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怎的?”延悲知道延心身手不错但也不是延狂的对手,一个纵身跳到延心身前。
“看来今天免不了又要动手了,只是每次俩边二十几个人打来打去个个鼻青脸肿的分不出胜负不说还要被师父责骂,今天莫不如换个打法?”延狂嘿嘿一笑满脸不怀好意。
“少废话,快划出个道来。”延悲素知延狂外方内圆小聪明不少,可是他也不怕。
“好,咱就来个三场定输赢,俩方各出三人分三场比试,就在这月潭之中,谁被打出月潭谁输,两局三胜,你们输了你叫我三声爷爷,我们输了也是,我叫你三声。”延狂竖起三个手指头。
延悲也咧嘴一笑:“原来在这等着老子。”
原来他二人曾经一场比斗前也是约定这“三声爷爷”只是那次延狂不幸输了半招儿,延狂人虽小可也不失为一条汉子,当下叫了三声爷爷,看来这次是想借此找回这场子。
“好,我们这边我,延祯和延德。”延悲当下点出自己这边前三的好手。
那边延狂不急不躁摆了摆手:“这不对。”
延悲眉头皱起:“怎么不对?”
“选人不对啊,咱俩各是各方头头肯定是跑不了了,可是这次的事是延昊和延心的梁子,他们俩不下场了断这说不过去吧?”
延悲转头一看延心,粗脖子眼睛红,实在是被延昊气的不轻,而且此事他俩所起,延狂说的在理,虽然延心延昊没正式较量过可是想来同时入门,延心根骨不错想必不会轻易被打翻。
“难得你说两句明白话。”延苏心里觉得有理,嘴上可还是忍不住嘲讽延狂两句。
“哼。”延狂冷哼一声。
“那第三场怎么出人?”
“上等马对上等马,中等马对中等马,这最后一场当然是下等对下等,就让咱们两边入门最晚的师弟来较量一下。”延狂眼神向延苏身上瞟去,他早就听闻见岚新收了个徒弟,这东峰上弟子多少他都脸熟,一见这小子就是新来的那个,心中早有计较,入门不足俩月,己方最少的也快一年了那自然是稳操胜券。
延悲听完心头一想:“我跟狂小子半斤八道真要玩命的打也没有把握拿下,延心延昊谅来也差不多,可是延苏入门才这么几天,估计灵山礼佛十二式都没学完,他们那边谁出战都能稳赢延苏,这样算来不仅延心出不了气,自己还得喊那混蛋爷爷,延苏还要挨顿打,这笔买卖说什么也不能做。”
“你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我们这边延苏还没入门俩个月?你们那边至少一年,这还打个屁啊。”延悲一万个不答应。
“唉,那你怪谁?谁让你们药王院一脉后继无人,人人都知道东峰四相,全来我们师父门下了,自然不会去拜入你们药王院了。”延狂早就算计好了,龙寺弟子自己受辱是小,师门传承万万不可受人轻视那这种话僵住对方逼延悲就范。
此话一出药王院一脉各个义愤填膺各个咬牙切齿延苏心中也生气一团怒火。
延悲转头一看己方人马群情激奋,自己要是不答应不光自己被嘲笑还连带着各位师长,尤其是因为延苏而咽下这口气难保大家不会对这位新师弟有所看法。
“延苏,你……。”延悲询问道。
“把握我是没有分毫。”延苏摇了摇头自己入门时日尚短虽然师父夸赞有佳可是门内师兄弟到底有几斤几两他心中实在没底。
延悲大感为难眉头紧锁。
“可是我愿意一试。”一声响亮的声音响起。
“我们丢脸无所谓,可是不能弱了师父的名头,咱们即便这次输了大不了喊他几声爷爷下次练好本事再找回来就是了,可不能为了怕输就当了乌龟。”延苏心意已决,师父对自己关怀备至个人荣辱事小,药王院一脉的名头是大,虽然几个孩子讥讽之言当不得真,可是听在被讥讽之人的弟子心中那却是挥之不去的怨念。
这声音不由得让众人为之一振,药王一脉附和之声不绝,延悲暗骂了自己一句:“胆小鬼。”当下除去鞋袜跳到月潭之中摆了个门户。
“延狂,你虽然有阴谋诡计老子也不怕你来吧。”
延狂深深望了一眼这个小师弟也暗叹了一声“好胆色。”在岸边脱去鞋袜也落入水中。
那月潭称为潭却甚浅,这些小孩站在水中水才没过小腿,潭底多石多沙几乎没有淤泥,只是高上之上这水未免有些冰冷,赤脚踩在潭里虽然抓地平稳可是又有些硌脚。
那延悲心中打定主意这一仗虽然难打也要尽全力拿下为后面两场上个保险。
摆了个狮子大开口,两脚来了个后弓步,见悲大师虽有传承武学可是自己却是豪爽之人走了个外刚的路子,延悲与其一个性格自然也学了个刚猛的韦陀伏狮掌,这套掌法虽然算不得高明但是却是龙寺基础武学中刚猛非常的掌法这次拿出也是纯了容情不下手下手不容情意思。
那边延狂冷笑一声,双手食指直立一手横指延悲一手过顶指天脚下不丁不八。
“雷针指法。”延心脱口叫出。
四相僧一脉各个面露得意之色,而药王院众弟子则暗呼“不好”。
“延心,这雷针指法很厉害吗?”延苏向前一步问道。
“这雷针指是脱胎于我龙寺一百零八项绝技里的大奔雷手,那是见雷那老东……咳咳,师伯的成名绝学,攻防一体凌厉非常,若是练成了,那开山裂石不在话下。”延心一脸苦相。
“开山裂石算个屁,不知道就别充胖子。”延狂横了一眼延心转脸对着延悲喝道。
“臭小子以往咱俩动手最多伤筋动骨躺上几天又能下地胡闹,现在咱俩的本事大了交起手来可不是那么简单了,就算是失手杀人也有可能,你怕不怕?”延狂先生夺人,这话可不是牛皮,俩人别看只是孩童可是单凭亮出来的这两门功夫只怕成人也得被打死,延狂出言挑明意在扰乱敌心。
“呵呵,怕的是狗,看招吧。”
俩人纯心一较高下,身形如电冲向对方,虽然脚在乱石沙水之中跋涉可是速度飞快身型稳健不愧是小字辈的领军人物。
双方身形切近延悲大喝一声双脚跳起带出一阵水花射向延狂双眼左掌高处落下击向延狂头顶百汇大穴右手平探插向延狂咽喉正是一招狮子合口。
延狂和延悲交手不下三十次岂会不知三才地利的重要?低头弯腰避过水花顺势前扑一手指捅向延悲腹部肚脐一手指顶上头顶落下的双手。
延悲脸不变色心不跳右手翻转拨开这格挡的一指左手憋足了力气狠狠落下。
延狂心说:“好啊,竟然拼着肚子挨我一指也要劈我脑袋。”当下劲力满布食指突进。
两伙小和尚一看双方只上了一个回合便痛下杀手,这下俩人若是躲不开必将一个开膛破肚一个昏死过去,胆小点的小和尚都已喊出声来。
眼看两败俱伤之际总归二人还顾念一丝同门之情佛子之心将斗狠的念头压下手上的劲力都是缓了一缓去势慢了半分。
总算是一念向善救了彼此的两条性命趁着这半分的功夫俩人的身形皆是一扭。
雷针指贴着延悲的肚皮过去只是毕竟是上成武技指力依然在延悲的肚皮上划出一道不浅的伤痕鲜血溢出。
那边延狂侧头总算是避过了这致命的一掌可是毕竟掌速过快还是削到了他的肩头险些打断他的骨头只疼得麻了半边身子。
俩人强忍剧痛贴着潭底滚到一旁,一边的一众小和尚都心叫侥幸险些酿出大祸。
延狂延悲都是争雄斗狠之徒身上越是疼痛越能激发心中血性。
延悲一个转身挑起俩脚各挑起一块潭底的石头“呼呼”两脚向延狂头顶招呼过去。
延狂不避反进俩个手指直直冲出大喝一声“着”俩跟食指竟然生生插入带着青苔的石头之中如插腐木。
延悲想不到延狂竟然有如此指力想起刚才的一幕要是自己慢了半分只怕此刻早已命归黄泉。
延狂两指插着石块暗运灵力太阳穴高高鼓起又喝了声破。
俩个石块在他灵力催动下猛然炸开化作阵阵碎石击向延悲。
“看你如何挡?”延狂心里暗笑,这些碎石块极多又密别开个头小在他灵力迸发下打在血肉之躯上也可入骨三分。
延悲叫了声:“来的好。”手掌横于胸前缓缓推出,正是一招“平分秋色。”
延悲灵力顺着手掌而发虽然不能远离弱体但是也足以在身前布下一层灵力化作的幕布,碎石射入其中去势立刻变缓最后一颗颗跌入水中发出扑通扑通的响声。
俩人贴身肉搏了一个回合又遥相对了一招各自心惊对方这段时间又有精进,当下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不敢大意。
月潭之地一下子气氛凝重起来,延苏更是第一次见人比武目不转睛生怕放过一个细节。
山上寒风骤起,风雨相随雷电相伴,见狂闻风而动。
他身形右蹿挑起一块石头射向延悲自己反倒蹦到左边冲向延悲。
眼看左右夹击将至延悲大笑一声掌力吐出将石块稍稍带偏贴着自己的耳朵过去,那石块趋势不见直至打入潭边一颗松树树干之中。
这边俩日早已战在一起,雷针指由食指一指变作中指食指两指传击延悲要害穴位,延悲化守为攻只待拨开雷针指后再做反击俩人一时你来我往不分上下。
延苏大奇:“他那雷针不是只有食指一指吗?怎么现在又成了两指?”
“一攻二平三守,雷针指法分三段指,食指单指灵动犀利可是防守却不仔细,取食指中指俩指攻守兼备力求中庸,若是对方强于自己则食中无名三指并列而出化指法于掌法防守,延狂自问没本事胜过延悲所以取了个折中的平段指。”延德为药王院一脉延字辈最长者阅历广过众人出言点破。
两人久斗不下,激起了延悲蛮性心想:“你单指虽然能插石块可是俩个指头未必有那么犀利我灵力灌入双掌硬接你这一招让你指头断裂。
延悲看准指头来路运起灵力手掌硬接了上去。
延狂先是一愣变招不及只能以平段指出招总算是他有一定认穴的本领瞄准了对方掌心劳宫穴。
这下子两掌对四指,雷针指法的电劲顺着劳宫穴侵入延悲经脉大有以点破面之势,可是延狂右边至肩头而下早就挨了一掌手指不稳又横加外力竟然抵挡不住掌势指头“喀“的一声折断。
延悲得理不饶人俩掌横推打在延狂身上延狂灵力被反激回来再加上延悲的力道整个人倒飞出去,总算是刚才雷针的电劲麻了延悲的身子这力道虽大却非常散乱没有打出内伤来。
药王院一脉见延狂倒飞而起眼看要摔出月潭刚想欢呼却看延悲好像醉酒一般接连倒退不止原来那雷针电劲早已麻的他身子不听使唤他打出那掌的反力把他向后推去脚下又乱石丛生无法站稳只能一味的后退。
延狂刚才是冲向延悲而战,延悲背后本无多大的空间,所以这后退虽慢却也马上跌出潭外。
俩人皆是身不由己暗叹一声:”罢了“。齐齐跌出潭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