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隐蔽的洞穴之内。
延苏细细打量这个尸魔的老巢,左右各有一间石室。
左方石室传来阵阵药香看样子那一排排的木柜之内当有种类繁多的药材。
右侧则摆着一箱书籍和一个蒲团想来是老魔起居之处。
见棣自从与几个魔教之人会面之后神色阴沉走到一处墙壁把手掌放在上面轻轻滑动,背着身子向延苏说道:“药柜上没有标识不过料来也难不倒你,右边那箱书你可以翻阅不过也不是什么宝典而且我估摸着你中毒的时候没什么心情去看,嘿嘿。”
延苏翻了个白眼,见棣的毒定非凡品就算是分量低那也一定身子难受至极说不定摸药抓药都很困难更别说在那细细查书了。
“来。”见棣转过身来,在他干瘪的手掌上一只灰白色的蚂蚁静静的趴在他的手里。
“这叫“百蚁”为了培育它我可是挖了几百座冤死之人的墓地将墓地上的蚂蚁收集起来让其互相厮杀百日之后剩下的蚂蚁用魔功炼化放入即将临盆的妇女体内,再在婴儿出生的一刹那将母体和婴儿杀死。“见棣此刻的神态好像孩童向他人炫耀玩具一般,丝毫没有感觉到延苏眼中愤恨的目光。
“这百蚁秉承天地之间最大的怨气被它咬上一口好比百余个含冤而死的孤魂野鬼纠缠于你,寻常郎中以正常的医理是治不好的,哪怕是请法师和尚化解怨气也于事无补,中毒者往往阳气殆尽神经失常而死。”见棣将那蚂蚁轻轻放到延苏脖子上。
“放心,分量上不会多的,但我也只能保证你在一天之内灵台清明,过了一天就看你的造化了。”见棣当初立下赌约一方面是有猫戏老鼠之意另一方面更有绝对的把握凭借多年研制的毒药定能毒杀延苏。
饶是延苏看破生死此刻也不禁背后发凉,这老魔已然将玄学和毒药结合一体,这第一种毒蚁就从身体,灵魂两方面下毒确实棘手。
未等延苏有所反应,那蚂蚁轻轻在延苏脖子上嵌了一口。
一股凉爽的感觉在脖子上传开竟然让延苏说不出的受用,还没等他来得及享受这惬意的凉爽一声如同婴儿般嚎哭的声音在他脑中炸开。
这哭声诡异连绵,延苏捂着耳朵也没有丝毫效果只感觉脑子里长了一个娃娃在不断嚎哭。
见棣面带笑容退开两步。
延苏睁开眼睛看着见棣,却看这老魔一脸笑容身边有无数白色的影子晃动,只看得延苏胸口翻涌欲呕,偏偏闭上眼睛眼前竟然还有白影翻动真急的延苏想把自己眼睛挖出。
视觉听觉乃是人体对外界最直观的感受,此刻有婴儿诡异的大声嚎哭,白影不断晃动何止是让人心乱如麻?竟然逼的延苏有一头撞死的念头。
见棣看着延苏跪在自己抱着脑袋面前双肩不住抖动道这是蚁毒发作看样子莫说抓药配药即便保持理智都很艰难,此情此景让这老魔心中大为畅快多年对龙寺东峰的怨恨之气总算是稍微出了一口。
“这毒是我逼供所用,正常的分量下去哪怕你是大罗金仙还是得道高僧都痛苦难忍掏出自己眼球插聋自己耳朵的之人比比皆是,不过想来现在我说什么你也听不清了。”见棣眼神异常兴奋干瘪苍白的脸露出笑容很是难看。
见棣虽然解开了延苏体内灵力的禁制但是此刻延苏心智大乱难以调动灵力压毒,是以毒素慢慢发作延苏眼前的人影也越发清楚起来。
那白色的人影化作一张纸怪脸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只是双目空白让人发寒。
“父亲!。”延苏竟然在怪脸之中看见自己去世多年的父亲,那怪脸随即化作一人手执戒尺身着长衫背对着自己。
延苏轻轻的叫了一声“爸”,那人似乎听见了,肩膀动了一下。
“三儿。”熟悉的声音好像把婴儿的啼哭声压了下去,这声“三儿”这打那个雨夜延苏再也没有听见过,此刻在耳旁响起让延苏鼻头发酸。
“真是三儿啊。”那人缓缓转身。
“快看到了,快看到了。”延苏心中呐喊着,父亲那续起的胡须,那慈祥又略带严厉的眼神,那微带风霜的鬓角,那……。
那是一张被水泡烂了的脸!
“不!!。”延苏猛的大喊起来。
“哈哈,哈哈哈。”见棣捂着肚子用手捶打着岩壁,笑着,或者……哭着?反正在他眼里兴奋是有的,开心是有的,但好像也掺杂了其他什么东西,让他的笑容看起来如此剧烈剧烈得像哭。
麻木?延苏以为自从他走出金銮殿的那一刻起他对生死就麻木了,直到今天他对这个词又加深了一层理解。
被一团“人”簇拥着的他没有力气去作出任何的反应,死掉的双亲在呼喊着他,去世的两位兄长在摇着他的身体,恩人好像在嘲讽他,皇上冷漠的叫着“该死”……他无力分辨这些人都是“谁”了,够了,真的够了,真的活够了。
见棣冷笑着注视着看着延苏缓缓站起走向墙边双眼空洞心知这小子禁受不住百蚁之毒已然萌生死志,百蚁之毒对人精神的摧残远胜肉体往往没等肉体病变人就已然自杀。
见棣虽然不想这场游戏过早的结束不过想来外界形式多变自己也不得不早作打算,所以一开始就拿出自己也无药可解专破人心智的百蚁之毒被咬之人除非有大毅力大恒心否则定会痴狂而死,反正今日也算出了一口怨气就发发慈悲让这小子自杀也好。
延苏说到底也就是一个孩子,双手撑在墙上,想想自己真可谓一个苦字。
幼年家破人亡亲友尽失,京城一遭面目全非人见人怕,好容易上了松山遁入佛门本想悬壶救人济世没成想落入今日这步田地。
“哈哈。”灵台混沌心神大乱,延苏发出渗人的笑声。
“哈哈,苦啊,苦,救人疾苦,我自己才是最苦之人。”延苏自顾自的念叨着眼泪顺着他脸上的疤痕留下。
“来吧,这一撞,这一撞之后疾苦都会消失,我就可以脱离这苦海了。”延苏缓缓蓄力低垂着脑袋。
苦……苦!苦?
等下,苦?“我好想忘记了什么。”延苏突然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有什么地方需要思索,有什么地方比他的死还重要。
苦……。苦丁茶吗?为什么苦丁茶那么苦我还喜欢喝呢,因为他先苦后甜?
不对,那直接就是甜的多好喝啊。
“没有尝过苦,哪里知道甜,在苦中不坚持下来哪有后来的甜?”
延苏眼前的人影之中一个熟悉的身影浮现出来,他并没有像其他“人影”那样聒噪不安,反而静静的坐在那里面带微笑的看着延苏。
那巍峨的山中那青翠的竹林里那简朴的竹屋内还有一个人,还有一个人等着他回去,还有一个夜里会为他盖被子,还有一个青灯之下孜孜不倦教他读书,还有一个爱他的人!
这个世界还存在着让他不能轻易去死的理由,这个理由就是不让那个人伤心流泪。
死志一去,顽强的复生念头燃起,强忍着盘膝坐在地上力求静心。
说到底知徒莫若师,见岚大师早就发现延苏心思敏锐但心思越是机敏往往心魔越是难以克制是以见岚大师这几年内勒令延苏静心参禅勤修内功。
所以这两年来延苏武技并无太多长进反而静心禅功胜过一般的同辈。
见棣看延苏面墙而坐双手结佛门金刚印闭目冥想吃了一惊。
“这小子给我太多的惊讶了。”见棣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担心起来,担心这小鬼能跑了这百蚁之毒。
随即又摇了摇头暗骂自己愚蠢,这百蚁毒发作时如百蚁撕咬灵魂一般从听,视两处着力,往往修为如同自己一般的人物一不小心也要着道儿,更何况这小子如此年幼?
事实也确实如此,延苏平日里任凭外界风吹雨打自能做到佁然不动观想西方极乐净土耳闻佛印目见宝光入定良久不知昼夜。
可现在魔由心生杂念丛生若想观佛入定可不是一件容易事。
延苏先以莲花观静心观想出水莲花盛开之境露珠滴落晶莹之态,不料这毒念骤起搅碎莲花蒸干池塘赫然破了延苏的莲花观。
一观既破又起一观,仰望东峰金佛,耳听西方极乐。
这金佛观乃是佛门冥想之中最为宏大宁神的法相,观想着暗想西天遍地金莲八宝功德池上九品莲台浮出水面缓缓打开,我佛如来端坐莲台讲经说法,三千罗汉三千梵唱,地涌金莲,天女散花,龙蛇起舞。
此观想场景宏大观想事物极多,功夫不纯心思不定者往往半途而止,也正因为如此禅功佼佼者可借此入定良久,从几天到月余不等,延苏曾借此观想入定三日。
金佛观一出果然非同凡响,耳中婴儿啼哭之音中就衍生中阵阵梵唱,眼前诡异乱影之中也亮出金光。
菩提莲花繁生不断与百蚁带来的心魔幻想争斗不断。
如是我闻,即见如来,佛门之中带有“镇”这一意味最强的莫过于浮屠宝塔。
延苏默念观想一座九层金塔拔地而起,八角玲珑上修饕鬄貔貅,角挂银耳金铃与佛像遥相呼应镇压心魔。
“好小子。”见棣脸色一变倒吸一口凉气。
延苏此刻呼吸不似刚才那般急促脸上宝光寒白互相交替变化眉头紧皱汗水渗出。
见棣心知延苏正用某种佛门冥想之法镇压百蚁之毒,见他脸色渐渐好转竟然大有托毒的趋势不由得暗自心惊。
这金佛观极为耗时此刻洞外夕阳西斜,阳光斜射入洞中,见棣望着洞外天边的一抹血红深吸一口气。
“百蚁之毒可并非这么简单。”
……延苏脑海之中金佛盈光梵唱不绝更有宝塔屹立天龙拱卫直把心魔死死压制,唯有耳边还传来阵阵啼哭。
灵台清明之下延苏暗想:“这哪里是让我解毒,分明是考研我禅功火候,还好恩师这几年让我专注此道否则今日可真要癫狂而死,这老僵尸手段果然厉害用毒用到人心里了。”
延苏浑然用功却不知外面太阳西沉明月早已高悬。
本来早已断断续续的啼哭又缓缓响起,消失的白影竟然又恍入眼前闯入脑海之中的佛土。
延苏心中一惊佛心差点死守此刻来不及想这是何故只能凭借这几年的定力严守佛土。
怎奈那啼哭之声逐渐重回嚎哭之势,眼前白影化作一个个厉鬼竟要撕咬佛祖。
见棣见延苏原本舒展的眉头又凑到一起,自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
“阴阳化万物,万物分阴阳,此刻还未到子时,阴气未达鼎盛你就已经心魔难制,待到子时阴气最盛便让你尝尝百蚁噬心的滋味。”见棣这百蚁毒最要命的不是发作时症状的惨烈而是其随着外界阴阳交替变化而增长的可怕。
既已入夜阴盛阳衰百蚁之毒得天时相助复苏再度攻杀延苏心神。
延苏脑海之内净土已成修罗场,宝塔坍塌,莲花枯萎,天龙坠地,莲台崩塌,只有一座金佛苦苦支撑。
奈何阴阳循环岂是人力所能挡?子时将至,那金佛终于坚守不住金漆剥落法相昏暗,更有恶鬼撕咬蛆虫遍布佛身烂肉见骨可怖异常。
延苏自知金佛观已无法维持此刻已到生死关头。
凝视着腐烂的金佛延苏把心一横:“我还有最后一观正应此景。”
不洁观亦称白骨观,修此观者暗想自己全身肌肉腐烂化作脓血蝇蛆围绕露骨哀嚎,借此残虐之景磨炼心神。
此观剑走偏锋磨炼心神但也因魔性太大难以驾驭一不小心便有坠入魔道之险,凭延苏的本事也只堪堪观想过一次还是在见岚大师小心护法下进行。
此时延苏别无他法只能顺水推舟借百蚁破金佛的魔景硬转不洁观让魔念无限放大。
此举异常凶险堪比自杀不过也不无道理,延苏过目不忘佛经儒学饱读通览深知否极泰来阴极化阳的道理,魔念好比一把火,既然灭不了不如在添上一桶油让它尽快燃烧,若烧完之时自己没被烧成灰那便是挺过来了。
脑海之中金佛早已腐烂见骨倒省去了延苏一番心神,借着自己最后的求生执念,借着东峰竹林那温馨的回忆,不洁观猛然充斥脑海。
百蚁之毒被就是借怨念阴气害人,不洁观一出更直接升腾成灭绝之念充盈全身阴气竟然渐渐溢了出来。
延苏双手的指甲几乎掐入肉里,阵阵阴气从他体内散发出来,这阴气不像寒气一般冰冷却有一种让人汗毛炸立的感觉。
见棣就坐在延苏身旁哪里会察觉不到异状?只不过他也丈二和尚摸不到头,活人阳气盛阴气隐,只有死人,冤魂,妖物才会露泄阴气,可是延苏明明没死竟然有如此猛烈的阴气露出实在是匪夷所思。
延苏是没死,不过也比死好不到哪去,灵台之中只剩半点清明死死拴住自己,好比怒海中的一叶扁舟努力操控着不被浪水掀翻。
也不知这风浪吹打了多久总之是一浪高过一浪。
这一观入定已久,外界艳阳东升,但是延苏深陷泥沼不能自拔阵阵阴气竟在白日里冲出洞外惊的一切活物远远避开此地,蚂蚁搬家,蛇鼠离洞。
见棣修为高深又兼魔功护体这小小阴气自然伤他不得,只不过他用这百蚁之毒几十年从未有过今日之景狠狠激发了他的猎奇之心双目瞪圆就要看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待到夜晚方圆百里之内的孤魂野鬼循着阴气赶来,这些野鬼大多凭着一丝怨念不入轮回阴气对其而言好比活人晒太阳一般舒服此刻聚集洞外借着阴气滋补魂体。
西北银病横行冤魂数量极多,不多时洞外竟成一片鬼蜮更有厉鬼想要入洞一探究竟。
见棣哪容得这野鬼打扰冷哼一声灵压爆起,一众野鬼皆作鸟兽散。
从延苏中毒算起已过三日两夜,今夜延苏散发阴气实在霸道连见棣都不得撑起护体佛光接连打散数个冲入洞内的厉鬼方才稳住形势。
可即便如此随着子时将近那些厉鬼越发躁动不安起来,眼看厉鬼越积越多不得已,见棣只能在延苏四周刻下金刚伏魔圈借此守护。
延苏此刻身体汗已流尽,全靠一丝毅力再苦苦支撑,只见他双眼微微张开呼吸杂乱不看眼窝深陷竟变的和见棣的僵尸模样有几分相似。
子时已到,鬼门大开。
月华之下漫山野鬼犹如开闸的洪水一般涌入洞内。
见棣早就开了天眼此刻眼前群鬼涌来饶是修为如他也禁不住头皮发麻,先不说能不能拦住如此多的厉鬼,就算拦住要打散这么多鬼魂所带来的业力就算是魔道中人也不愿意承受的。
见棣暗叹一声“可惜”退到一旁,群鬼撕咬之下延苏断然无生还可能自己也许再也无法弄清延苏为什么会散发出如此可怕的阴气了。
群鬼得阴气滋润更加暴躁直把延苏当做一顿大补神药围了起来不住的冲击金刚伏魔圈。
就算见棣所布的金刚伏魔圈在厉害十倍也抵不住如此程度的消磨。
耳听“嘭”的一声,金光化为齑粉,群鬼破了屏障欢啸一阵冲上去便要撕咬。
却说延苏脑海之中仅留一座孤零零的佛陀骨架,遍布血污烂布,上有蛆虫爬动,延苏甚至可以闻见阵阵腐臭。
猛然间感觉几股阴寒之力冲上身体延苏不知缘由但知死期将至最后守护的烂佛也渐渐暗淡消失只等自己沉浸一片黑暗之中。
那几股阴寒之力侵入脑海与百蚁之毒汇聚一处杀向佛像只待破了这最后关卡便可鱼肉延苏。
延苏望去只见那阴寒之力分明是些厉鬼额头脸上满是银斑想来是银病病死之人的魂魄,此刻他无心无力阻止也只能听之任之。
群鬼围上莲台亮出爪牙狠狠咬在佛陀的残躯之上。
转眼间佛陀腐肉变被分食殆尽露出一具白骨。
延苏脑海之中这的白骨竟有些许光滑的感觉。
一念起,万象生,那白骨在延苏本来昏暗的脑海中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亮。
“好像羊脂玉雕琢的模样……。”
猛然间那白骨发出阵阵绿光充斥脑海惊得群鬼上下飞舞逃避,一股暖流从延苏脑海之中流出注入泥宫通达全身。
“什么?”见棣眼前忽现一阵绿光颇有一股浩瀚之势。原本狂躁的群鬼得绿光一照竟显的有些错愕,随即一个个拜倒在延苏四周连身体都不敢站直保持着跪拜的姿势如退潮一般退出洞外随即一个个分散而去。
纵是见棣浸淫僵尸多年对鬼道亦有所涉猎也没见过如此景象细细回想那倒绿光……好像……有一丝……。
“九五之气。”见棣猛的一惊看向延苏。
这疤脸小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也在看着见棣。
一张疤脸上写满了疲惫,但眼睛中却显得异常清澈好像雷雨过后的天空般清澈甚至还带了几分神采。
见棣心说:“老子捡了一个怪胎。”一把抓起延苏。
“你是如何化解百蚁的?”见棣的脸几乎贴到了延苏脸上就想看出一丝端倪。
别说延苏自己也是云里雾里,此刻他刚渡过惊心动魄的三日心神疲惫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
见棣看他只顾着呼吸喘气眉头一皱手上送入一丝灵力,延苏得此灵力滋养总算是缓和了一下。
“说,百蚁你是如何破的?”见棣苦心研制的密毒竟然被一个小小孩童打坐破掉还弄出这般动静实再是大辱大奇不问个究竟心中实在不甘。
“我……我……也不知。”延苏喘了两下回忆之前脑海之中的一起实在是毫无头绪自己也不知如何在最后关头击败万邪。
“你不知?”见棣轻蔑的一笑,随即又看了一眼延苏似乎不像说谎。
见棣本是狡诈之人更加上早年诓骗东峰师长犯下滔天大罪一生多疑多变,他以己度人心说:“这小子定然隐瞒了什么。”
见棣狞笑一声:“好,你不知,呵呵,来,破了这一毒还是十五种呢。”
本来说好的供应延苏饭时此刻他全然抛在脑后只想趁着延苏虚弱再下一种奇毒折磨延苏一番让延苏吐露真言,只是此毒必须随心所欲莫要一下要了延苏小命。
想到此节见棣不等延苏说话狞笑一声,食指轻弹。
“此毒名叫,引三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