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上
东方亮的魁梧的身形却丝毫不显得缓慢,转眼间已到了十余丈外,手中的长剑映着月色闪着寒光,憋足了劲的身影似有太多的气愤,却没有丝毫的落寞。
卓飞羽深眸凝神而望,身影有如一颗划过天际的流星,扑将过去,只一刹那间便已到东方亮身后丈余,右手往后一探,一支羽箭早已搭在了手臂上,|尚未发出,那东方亮身形忽而折返,长箭直刺而来,原来这东方亮,突见卓飞羽近前,心中也是大为吃惊,想不到此子轻功竟是远胜于自己,当下索性不逃,身形急速折返。
卓飞羽未料到东方亮会突然折身回来,此时陡见东方亮长箭刺来,也是大愕,待欲转身,身形尚未着地,这时长剑已然刺到身前,急切之下,以手中箭向东方亮的剑身迎去,身形也是急转,但听得一声“哎哟”,卓飞羽的左肩已被剑身划到,已溅起一道细小血箭。
那东方亮并不收手,长剑微挫,剑身一横,又向卓飞羽背上削来,攻势太快,但见卓飞羽却并不躲避。
只听得“铛”的一声,长剑砍在卓飞羽藏在衣服里的刀上,虽不致于伤到卓飞羽,但震力仍是将卓飞羽震得身影有些摇晃,借着这股震力,卓飞羽急切向前跃出丈余,扭转身形时,已是四支羽箭反手向东方亮射来,趁着东方亮闪身避开的一刹那,右手往后一探,已从背上抽出一把薄刀来。
刀透寒光,指向东方亮时,目光多了一份坚定,想及方才仍是心有余悸,一时大意竟是险些丧命于他手。“东方宫主,只怕你今日走不得了?”
东方亮回头见后面无人追来,不由冷笑了声,“就凭你,只怕还留不住本座,念你年纪轻轻,练得一身本事不容易,还是趁早与本座让开了道,否则只怕便要让你血溅当场了。”
卓飞羽微微一笑,“那得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说罢,手中薄刀已自攻了上去,刀光急如电闪般划过,带出一道气流,直向东方亮胸前奔去。
“自不量力”东方亮身形一面向后退去,一面举起长剑封挡,卓飞羽的刀较轻较短,东方亮虽然自恃有天衣神功,却仍是不愿让他近到身前,长剑挥洒开来,却也翩若惊鸿,剑光中,处处直指身前大穴,左掌中暗使天衣神功,只待寻到时机,便向卓飞羽下杀手。
一般人使短刃,大多都会想方设法与人靠近,近身相搏方能显出短刀的威力,但卓飞羽却丝毫不曾有要贴近东方亮的意思,但见短刃快得有如东方亮剑尖的花朵一般,二人身形左摇右摆,始终粘在一起,双方谁也未占到上风。
二人在屋顶上相斗了半个时辰有余,东方亮见战他不下,心中不由急躁起来,此番费尽心机,竟被这小子全破坏了,非但未得到分文,反倒折损了十余名爱将,想来却是生恨,当下每一招都使得甚是沉重,真力透过剑尖,发出嗡嗡之声不绝于耳,长剑与短刀相碰时,火花四溅。
卓飞羽虎口定时阵阵酸麻,使出的招式,也不觉缓了下来,那东方亮见状,左手使出天衣神功便是一掌向卓飞羽劈去,掌风刮得脸颊生疼,卓飞羽的身形摇了摇,手中刀顿时失去先前的力量,封挡东方亮的长剑时,难免露出空档,东方亮岂肯错过这等机会,早已疾起一脚,踢在卓飞羽腰间,立时将他踢得向屋檐下滚去。
机不可失,东方亮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长剑追上就要结果了卓飞羽,却不想卓飞羽滚动的身影突然凌空而起,两片瓦片早已向东方亮打去,趁着东方亮避开的时机,身形早已站稳,两支羽箭同时搭在了右臂上,“嗖”的一声,羽箭破空而出,直袭东方亮,只听铛铛两声,羽箭被震开,在空中一个盘旋,又向东方亮射到,卓飞羽也急速蹿了过去。
但听几声激烈的刀剑碰撞声,二人的兵刃同时脱手,身形弹开约丈余,相视而立,只是对望一眼,二人立时又缠斗在了一起,掌力带起的气流发出狮吼般的声音,但听得“澎”“澎”两声沉重的碰撞,卓飞羽的身形再一次倒飞了出去,立时将屋顶砸了个大洞,卓飞羽却未掉将下去,只是体内气血翻腾的厉害,一时间竟是爬不起来。
再看东方亮,虽然只是退了几步,却也抑制不住体内的真气,一口鲜血喷将出来,右肩更是中了两支自袖口飞出的短箭,望了一眼卓飞羽“难怪你一个毛头小子,便被人称之为箭神,却是有几分能耐。”心中更是惊道:“我虽然将他震了出去,却似乎未曾伤到他,反观自己却反倒伤得重些,若是与他一路的七绝刀神赶到,我岂非劫数难逃。
想及于此,未再言语,急提一口气,纵身奔去,顷刻时已是没了影踪,待卓飞羽将气调匀,慢慢爬将起来时,早已不知东方亮去了何处,正捂住还有阵阵疼痛的胸口要离去时,却见屋檐下一个悍妇向他大骂起来,卓飞羽无奈,自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抛了过去 ,也不言语,自顾自纵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