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那赶将前来的十几名汉子见是卓飞羽,知道是误会,当下便站在原地不动,那女子立即恼道:“你们都见了他欺负我,怎么呆着不动,快替我教训他呀!”见他们仍是不动,只是冲她发笑,当下更是气大了,“难不成你们都变成胆小鬼了吗?”
一名汉子走上前来拉她道:“大姑娘,一场误会,这是自己人”一面冲卓飞羽行了行礼,又向那女子道:“快些回去吧!你爹方才还到处寻你呢!说是少爷抬脚就到家门了,小姐嚷着要见你和思娇姑娘,就别在这里和卓公子为难了。”
那女子听了,仍是不肯,“我受了欺负,你不帮就算了,小姐要见我,迟些见也误不了事。”说着,举鞭又向卓飞羽打去,那卓飞羽见她这般刁蛮,今日不让她占些便宜,只怕还要纠缠不休,当下也不躲避,那短鞭便重重的抽在他身上。
旁边的汉子见了,连忙将她拉开,“这位卓公子是老爷的贵客,和天少爷又是生死之交,人家又没把你怎么着,怎么非得这么般胡闹。”听他如此说,又抬头见卓飞羽一脸窘迫的站在那里,当下不由冲他一笑,“便宜你了。”说着便自顾自的向那楼阁中走去。
卓飞羽但觉脸颊发烫,真恨不得立时挖条地缝钻下去,虽是觉得心中有气,但说到底也是自己惹了她,不问明白就胡乱出手,当下也不好说些什么?向那十几名汉子点了点头,连忙抽身走去。心道:怎地让一个女子给弄得威风扫地,观其禀性,一时娇羞恬静,一时又如一匹脱缰的野马,倒是让人一头雾水,看她这刁蛮样,只怕要比紫云还要任性些。
当下,卓飞羽沿着长廊来到一个雅韵居的别院,见步胜天和柳凤萍正坐在石桌前,吃些鲜果,便走了过去,“方才四处逛了逛,花园里的山茶开得正艳呢!只是有些热了。”说着便坐了下来,步胜天连忙递了个苹果过来,“这边你来得少,吃过饭,我与你到外面转转吧!”
卓飞羽点点头,“怎不见东方兄弟和莹姑娘,方才不是和你们一起吗?”话方说完,柳凤萍早已笑道:“方才风伯伯说这许久没有松动筋骨,又和天哥说起东方兄弟武功上的欠缺,这不,话才说没一会儿,便拉着东方兄弟到外面草坪上去了,看来风伯伯当真是看上这个女婿了。”
三人正自发笑,那风莹携了一个女子从屋里出来,正听到,连忙嗔道:“说什么呢?连萍姐姐也老爱拿人家说笑!”,柳凤萍见了,连忙起身,上前仍是止不住笑道:“别怪姐姐,姐姐也是替你高兴嘛!”
风莹听了,更是脸堆红云,又嗔了一句,“天哥,你也不管管,就这么由着萍姐姐欺负我呢!”,一旁步胜天怕笑得过了,当真要生气了,当下便忙止住柳凤萍道:“好了,别尽说笑了,风卓什么时候能回到?”
风莹这才道:“听前去接应的人回报说,已经到了长安了,只怕就快到家门口了。”抬头见卓飞羽,连忙拉过身后那女子,“来,我帮你们引见引见。”指着卓飞羽道:“这是卓公子,江湖人称“箭神”的人就是他了,姓卓名飞羽,人也长得很俊朗。”她说话的腔调让人听了不由忍俊不禁,卓飞羽听了也不由的红起脸来,风莹又指那女子道:“这位呢!就是、、、。”尚未说完,卓飞羽已抢道:“方才我们已经见过了。”心中道:若是让你们知道我方才被她用鞭子抽过,只怕笑得将方才吃得东西都要喷将出来了。
那风莹听得,连忙望着他道:“哎呀!看来我们卓公子的人缘还是挺好的嘛!到霜云山庄没几天,全庄上下都在议论,说卓公子风度翩翩,文武双全呢!”
卓飞羽忙窘迫道:“莹姑娘,就莫再取笑了,什么文武双全,还不是人家胡绉的罢了。”抬眼望那女子,见她也正巧笑掩面,一双明眸似闪着灵光,卓飞羽不由奇道:“真真奇怪,这如今这付模样儿,与方才用鞭子要打自己的女子简直判若两人,实在有些佩服她的性格竟可以转变得如此快,而且看到自己也好像也把方才之事给忘了一般。”
步胜天见了,也连忙解围道:“卓兄弟,不擅说这些玩笑话,你们就礼让着些,还是到前厅去看看风卓有没有回来吧!”正说着,别院前忽然闪出一个人影,“天哥,萍姐,姐,思姐姐,我回来了。”只见那人正是风卓,方才在前厅见过了母亲,知道风佑威和众人在花园处,便急急寻来了,一时、见了卓飞羽,也连忙拱手道:“卓大哥也在啊?”
卓飞羽看了看他,道:“先前在火青堂见时,尚还稚气未脱,这才转眼不到一年间,却是越发俊朗,人看来也稳重了许多。”一席话,说得风卓有些不好意思,那风莹见得,忙笑道:“看见了吧!天哥方才还说我们卓公子,不擅取笑人呢!”引得大家又是一阵发笑。
步胜天也拉过风卓,上下打量了一番,又拍了拍肩膀,“好,卓儿是长大了些。”柳凤萍听了连忙道:“怎么还一付长辈的口气呢!”说了连忙让风卓坐下,几人便不停的问他这段时间跟薛神医都学了些什么东西?都走了些什么地方?一时,几人又让他把过脉,看他是否当真学有所成。
如此过了一个时辰,风卓又央求那女子,“思姐姐,我好久没有听到你的琴声,今日难得天哥和姐姐都在,你就给我弹一曲吧!”那女子被缠不过,便回屋捧了琴来,柳凤萍和风莹也连忙搬了琴台和坐椅来给她,但见她气定神闲,巧笑间有如春风拂面,纤纤轻拔琴弦,优雅之极,却又未显做作,让人观了不由心旷神怡,一曲动人欢快的琴声响过,众人不由鼓起掌来,那女子缓缓起身道:“这是我新近自已作的一曲,名叫采桑曲,还望少爷和小姐,还有卓公子不要见笑。”
“你看你,才说了不要管我们叫小姐,少爷的,听起来倒见外了,日后管我和萍姐都叫姐姐便罢了。”风莹听了又不由嗔道:“瞧你,这么些时间不见,倒是越发谦逊了。”一时,见卓飞羽正呆呆的看着那弹琴女子,当下笑了笑,向风卓,步胜天还有柳凤萍示意,一边又对那弹琴的女子道:“我们几人陪风卓去见过爹爹,你再弹一曲给卓公子听吧!”说着几人便偷偷走开了。
那女子见众人走后,卓飞羽仍是看着自己,当下便觉得有些不自在,不敢抬头看他,“敢问卓公子,还想听些什么曲目?”,但见她绯红的脸颊轻抬望了望卓飞羽,一双明亮的眼睛望过来时,卓飞羽竟不由的心头一震,忙回过神来,“你方才说什么?”
“不知道卓公子想要听何曲子?”卓飞羽笑了笑,好似有些不自在,“你随意弹一曲吧!就你自己作的吧!”见那女子纤纤玉手又轻盈的放在琴弦上,卓飞羽忽然说了声,“你身上没带鞭子吧?”望着她时眼神中有种惶恐,他可不希望好端端又被人打上几鞭子。
那女子听了此话,有些莫明奇妙,“什么鞭子?我不知卓公子所言何事?”正疑惑间,院外,忽然一个女子叫道:“思娇,你又在弹琴了,快给我瞧瞧,我这般打扮,还行不?”话音方落,那女子已走进院中来,卓飞羽抬头一看,不由一阵惊讶,两人除了服饰有轻微不同,长相,声音,身形,行路步伐,甚至笑起来的模样都如出一辙,当然还有不同的便是刚刚进来的女子脸上多了一份怒气,她见卓飞羽端坐在石桌前,正吃着水果,怒气不由上来,“又是你!是不是还想让我抽你几鞭子啊!”那女子听了方才知道原来卓飞羽错把自己当成姐姐了,当下也是忍俊不禁,连忙解围道:“卓公子不必介意,这是我姐姐云思雪,她从小学了些江湖习气,是以难免失礼了些,小女子云思娇在这里替她赔礼了。”此举自是赔不是,却也是表明身份,又对那云思雪道:“姐姐,这位是天少爷的生死之交,也是庄主的贵客,江湖人称“箭神”。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误会,还是看在庄主的面子,莫要再记较了吧!”
卓飞羽也是此时方才明白,自己一日之内所见的完全是两个人,还奇怪她怎会有两种性格,想及方才的言语,又见云思娇止不住笑,更是窘迫的很,偏那云思雪又盯着他,当下暗暗叫苦,未等她说话,便早已站将起身,“我忽然想起有些事情要问问庄主,我得先过去了。”又向那云思娇点了点头,一面早已急急往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