是穿着那件粗布衣裳,冬不觉冷夏不觉燥。原因在于他一直随身佩戴的玉佩,玉佩为双龙夔纹,背部刻着四个他不认识的古文字。刻工精致,玉质细腻。不似凡品。却被一根粗麻绳吊在少年脖子上。
唯一可以和凌雨说的上话的就只有云家最小的丫头云初了。
云初和凌雨同岁,因为不知道凌雨的具体生日,云初便自作主张的把凌雨的生日定在与自己同一天。
每到云初生日,她总在庆祝后的深夜把自己得到的礼物分一大半给凌雨,还在凌雨住的小阁楼里。
小镇最近来了一位貌似仙人,初来时腰挂一葫芦酒,肩扛一柄剑。悠悠的住进了小镇东头的客栈,为什么说是仙人呢,并不是他有多高强的法力,他的打扮也与那些平时淡然出尘的仙人相去甚远。
他的酒量极佳,一次可饮二斗,二斗必醉。醉后必胡言乱语。
酒品很差,醉后嚷嚷自己是什么仙人,兴起时还拔出剑来乱舞一番,舞后又哭又笑。笑过哭过之后便摊头就睡。
如此几番,镇上没人与他喝酒,他也得了一个疯仙人的名号。
如此过了数月,当这位疯仙人腰间最后一块佩玉,被当到当铺换了酒喝之后,镇子上的人终于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了。
那天清晨,疯仙人从醉梦中醒来,摸了下干貶的钱袋,摇了摇空空的酒壶。怅然若失的站起身来,收了桌上的剑,扛在肩头。冒着霏霏细雨往镇西云家走去,步伐散乱,却没有在沾雨青苔的青砖上留下半分痕迹。街道上早起工作的人们有不少和他喝过几场酒,一个个和这位仙人打着招呼,问他干什么去,疯仙人倒也一一回答,说想去云家混个夫子弄些酒钱。
这下镇子里的人十分惊讶,须知在大秦夫子如父,一般大户人家会把小孩送到特别有名望的人哪里去教诲。
夫子不仅仅教诗文品德,对于武功心法也要一并教会。所谓修心修身。
大秦大将军兼太学祭酒李牧创太学院把天下有识之人收入其中,又往各地派行走,负责地方教学,所以有天下之士尽出将军门下之说。
大家抱着凑热闹的心态跟着疯仙人身后来到云家,路上石板青苔被踩的细碎,疯仙人皱了下眉头用剑柄敲开了大门。
结果却是令人大跌眼镜,疯仙人剑未出鞘,片衣未沾就把云家护院戏耍在地。
一首古木阴中系短篷,杖藜扶我过桥东。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把云府现任夫子曾考取过江南道知世的黎平生羞的哑口无言。
从此疯仙人进了云府做了夫子,听说礼奉是酒管够。
凌雨听说云家新来来一位夫子,疯疯颠颠的,其他的世家子弟都很害怕他,根本没人去请教,到时云初那个丫头和他走的很近。
云初从桃花浓处走来,头发上散落几句花瓣,像是给这小丫头带上了发夹,煞是好看。凌雨不觉得看痴了。
好看吗
凌雨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那以后云儿嫁给哥哥天天打扮给哥哥看好不好?
好,不好。凌雨才意识到一个娇嫩的拳头往脸上砸来。瞬间脸上姹紫嫣红。
云初连忙吹了吹手,两颊飞过一抹红雪。嘴里却说道“好厚的脸皮,手都打痛了”
凌雨见她要哭状,连忙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