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禁,字文则,泰山钜平人,归附曹操后被封为军司马,从此跟随曹操四处征战,身经百战,曹操每次出兵,于禁必为前锋,曹操每次退军,于禁必为后卫,可谓曹操极为器重的大将。
这也是公孙逸在怂恿曹操占据兖州的原因之一,既然无法入主兖州,也不能做赔本买卖,此时的于禁不过是低级军官,若是礼遇有加,想必收服应该不难。
只是若是想要于禁一直跟随征战,恐怕并不容易,良禽择木而栖,良将择主而事,很多时候强求不得,是否能让于禁归顺,公孙逸只能尽力而为,并没有万全把握。
身为鲍信部下低级军官的于禁,拿着鲍信遣人送来的调令,一时有些搞不清状况,尤其那鲍信身边亲信,平时趾高气昂,从来都是用鼻孔看人,今天前来送调令之时,客气得甚至有些谦卑。
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这种感觉还算不错,不过于禁为人严谨,喜怒不形于色,既然调令已到,只能服从执行命令。
于禁来到原先骁骑军驻扎军营,发现早已人去楼空,于禁并没有气恼回返,而是不动声色的四处查看,很快在很多地方发现留有的告示和字迹,言骁骑军大军已在城外十里。
公孙逸领兵出城在外静等,其实是刻意为之,是为了让于禁感到被尊重,同时也为了让一众虽然能征善战,但同样自信爆棚的骁骑军尽快接纳于禁。
公孙逸早已决定要任用于禁为将校,只是想要空降担任将校的于禁能够震慑这群虎狼之士,在城外十里相迎,正是为了让众将士明白于禁是他公孙逸极为倚重的将才,可谓是用心良苦。
于禁身为什长,临行之前连战马都未获得,其实鲍信本想赠予,只是想到比起骠骑大将军的眼界,太少的金银和驽钝战马实在拿不出手,反而有可能引来公孙逸不快,若是如此还不如什么都不做。
正在石亭内翘首以盼的公孙逸,远远看到一背着行囊的军士走出鄄城大门,朝着骁骑军驻扎的营地走来。
公孙逸大喜,屏退左右近卫,快步朝着军士迎了过去,于禁眼看一全身戎装气势不俗的少年迎面而来,微微有些疑惑,但还是迎了上去。
“壮士可是泰山钜平的于禁于文则?”公孙逸满含期待的询问。
“正是!”于禁虽然有些搞不清来少年的身份,但既然相问,又并非机密紧要之事,倒也如实回答。
“太好了,终于等到了问则!”公孙逸抚掌大笑,“快随我来。”边说着一边拉着满脸疑惑的于禁,朝骁骑军驻地而去。
二人来到石亭,公孙逸立刻将温酒取出,盛满递给于禁道:“问则不必疑惑,我军十里外驻扎,所等者正是文则,我欲拜文则为军司马,还望文则不弃!”
即便于禁再气度沉稳,此时脸上也满是愕然,这一切来得实在太过突然,先不说眼前的少年时什么身份,就说从什长一跃成为军司马,这早已不是普通的升迁,就算是宗亲亲信,也没有这样的待遇。
若是说有诈明显不像,看起来地位不低的少年,明显没必要将他骗到鄄城十里之外戏弄一番,于禁很快注意到周边一众骁骑军近卫虽然离得稍远,但眼神一直打量着他与这个少年之间。
很明显这些近卫都是在保护这个少年,而骁骑军中有此待遇的,唯有骠骑大将军公孙逸一人而已,本以为外界戏说公孙逸不过是个未及冠的少年,于禁只是当做笑话一般。
在于禁看来,区区少年,如何能让将士臣服,更不用说统领大军三攻董卓,严公孙逸是少年的这种说法,于禁根本没当真,只是今天真的见到公孙逸,于禁难免有一种如梦似真的心境。
更让于禁费解的是,位高权重声名显赫的骠骑大将军公孙逸,为何会对他一个小小的什长感兴趣,不过于禁很快释然。
光脚不怕穿鞋的,他于禁身边并无他人觊觎之物,唯有这七尺之躯而已,即便骠骑将军闲来无事,想要戏弄他一番,现如今不过是个小小的什长,也无力反抗,既然言说官拜军司马,于禁倒也不再推脱,倒是坦然受之。
于禁面色恢复如常,接过温酒一饮而尽,看着公孙逸抱拳一礼道:“在下并无推辞的道理,不知骠骑大将军欲让在下统领何处兵马?”
于禁在大量公孙逸的同时,公孙逸也同样打量着于禁,略显消瘦的面容,睿智平静的气息,尤其那深邃的眼眸,深沉而静谧,于禁全身散发的气息好似稳如磐石,难怪于禁治军同样如同磐石一般。
公孙逸如此器重于禁的原因在于于禁的治军之能,东汉末年打顺风仗的将领有很多,但于禁擅长在队伍进攻不利时可以力挽狂澜重新整军再战,正是他的厉害之处。
而公孙逸军中缺少进攻时担任先锋,后退时担任后卫的中军大将,虽然公孙逸此时兵力并不算多,与诸侯大战陈兵大战的情况短时间不会出现,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于禁这样的将才作用会越来越大,这也是公孙逸不惜一切代价招募于禁的缘由。
于禁的生平公孙逸倒也了解,其跟随曹操身经百战,一生战功卓著,只是晚年不保,樊城一战被俘,多年后回到魏国,却遭受其他人嘲笑,实在令人心寒。
当时的魏国皇帝曹丕,表面上对于禁表示安慰,只是在于禁拜谒曹操的陵墓时,曹丕却命人画关羽攻克樊城,庞德愤怒赴死,于禁降服之状,于禁见到后,羞愧得病而死。
当历史重新翻开,公孙逸下定决心绝不再让历史重演,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能以一场战斗的成败定论一人,公孙逸决定毫无保留的信任于禁。
于禁眼看公孙逸久不言语,心中冷笑,看来果然被自己料中,这骠骑将军公孙逸果然是少年心性,将他招来不过是戏弄一番。
只是见醒悟过来的公孙逸,突然转身向骁骑军快步而去,很快三千骁骑军下马整齐列队,公孙逸拉着于禁上前,向一众骁骑军军朗声言道:“这是新任的军司马于将军,即日起,于将军之令便是我令,为将不尊者,斩,听命不从者,斩!”
一众骁骑军顿时哗然,谁也没想到公孙逸居然会突然任命一个名不见经传,又并未在骁骑军中担任过将校的军官,突然成为领军的军司马。
骁骑军中不服者甚多,只是公孙逸军令已下,军令如山,不服从者唯有一死,即便心有不忿,但骁骑军中没人敢去触这个眉头。
此时最愕然的反而是于禁,虽然不清楚公孙逸意欲何为,但本已经认定了公孙逸不过是随口言语,没想到居然真的任命他为军司马,转眼之间一什长低级军官,成为了领军之将,跨度之大,一时让于禁呆滞当场。
在众多骁骑军的注视下,很快反应过来的于禁略显激动,向公孙逸深恭一礼道:“承蒙主公不弃,于某愿效犬马之劳!”
“得文则形同如虎添翼,以后这诸军之事,便交予将军了!”公孙逸当着一众骁骑军的面,把军司马印绶交给于禁,于禁跪地双手举过头顶接过印绶,心境久久无法平静。
于禁每日与士卒同吃同住,平时爱兵如子,训连之时极为苛刻,让一众骁骑军又敬又惧,不愧是将帅之才,不到十日,便将一众骁骑军治理得服服帖帖。
公孙逸在兖州之时,已经收到了来自田豫的信件,公孙逸快速翻看,对青州的情况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
当初公孙逸率领先前五千军士,护送百姓、工匠等,顺着冀州与兖州交界之地前往青州,一路上虽然匪盗横行,但碍于骁骑军兵势,一众匪盗很明智的选择避退。
田豫率领骑兵引开打算偷袭的黄巾军主力,总算到达了青州地界,只是此地不仅荒芜,百里没有人烟,并且是冀、兖、青三州交界之地,并不能作为休养生息之地。
田豫按照公孙逸当初的预期,在等到后期公孙逸派去的一万骁骑军援兵后,一路朝着青州深处而去,只是青州时局动乱,不仅到处都是青州军为祸一方,并且向其他州郡攻伐,兖、冀两州深受其祸。
周边的官道早已封锁,贸易基本断绝,青州完全被孤立起来,守卫的兖、冀两州边防军自然不会阻挡骁骑军进入青州,何况这是骠骑将军帐下百战之师骁骑军,在边防军看来,骁骑军前去青州大多是为了平定黄巾军的。
兖、冀两州官兵多遭黄巾军攻伐,早已对黄巾贼兵恨之入骨,眼看骁骑军到来,不仅热烈欢迎,而且还提供不少粮食辎重。
田豫率领一万五千精锐骁骑军,底气自然很足,一路东进,遭遇了数股青州军,皆被田豫以雷霆手段全部歼灭,一时青州震动,不少分裂的黄巾军只能联合起来,意图对抗这股强军。
黄巾军势强田豫只能积极布防,只是更大的麻烦接踵而来,北海相孔融,对骁骑军十分忌惮,不仅整备兵马,似乎伺机而动,并且勒令青州境内的士族商贾,不得与骁骑军有贸易往来。
粮食变得匮乏的骁骑军很快陷入危机,这也是田豫信中主要向公孙逸征询的问题,田豫甚至提出应该趁机攻下北海,再图击溃黄巾军,否则腹背受敌,必然溃败无疑。
得知消息的公孙逸心中急切,下令全军疾进,必须抢在田豫率领的大军腹背受敌之前,赶到青州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