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再绵绵
方晴了不过一日之多,整个天空又变得灰濛濛的,杨府上下除了杨尚昌夫妇和两老的小女儿杨晴,全部都换成了霍巴桑的人,整座府中只要霍巴桑一声令下,立时便能蹿出二三十人前来助他。
算来已是云可盈被接入霜云山庄的第三日,霍巴桑正陪同杨尚昌夫妇和小女吃了早饭,便让杨尚昌依旧回布庄打理生意,那小女儿杨晴因畏惧于霍巴桑,便要与杨尚昌一同去,那霍巴桑也不拦阻,只交待杨尚昌不可让杨晴乱对人言语。
杨家父女正要出门,忽然听得门外几声沉重的敲门声,霍巴桑连忙示意黑牛前去,又让杨家父女暂行到一旁,只听黑牛向门外问了句,“谁啊?来了啊!”
“是我。”门外人说得并不大声,但在场的人却都能听见,当下霍巴桑连忙让黑牛开了门,只见几个头带蓑笠,身披蓑衣,手执钢刀的人走将进来,为首的一位,一面往前走,一面摘下蓑笠,霍巴桑连忙迎了上去,又吩咐黑牛将门关上。
“凌大叔,你怎么会来?”来的原是万无重,但见他脸上神上肃穆,拍了拍霍巴桑的肩,又转身向一同来的一人道:“还不去见过你的父母亲。”那人依言,脱去蓑笠,和蓑衣,一看却是杨晖,这时躲在角落的杨尚昌夫妇和小女杨晴见了早已奔将而出,“晖儿,你可让为父忧心啊!”说罢一家人抱着痛哭一场。
霍巴桑一看,不明其意,“凌大叔,你将杨晖放回,我的计划如何再进行。”那万无重连忙拉过霍巴桑道:“贤侄,稍安勿躁,做叔叔的今日便是专程为此事而来。”
“侄儿不明。”万无重又连忙道:“你将杨府上下全部遣走,此招本是掩人耳目,但实也是示人于“此地无银三百两。”未等霍巴桑解释又道:“杨记布庄虽然不算太大,在整个长安街最少不下二十家,但是这杨老儿在城南此处经此营生已有十数年,到店的主顾无数,又有几人不知道杨老儿有个儿子叫杨晖,长得是何面目。”
“侄儿只须半月将那步胜天诱出,然后劫杀之便可,待到风佑威知道真相时,又能奈我何?”霍巴桑仍是信心满满,又听万无重道:“凡事莫要太轻敌,你先遣了青萝混进霜云山庄,又借她寻亲之际再使云萝和呼伦答还有灵月叟一并混了进去,此事虽做得无甚破绽,但计划也不易太操之过急。”
“大叔此话怎讲?”万无重又道:“你且告诉我,是否打算明日借着杨晖这个身份,混进霜云山庄?”
“不瞒大叔,侄儿正有此意,先前在大街上侄儿已设计救风莹和柳凤萍之局,今番以杨尚昌之荐欲拜风佑威为师,那风佑威就算不答应,鉴于我对他女儿有救命之恩,也必不会将我拒于门外。”
“贤侄差矣,此事虽亦无破绽,但云萝、青萝初入霜云山庄,必定会惹人猜度,风佑威尚自未能信任于她们,你就算此时混将进去,也必难相助你完成抱负。”万无重又道:“况且一切计划就如你心中所想,你带来的那些家将又是否能够阻挡“七绝刀神”还有剑神两人的联手。”
“大叔担忧也不无道理,届时侄儿设法分开二人便是。”霍巴桑又道:“况且这不也正是大叔当初向我所说的计谋吗?”
“我只怕事情并非贤侄所想那般简单,你未见过二人身手,就算分开后也是难以对付,况且霜云山庄也不乏好手。”说罢于此,万无重又道:“我刚刚得到消息,如意门主正带了十数名弟子往霜云山庄而来,却不知所为何事。”
“如意门又是什么帮派?他来他的,与我对付步胜天有何干系?”霍巴桑只怕万无重又让他取消计划,心中甚是不悦,那万无重自是理会,“这如意门主贤侄千万不可小觑,二十年前,他便与步胜天的师父柳无胜,万胜庄主燕云飞,百花谷百花圣女,苍云道长,风云双侠,也就是步胜天的父母,还有灵月庵明云师太,少林无智大师以及无影门主凌如焕,合称为武林十大高手。”
“又是步胜天,怎么什么都有他,十大高手倒是三个与他沾上边了,要这般说,如今这仇倒是不用报了。”万无重见他又动了气,连忙道:“贤侄无须气馁,叔叔方才不是说二十年前的事情吗?现如今那风云双侠早已做古,至于那柳无胜也就是叔叔的师兄,早在几年前便也已不在人世了。”
霍巴桑听到此处,连忙喜道:“听大叔的口气,这仇还是能报了。”万无重点点头,“当然、我早已想好应敌之计,你只须听叔叔的话,过了五六日待霜云山庄对云萝和青萝她们少了些戒心,你便可依计行事。”说罢又道:“眼下的,须赶紧将杨府上下恢复原样,方可少了旁人的猜疑。”
“若是恢复原样,我又如何借杨老儿的引荐进入霜云山庄。”万无重微微一笑,“你何必非要扮成杨晖,何不变成杨老儿的第二个儿子岂不是更好。”
“可众人都知道杨老儿只有一个儿子,如何又多得一个儿子出来。”霍巴桑又是疑惑,万无重又笑道:“一个男人在外有了相好,而且有了孩子,因为怕老婆而不敢接入家中,一拖就是二十几年,如今大家都愿意接受对方了,这便就接了回来,相信这个故事大多人都不会怀疑。”
“行吗?”霍巴桑望了一眼仍是躲在一处的杨老儿一家子,“此等模样也能在外找到相好?说出来有人相信吗?”万无重又是微微一笑,“人不可貌相,千万别看轻任何人,况且此事只要杨老儿说是,杨夫人也说是,杨晖兄妹同样说是,那其他的人就没有资格再说不是了。”
“那好吧!一切只听凌大叔吩咐就是了。”霍巴桑又向那杨晖望了一眼,“只是那杨晖,我们若是不看着他,被他走去与人说我与杨家并无干系,岂不又是白忙一场?”
“我看他这辈子都不会了,当一个男人真心爱上一个女人时,就绝对不会去做让女人不开心的事,杨晖也不会例外。”万无重说着,便向旁边一位容貌可人的姑娘望去。
“这么说杨晖已经爱上梦影了?”霍巴桑又向两人看了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万无重又笑道:“当你正处危难之中,而这时突然来了一位秀色可人的女子前来搭救你,那么你说这个女子值不值得你爱?”
“当然值得爱,换了我,也许此生也不愿再做让她不开心的事了。”霍巴桑也不由忍不住笑了起来,忽然又问道:“那么如意门主呢?我们又该如何?”
“无须理会他,就如你说的,我们要的是步胜天,不必多结仇怨,但是要杀步胜天,就要先摆平了卓飞羽,因为二人联手的话,就连你叔叔也只能等着做刀下亡魂了。”霍巴桑又问道:“这么说,凌叔叔也早已想好了如何对付卓飞羽了?”
“当然。”万无重又道:“卓飞羽原是万胜山庄燕云飞的弟子,说是弟子,其实燕云飞一直将卓飞羽视如亲子对待,更准备将自己唯一的女儿燕紫云嫁与他,只是没料到她女儿会钟情于苍云道长的弟子何求安,卓飞羽因此痛不欲生,虽然他离开了万胜山庄,但在他心目中燕云飞同样有如他的父亲,所以任何人胆敢对万胜山庄不利,他都会豁出性命相拼。”
“凌大叔的意思,不会是让我带家将去袭击万胜山庄吧!”霍巴桑不由疑惑,万无重接着又道为:“当然不是,万胜山庄高手如云,袭击万胜山庄岂非以卵击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