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步胜天和柳凤萍从柳无胜房间退出后,两人一面思量,那柳凤萍却是对他相视一笑,然后转身向客栈楼下走去,一脸含羞却也显得份外纯美。
步胜天却是不知用意,只觉今日师妹却是比平时显得怪怪的,径自要往自己房中走去,那柳凤萍见得步胜天竟是不曾跟来,心中却是有些恼意,心道:这人怎么跟个木头似的。见他要去推开房门时,心急只得咳嗽了两声。
步胜天听得真切,心道:难不成师妹要我陪她出去。便自一眼望去,柳凤萍期盼的眼神此时正也望了上来,两人对视后,却是不由自主地心中升起一股喜悦。
那柳凤萍又转身一脸含羞走出客栈,步胜天就是再笨此时却也知道用意,心下竟自高兴的有些飘飘然,却又怕正是梦中,当下急跟了上去。
那步胜天跑至柳凤萍跟前,却又突然间不知说些什么好?便自低着头,陪着她走,心里却是无比的怡悦,那柳凤萍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胡乱问了句,“师兄,你干什么?”
步胜天一阵愕然,难道自己会错了意,这下可多难为情!但转念一想,即是已下得来,却也不好便这么回去,便应道:“这夜深了,我不放心师妹一个人,便自跟了上来。”
那柳凤萍正自觉得有些后悔说得刚才那句话,只怕这小子真的会走了回去,如今听得步胜天如此说,心里更是欢喜。当下也“喔”了一声。
步胜天低下头却好像是看自己的脚步一般,口中有些支吾道:“师妹,你说师父他会如何打算?”
柳凤萍道:“他让我们自己思量,只怕他自己此刻正去办什么事也不定?”
步胜天一脸惊讶道:“你说师父不想让我们知道,自己独自一人便去了。”
“那有什么奇怪,他做什么事能骗得了我!”
“那师父一个人会不会有危险?”
“凭我爹的身手自是不用担心,况且他不想让我们知道他的行踪,光着急也没用。”
“那师妹这是要去哪里啊!”
柳凤萍乍一听得这句话,便不再言语,自顾自往前走去,步胜天站在原地却是茫然,心道:这又说错话了么?却不知柳凤萍气他,难不成非得去哪里才能陪她吗?
步胜天不知就里,见柳凤萍似是在恼他,却也不敢再乱言语,便赶了上去,静静走在柳凤萍身旁,如此过得几条街,柳凤萍见他对自己有些战战兢兢的不敢言语,心下觉得好笑,便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很无理的人?”
步胜天连忙拚命摇起头来,急道:“怎会?是我不会说话,老是说错话,惹得师妹生气了。”
柳凤萍朝他笑了笑,又往前走,原来这镇上竟有条小河,小河边上却是相隔不远便有一个凉亭,如此清凉之夜,那凉亭上却也并无一人。
月色下,步胜天跟着柳凤萍走进凉亭,径自坐下,一阵风吹来,将那柳凤萍秀发吹起,在月光披洒下,更显得娇媚动人,看得步胜天却是一阵呆愕。
柳凤萍这连日来却也不知那步胜天心里对自己到底是不是欢喜,还是不敢说将出来,只怕自己再是恼他,他更要不知所措,当下便笑了笑道:“师兄,我爹有没有教你天魔刀法?”
步胜天有些窘迫道:“师父说天魔刀法是柳家家传刀法,向来不传外人,所以师兄却是还未练得。”
柳凤萍心道:我说怎么他见得我出刀却是不知如何躲避,却原来爹爹还未教得他天魔刀法。
步胜天见她不出声,以为她是对自己失望,便问道:“ 有句话,师兄想问问你,还请师妹不要见怪?”
柳凤萍抿嘴一笑道:“师兄有何事,尽管问,小妹一定有问必答。”
步胜天见她答得如此爽快,却又不敢直说,于是支唔道:“在、、、师妹心里、、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
柳凤萍见步胜天言语间表情像个孩子般,忍不住笑道:“没有啊!你能做得爹爹的弟子,这世间便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看你不起。”
“真的。”言语中似是强自憋着口气,此时终于得以放松,心情更是欢快。
柳凤萍也自含羞道:“那夜我险些伤了你,你心里是否还记恨于我?”
步胜天道:“那夜之事,着实让我吓了一跳,却让我再也不敢怠于修习武功,心里早已未曾怪得师妹,又何来记恨。”
这句倒也说得实在,柳凤萍听得也甚是舒心。
步胜天见柳凤萍又是不出得声,以为她不相信自己,又急道:“那日救那戚大小姐,是因为眼见你看来眼熟,似是哪里见过,一时忘记怀中仍有那戚大小姐在,却不是见得她美貌心生他心。”但觉此话说将出来却又觉得和此事并无关联,步胜天自是一股爱慕之心难以倾诉。
那柳凤萍听得此话倒也安心,却原来柳无胜早得几日见他二人相处甚欢,便将那许配之事说与柳无萍听,柳凤萍却也应得但凭父亲作主,原以为这几日步胜天必是会对自己亲近些,不料却仍如根木头般,始终未将心事吐露,柳凤萍竟险些以为他是另有欢心,如今见他此番言语自是心里抑不住开心。
步胜天见她仍是不肯说话,心里着急,有些不知所措,柳凤萍看在眼里,故意嗔道:“戚大小姐那般貌美如花,你会不有爱慕之心。”
步胜天急站将起来,举掌道:“师妹如是不相信,我这便对天发誓,如我步胜天所言有半句虚言,便叫、、、、、。”未说得完,那柳凤萍却是用手捂住他的嘴制止他再说将下去。
“我相信你便是,又何必发那般毒誓”言语中甚是欢喜。
步胜天正自跟着傻笑起来。
风似乎越刮越急,但二人的心头却如那八月江南的日头温暖而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