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场中时,步胜天奔到那为首的汉子面前,那汉子兴许是方才见了步胜天和卓飞羽功夫好,怕真的如云思雪所说的踏平了这座**堂,见步胜天向自己奔来,连忙伸手抓过方才被抓的那女孩,要用她来威胁步胜天,只是他未料到步胜天的身**如此迅速,短刃尚未放到那女子喉间,持刀的手腕已被扣住,抓得生疼,竟忍不住叫了起来,模样甚是狼狈,步胜天见了不由微微一笑,轻拍了一掌,那汉子立时跌到了墙头边,似并无碍,翻起身来见几十个弟兄都被打翻在地,只剩得几个女流一脸恐惧缩在了一处,当下连忙跪在地上大叫,“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而此时被抓的那女子也立时躲到了步胜天身后,表情仍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这时云思雪和卓飞羽也走了过来,立在旁边不语。
只见步胜天拍了拍身上的雨水,拉过方才那汉子坐的大椅子坐了下来,向那汉子道:“你方才说什么来着?办了,是什么意思?”
那汉子听了脸色不由一白,连忙自己掌嘴道:“小的胡言乱语,污了好汉的耳根,小的该死!”模样竟显得十分恐惧。
步胜天见了心中好笑,只道怎么这些欺善怕恶的人都一个模样,又左右看了看,“你刚才说你这叫什么来着?”他心中忽然有了一种快意,若是换了前几年,只怕早已一刀砍了过去。
那汉子见步胜天目光中带了一股杀气,身体不由微微颤了起来,“回好汉话,小的叫郎庚子,年前刚从军中被遣了回家,左右谋生计不得,被逼无奈,这才拉起来几十个弟兄一起找碗饭吃,不想今日开罪了霜云山庄,还望好汉饶了小的一命。”
步胜天听了故作为难道:“我倒是不想杀你,只是你聚众敛财,又强抢民女,污人清白,这几条罪加起来可也算不小,要是抓你到衙门,就算不被砍头,起码也得关上十几年的。”
“好汉慈悲,好汉慈悲,我**堂的弟兄多是穷苦人,还望好汉开开恩,我和弟兄们一定痛改前非,从今后再不为非作歹,望好汉给条活路。”说罢已在地上重重的磕起响头来。
正说着,一旁那云思雪忍不住道:“你不必求饶了,就算天少爷肯放了你,本姑娘也必要杀你泄恨。”说着,自地上捡了一把刀来,便要向他砍去。
步胜天见状,右臂一伸,带出一股气浪,顿时那云思雪被逼退了几步方才立稳身形,心中似仍忿忿不平,但见步胜天表情忽然变得严肃,当下却不敢再上前。
但见步胜天站将起身对那郎庚子道:“你站起身来。”那人依言站起,步胜天伸手向后一探,但听得呛的一声,刀已出鞘,那郎庚子正欲躲时,刀锋已到身前,“你听着,我今天可以不杀你,但是得让你长点记性。”那郎庚子尚未明白他的用意时,忽又见步胜天的刀已然离开自己,心下不由一喜,只道他已放过自己,正自要谢时,忽然左边耳根一阵巨痛,伸手去摸时,左耳已是不在,顿时像杀猪般的嚎叫起来,在地上翻滚了几下,见步胜天正瞪着自己,连忙又忍痛起来跪在地上不敢出声。
步胜天又冷冷道:“你听清楚了,我叫步胜天,日后若是有本事了可以随时找我报仇,但自今日后若再被我见得你为非作歹,就算找到天涯海角,也必然取你项上首级。”说完,只见得一道白光,划到了旁边柱子上,步胜天未再看他,将刀回了鞘,向云思雪望了一眼,她点了点头,将手中刀扔在地上,上前扶着方才被抓来的女子,一行四人缓缓走出了别院。
别院中的几十人见四人走后,纷纷捂着痛处来看那郎庚子,只见他整个人似丢了魂似的,喃喃道:“步胜天,步胜天、、、、、。”旁边一位汉子不由道:“庚子哥,你不会是真的想要报仇吧!那人功夫太高了,兄弟们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撂倒了。”
“报**个仇”那郎庚子忽然站将起来向门口跑去,却是已不见了四人踪影,径自朝门外跪了下来,在雨中大嚎了起来,众人又连忙去扶他进屋,又找来金创药替他缚上,一面又有人劝他莫再想报仇,捡回条命算不错了。
这时,又听得那郎庚子叹了口气道:“你们可知道这步胜天是何人?”见众人摇头,又道:“他就是我常常和你们说的在澶州城外威震沙场的那个“七绝刀神”。众人愕然,那郎庚子又道:“想不到初次见他时,会是这么一个场合,看来我们这打打杀杀的营生是做不得了。”
另一边,步胜天一行四人冒着雨往回走,来到一个突出的屋檐下,四人连忙站到了底下去,这时云思雪扶着的那女人忽然跪在地上道:“多谢三位侠士救命之恩,小女子云可盈没齿难忘。”
云思雪连忙将她扶起道:“姑娘不必客气,就是不救你,见了那为恶之人,我们也必要教训于他的。”说完又指了指云思盈,“你也姓云啊!怪不得一见你,就觉得很投缘。”在她狼狈的表情上,居然可以找回一脸纯真的微笑。
步胜天见雨势下得仍是很大,“不知姑娘家住何处,还是让我们尽快送了你回家吧!免得你家中父母着急!”左右望了望,对卓飞羽道:“卓兄稍候,我去向这家人借几把伞来。”说着便要去敲门。
却又见那云可盈忽然啜泣道:“我并无去处,几个月前我爹爹过世,爹爹临终前交待让我到长安来投亲,今日来到此地,正值下起大雨来,便在屋檐下避雨,却不想遇到了这些强人,若非遇到三位侠士,只怕小女子今生再无清白可言。”
卓飞羽插话道:“那你找着亲戚了没有?”正说着,那云思雪忽又抬起头来瞪了他一眼,卓飞羽便不再言语,脸上被她打了耳光,仍有些生疼,心下真不明白遇到这女孩儿之后,每次都被弄得这般难堪。
云可盈听了道:“那些人抓我时,包袱弄丢了,爹爹的书信也在里面,我只记得是城西的一处,我舅舅姓戴,只是没了书信如今却是不知道究竟在何处?”说着又哭了起来。
步胜天望了一眼卓飞羽,正不知如何处理,那云思雪早已抢道:“先别哭,既是如此,就先住在我们家吧!日后再慢慢找!”这小丫头说这些话时,却也未想过,自己尚自住在风佑威的霜云山庄里,未等步胜天和卓飞羽说些什么,她已扶着那云可盈冒雨走去。
步胜天与卓飞羽相视而笑,这下倒好,借伞的麻烦事,倒也省了,拍了拍卓飞羽的肩膀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