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德用尽全力,努力想推开第一扇门,可是无论怎样使劲,门依然纹丝不动。
“亦幻小姐,会不会是开启的方法不对?”少年坐了下来,喘着粗气。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如何开启,按照原先的程序,当编码基因蛋白注入你的脑内,一些能力就会直接赋予,可是你的大脑发生了强烈的排斥反应,以至于灵魂跨越平行空间。”亦幻微微摇头,“现在一切都变了,平白多出三道门来,我感应到新信息就是,开启大门,宝贝都在门后面。”
“再试一次。”胡德不是轻言放弃的人。
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胡德累趴下了,他看了看亦幻,欲言又止。
“是不是觉得,我为什么不帮你一把?”心思剔透的女孩走到胡德身边,很无辜地叹道,“可我没办法帮你,我只是个虚影。”
“虚影!”胡德惊讶之极。
“不信,你可以来摸摸我。”亦幻似笑非笑,朝胡德眨了一下眼睛。
胡德的手指穿过了亦幻的手心,他不得不接受事实,眼前是一个能够思考和交流的影子,没有实体,难道她是传说中的幽魂吗?胡德感到有点恐怖。
“用不着害怕,瞧你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惊恐,看来不认真解释一下,我们都无法愉快地交往下去。我其实是一个高科技制造的人工智能终端,以微粒子形式储存于你的神经系统,再被你的大脑映射成像。就是这样,如果我以实体存在,你的大脑会承受不起,况且若是触发了你的动物本能,那么这个试验的性质就彻底南辕北辙,成了H_Game。”
“没有一句能听懂。”胡德尴尬地用手擦着脸上的汗。
“打开第一道门,马上就会全懂。”
“可门为什么不是虚的?”
亦幻一愣,半晌才道:“问得好,为什么呢?我也不知道,估计连蛋白的开发者岳道博士都讲不清。穿越造成了你的灵魂变异,门可能以特殊形式呈现在你的脑海里,别研究这么尖端的问题好不好?我是服务终端,不是科学家。重要的是,打开它。”
胡德用手撑着门,缓缓站起来道:“推肯定推不开,我快累死了,先回去休息,慢慢想办法吧。”
“只能如此了。不对!先别走,快回头。”亦幻吃惊地叫起来。
胡德还以为门自动开了呢,可惜回过头它依然紧闭,但是仔细一瞧,他的手刚刚按过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残缺的掌印,这是破痕!门后的银光从掌印里射了出来。
“怎么回事,我的手掌?”胡德再一次按住门,收回巴掌,门上又出现几个小洞,而不是掌印。
亦幻来到胡德身边,反复琢磨之后欣然道:“我猜测,是你的汗水,汗水可以侵蚀这扇门!”
“真的吗?”胡德往身上摸了一把,沾满汗水的手覆在门上,果然,是一个完整的印子。
“你的手还真干,它要是早出汗,何至于此?”亦幻双臂抱在胸前,表情古怪,心里正在诅咒,这开启方式诡异而不科学。
胡德看了看自己的手,一双因为长期劳作粗糙而干裂的手,憨厚地笑笑,平时几乎没有留意,它到底出不出汗。胡德咬咬牙,开始奔跑起来,把运动之后的汗水,涂抹在门上,很快四分之一的面积消失了。
“这个空间,充满了男人的臭味,五瓶香水都清除不掉,让我怎么活下去?”亦幻耸了耸鼻尖,大声制止胡德。“别跑了,明天再来,这样下去你会虚脱的。”
“虚脱?”胡德停下,思索片刻道,“虚脱是指全身性外周循环障碍。简单的说,就是血液发生浓缩,导致全身缺氧,脑循环的调节中枢受累。过量的剧烈运动和大量出汗,可能引发该症状。”
“咯咯,看来知识之门已经开始向你传递数据了。”
“不过老子有办法预防,去一趟厨房先。”胡德一晃不见了。
“什么,老子?”亦幻蹙起眉头,心想小男孩的语气怎么全变了,知识之门不会还能改变人的性格吧?“难道说数据的传送,激发了何小坤的意识,胡德的大脑里有两个人?”
不多时,胡德满嘴是油跑了回来,一副自得的样子,往地上一躺,说道:“老子先睡……”
“不准再说老子。”亦幻打断胡德,“别忘了,你是胡德,现实世界里谨慎谦卑的小奴隶,油腔滑调只会让你死得很快。”
胡德猛然惊醒,奇怪自语道:“是啊,我是胡德,刚才我怎么用另一个声音在说话?”
“那应该是穿越之前的你,他叫何小坤,不过我还是更喜欢胡德的感觉。”亦幻道,“刚才去厨房干什么了?”
“吃了一些烤鸡和水果,喝了一碗盐水。”
“烤鸡怎么来的?”
“偷……偷的。”
“好嘛,你本来算个文盲,但是老实本分,现在学了一肚子知识,反而去偷东西。”亦幻瞪圆眼珠,“你这么干,是在嘲讽人类文明吗?”
“美女,你生气的样子,简直让我心脏爆炸!”胡德捂住自己的嘴,“我……我失控了,亦幻小姐,真是对不起,这样下去,我会不会人格分裂?”
“看来知识和能力对于你来说,还不是最重要的,控制住何小坤的意识,才是首先要解决的问题,先回去好好想想吧。”亦幻叹道,“这道门剩下的四分之三,不急于打开,一个失控的人,有太多的知识,很危险。”
一夜过去,疲倦的胡德好不容易从床上爬起来,见天色已经大亮,心想糟糕,迅速打理了一番,急匆匆来到大厅,已经是上午九点了。胡德不安的心终于落地,幸好碧翠丝小姐一夜宿醉,起得更晚,这才揉着太阳穴走出房间。
“早上好,碧翠丝小姐,我是胡德,您的仆人胡德。”男孩鞠躬行礼。
碧翠丝瞥了胡德一眼,漫不经心道:“早上好,小胡德,干嘛用强调的语气呢,我又不是不认识你?”
“是的,我是胡德。该是早餐的时间了,小姐,我去让伙计准备。”胡德道,“经过了昨夜的鏖战,你的屁股更翘了。”
啪啪,两记清脆的耳光,在胡德的脸上响起。“放肆,忘记了你的身份了吗,竟然调笑本小姐?如果还有下次,我会割了你的舌头,再把你卖去当苦役。”
”请……请原谅,我……我不是故意的。”胡德惶恐地道着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