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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逢凶化吉(第二更)

一场近乎一面倒的战斗宣告结束,遍地尸体大多属于西凉军,骁骑军以损失数百人的代价,斩敌人数千人,完全击溃了追击而来而来的西凉军。

战将侯成中箭坠马而亡,所率领的并州军立刻逃往长安,公孙逸也懒追击,击溃西凉军的战略目的已经达到,此时必须尽快回返,即便连战连捷,但并不一定下场战斗,胜利的天平依然会倒向骁骑军。

骁骑军尽快打扫战场,俘虏一个不留就地斩杀,带着西凉军大量粮草回返,不得不说胡轸真是雪中送炭,这些足够五千甲士一月用度的粮草,足够公孙逸率领百姓回返时,坚持数日用度。

绵延的道路上,密密麻麻的人群一眼望不到尽头,排成纵列缓缓前进,因为粮食足够用度,一时士气高涨,公孙逸灵机一动,教授一众兵士几首壮怀激烈的歌曲。

虽然其中不少词语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随着调子哼唱,会唱的人越来越多,顿时歌声响彻云霄,不少走不动的百姓听到歌曲倍受鼓舞,鼓足气息继续坚持向前。

每天安营扎寨,公孙逸总会第一时间前往百姓驻地,产看粥棚的搭建工作,严令粥锅内必须立住筷子,百姓先食,军士排后,公孙逸身体力行,军中倒是人人效仿。

第二天,第三天,一众百姓相信,只要跟随公孙逸就能活下去,虽然洛阳已经成为废墟,但家园可以重建,只要有公孙逸这样爱民如子的恩公存在,就会有希望。

人最怕的便是失去希望,往往奇迹都是由坚信希望的人创造的,在公孙逸的惠民政策下,虽然每天依然有人会因疾病而死,但公孙逸已经尽全力将近十万人的死亡率降到最低。

每天清晨发出,傍晚休憩,行动之时军歌嘹亮,骁骑军士气振奋,百姓满怀希望,每天十多万人的队伍前进速度出乎意料的快。

就再即将断粮之时,公孙逸翘首以盼的夏侯惇率领骑兵而反,只是同来的并非只有夏侯惇,还有驰援而来的曹操,亲自押送辎重部队前来接应。

公孙逸很快得知,用金银收购粮食出乎意料的顺利,此次携带而来的粮食充盈,公孙逸总算暗送了一口气。

当夜全军驻扎,欢庆鼓舞这来之不易的胜利,数十口大锅里炖着鲜美的猪肉,烤架上的肥美烤羊看起来令人垂涎三尺,千坛美酒足量供应,酒过三巡,一众百姓与骁骑军甲士很快由拘谨变得称兄道弟。

很多人并没有想到可以活着回来,喜极而泣之下大声欢呼,吃肉、喝酒,大声的呼喊歌唱,围着篝火跳舞,整个驻地洋溢在欢庆的气氛里。

再次见到曹操,公孙逸满心激动,自然少不了一阵寒暄,不过因为公孙逸率领近卫执勤,以确保全军的安全。

曹操也陪着公孙逸一同前往驻扎边域,曹操暗暗赞叹,公孙逸居然能在连战连捷之后,依然保持如此平静严谨的态度,看来当初洛阳北郊一战,彻底改变了公孙逸的心性,将来绝非池中之物。

从曹操言语里得知,当初兵败荣阳,近乎折损了全部人马的曹操在关东义军主帐内静等消息,希望奇迹发生,夏侯惇等人可以平安返回。

过了几天曹仁狼狈回返,原来是当日在汴水河边与徐荣率领的西凉军鏖战,敌众我寡战之不敌,被数个西凉军围在河边,无奈之下只能跳入汴水。

被湍急水流冲向下游,好在被过往的渔民所救,侥幸保住性命,身上伤势渐好立刻回返,曹仁见到堂兄曹操不禁热泪迎眶。

曹操信心大增,既然堂弟曹仁无恙,那么率领骑兵的夏侯兄弟,生存下来的机会明显打得多,现如今一定是在回返的路上,曹操坚信的同时在空旷的军帐翘首以待。

正如曹操猜测的一般,数日后夏侯惇率领一千骑兵而来,明显比原先多了不少人,而且这明显是公孙逸率领的骁骑军,夏侯惇眼看主公无恙,也是心情激动难平,很快将公孙逸的命令原话转告曹操。

当曹操得知公孙逸领军在旷野平原之上,以六千兵力击溃两倍有余的西凉军董卓本部人马,并且携近十万百姓回返之时,一时惊愕的说不出话来,原本以为对公孙逸的评价已经很高,但现在看来还是有所低估,心中对公孙逸愈发看中。

曹操得知公孙逸率领的十万之众缺少粮草,立刻亲自前去筹粮,公曹操素有声望,虽然在对战西凉军的战斗中惨败,失去了近乎全部甲士,但却获得了天下敬仰,早已是名声在外。

曹操亲自去游说那些大商贾,并且以厚重金银财宝交换,很快获得了大量粮食作物,曹操也不迟疑,亲自押运粮草,前来接应公孙逸。

公孙逸得知前因后果不胜唏嘘,幸好有曹操出面,若是由夏侯惇去找那些大商贾换粮食,恐怕必然被骗得血本无归,可以说是曹操的影响力救了这十万之众。

公孙逸起身深恭抱拳一礼道:“多谢曹兄大恩,若非曹兄及时送来粮草,恐怕这十万众都只有饿死一途。”

言语里满怀感激,虽然公孙逸为百姓做了很多,但若是缺少了曹操及时送来的粮草,恐怕不仅这近十万百姓无法保全,连他手下的骁骑军恐怕都要哗变。

“贤弟何必自谦,若非你击溃西凉军,舍弃金银财富,甚至屠宰战马以供应食粮,恐怕这些百姓根本走不到这里,天下诸侯都以人为资本,但真正以人为根本的,只有贤弟一人!”曹操也是不胜唏嘘,看着公孙逸轻笑着言语,这番话都是深有感触的肺腑之言。

二人相视大笑,颇有些惺惺相惜,公孙逸很燃想到什么,神情逐渐变得肃然,看向曹操询问道:“不知曹兄有何打算?”

公孙逸很清楚的记得,曹操在荣阳兵败于徐荣,在关东义军四分五裂之后会前往扬州募兵,公孙逸有此一问,只是想确认曹操的想法。

若是其他人,曹操自然会搪塞几句,不会说出真实心中的想法,但与公孙逸惺惺相惜,倒也颇为信任,脸色略显坚定的言道:“不瞒贤弟,为兄欲前往扬州募兵。”

公孙逸不动声色,自然不能让曹操看出其早已知晓此事,否则会让曹操坚信身边有公孙逸细作,现如今倒没什么,可是将来一定会产生隔阂,恐怕很那排解。

如果历史的轨迹不发生改变,将来曹操将会占据兖、豫、徐三州之地与袁绍对峙,近乎占据了中原富庶之地,若是实在走投无路,去曹操哪里暂避也无不可。

只是此时落魄的曹操与将来手握大权的曹操绝非同一人,若是牵扯利益,这份友谊又能剩下几分情谊,公孙逸无法判断,只是现如今帮助曹操以抗击袁绍,绝对是正确的选择。

而且曹操越强大,诸侯的目光就会放在中原之地,而无暇顾及青州的公孙逸发展,也许在群雄争霸之时,公孙逸可以趁机打垮袁绍,以解幽州被袁绍吞并之必然。

公孙逸忽然满脸肃然的看着曹操言道:“曹兄,以我之建关东义军已是名存实亡,一众诸侯必然自相残杀,而此时正是占据地盘的良机,不如趁机占据兖州,以此地为根基以图天下!”

虽然将来曹操会占据兖州,但那是中平二年的事,一年的时间,也许会发生很多事,公孙逸无暇去等,只能建议曹操尽快拿下兖州。

“兖州虽是百战之地,但商业发达,百姓殷富,的确是作为根基的搞地方,只是太守刘岱身为讨伐董卓的诸侯,若是贸然将其杀死,恐怕会让天下人非议,兖州虽然,但出师无名实在不妥。”

对于公孙逸的建议,曹操自然是心动的,况且既然是公孙逸首先提出的,自然不会吝啬手下的骁骑军,能够击败西凉军的劲旅,击败刘岱的大军应该不成问题。

只是出师无名,必然被天下士人所唾弃,曹操身边并无贤才,同样是求贤若渴,若是抢占兖州,恐爬那些士人都会重新评价曹操,对招贤纳士极为不利,曹操虽有心动但还是当场拒绝。

“那若是刘岱自寻死路,而曹兄是替天行道又会如何?”公孙逸故作沉吟,轻笑着满含深意的看着曹操询问。

先前一番话,只是为了试探此时的曹操有没有拿下兖州之心,公孙逸很清楚的记得,刘岱是在中平二年攻杀进犯的黄巾军时兵败被杀,而在这之前,刘岱与东郡太守桥瑁不和,最终刘岱杀了桥瑁,改任王肱为东郡太守。

而这件事将会很快发生,这也是曹操提前入住兖州的最佳机会,况且兖州士族对曹操多有敬意,不仅不会反对,反而会恭迎曹操入主兖州。

而且更重要的是,公孙逸不可能带着近十万百姓前往青州,光是此时每天的消耗都是十分惊人,势必要为他们找一个安身立命的家园,而距离废墟洛阳不远的兖州,若是由曹操统治,倒是一个不错的去处。

“贤弟是否已是成竹在胸,还请速速道来!”曹操起身恭敬一礼,言语里满是急切,兖州地广人丰,可是成就一方诸侯的根基之地,若是能拿下,曹操哪会放弃。

“今夜当把酒言欢,不谈政事,还请曹兄赏光多饮几碗,请!”眼看前来换防的守卫到来,公孙逸突然爽朗大笑朝着远处人脑非凡的驻地而去,满脸无奈的曹操微微摇头,从容一笑快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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