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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表决心

姚妈妈扶着陈氏斜躺上二龙戏珠穿云喷水透雕的红木贵妃榻,又往她背后塞进一个大红金钱蟒引枕,捧上了一杯热茶,陈氏缓缓舒了一口气,道:“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夫人说的哪里话,瞧那林公子俊俏的模样,哪家小姐看见了不心动的,莫说大小姐很少出门,就是老奴活了这一大把年纪也是头一回瞧见,只要那丫头照着夫人说的,趁他们二人热乎的时候把门一锁,这事情也就扳上钉钉了!”

“唉,要不是这些日子我手上的人大多数都被老太太钉死了,我何至于要冒这种险!”陈氏叹了口气。

“夫人放心,那丫头卖的是死契,她一家老小都在夫人手里头,就算打死她,她也不会把夫人咬出来,只会说是以为那院子里没人才锁上了,不会有人知道这一切都是夫人安排的……“

“你当潇湘馆那老东西是死的吗?她可精明的很,怎么会想不到是我所为?不过她知道却也晚了,只要到晚膳的时候还不见宛秋,我就可以四处张扬着找人,众目睽睽之下她和一个年轻公子在小院子里私会,看老爷还怎么说,到时候不要说老太太,就是顾老太君也只能认栽了!”

“夫人真是好计策,只是老奴不明白,夫人既想要她嫁出去,嫁给谁不行,随便找个人就行了,怎么非要配给林公子,毕竟他远在江南呢!”姚妈妈微微疑惑,把宛秋随便和什么男人关在一起造成既成事实就是了,为什么还非要千辛万苦挑出一个林玉楼来,

“你懂什么,还记得上次蔡书民那回事吗?过后我仔细想了想,当初也是太心急了些,老太君最是疼爱这个外孙女,现在她又把老太太和老爷哄得团团转,这门婚事若是太说不过去,只怕老太君宁可闹得鱼死网破也不会让宛秋下嫁,到时候我的苦心岂不是全白费了?再者说,那林玉楼再好又如何,就算父亲是状元,不过还是个低贱的商户出身,大姐自诩公侯千金,身份非同一般,生出来的也是个高门贵女,说起来倒是风头无量,可一旦嫁给林玉楼,这辈子也就到头了,过两年灵儿大了,我再替她筹谋一个好人家,到时候宛秋连灵儿的一根脚趾都比不上,”

“是!夫人当真想的深远,一旦没了大小姐,大少爷还不任由夫人处置么!”

“哼,正是这个道理,原本我还想多留宛秋几年,免得别人说我这个继母刻薄她,谁曾想她心机如此深沉,上赶着和我作对,既如此我哪里容得下她!”陈氏喝了一口茶,美目中流露出一丝怨毒,“她不是打量着我这个继母在她的婚事上没有说话的权力吗,这样也好,就让她自己去和林玉楼情投意合,看看最后有什么下场!”

就在说话的当口突然听见门砰地一声,“谁!”陈氏厉声喝道。

“母亲,是我!”陆宛灵从外面走进来,陈氏见到是她,心里才松了一口气,“戏唱完了?”

“我不想听戏,”陆宛灵紧上几步,急急道:“母亲,你真要让林哥哥娶宛秋吗?”

陈氏一愣,例有些反应不过来,怎么自己女儿满脸急切?

“母亲,你倒是说话呀?”

“二小姐,这事情你不早就知道了吗,怎么又跑来问夫人!这时候你该陪在老太太身边的呀,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要是让人看见你在夫人这里,又该说你了”

“我不管!母亲,我喜欢林玉楼,我要嫁给他!我一定要嫁给他!”陆宛灵昂起娇美的下巴,语气绝然!

陈氏大吃一惊,一下子从贵妃榻上坐起来,大声道:“你疯了!胡说八道什么!”

“母亲,我要嫁给林哥哥,我喜欢他,我就是喜欢他,”陆宛灵大声地重复,丝毫没有怯懦之意。

“孽障!快住嘴,他配不上你,再不许提这件事!”陈氏大为光火,劈手挥了茶杯,顿时水花四溅,将陆宛灵的裙摆打湿了一片。

然而陆宛灵向来娇生惯养,半点也不惧怕,反而瞪大了眼睛:“怎么会?我从来没见过林哥哥那么好的人了!”

陈氏勃然大怒,姚妈妈一看赶紧过来安抚道:“夫人,您不要动怒,小心自己身子!二小姐还不懂事,有话慢慢说!”

陈氏气息一窒,凝视着陆宛灵无知的面孔,怒容慢慢消退,神情却十分严肃:“你仔细想想,林玉楼是什么身份,你自己是什么身份,母亲为什么要让他娶宛秋,你也该动动脑子了,莫要一味任性糊涂。”

陆宛灵咬紧牙关,道:“母亲的目的不外是打击控制大姐,那你大可以选一个旁的什么人,何必非要林哥哥不可!”

陈氏见她冥顽不灵,气的满脸通红,一句话说不出来,姚妈妈不忍道:“二小姐,夫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呀!随便找个人是容易,可要让大小姐倾心,让老太君点头,这不是容易的事情,你怎么不好好为夫人考虑一点呢?”

陆宛灵恼怒地道:“我不管,我就是喜欢林哥哥!母亲,不许你让宛秋嫁给他!“

“张口闭口林哥哥,你认识人家才多长时间,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安心乐意娶宛秋的?你以为他林家人是傻子啊!”陈氏气得不行,指着陆宛灵手指都颤抖,恨声道:“他林家虽然有一个状元老爷,可不过是一门商贾,再富贵在这京都也是让人瞧不上的,但你看看林玉楼,哪里有一点半点商贾之气,他家是比照着侯门官宦公子培养出来的,文才武功无一不能,便是在这京都也是排的上的,你当林家苦心孤诣这么多年是闹着玩的?你以为他们攀上个吏部侍郎就满足了吗?你不想想,宛秋是什么身份,她亲母亲是国公府嫡女,要不是冲着这一层身份,林家怎么可能找上门来?除去这一层,你也该想一想,我便是再能耐,也不可能操纵得了林夫人,之前我提起此事她还犹犹豫豫,但你可知道她看了宛秋之后与我说什么,她说要是能娶到这样的儿媳妇是天大的造化,你可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人家盯上的是容貌出众身份高贵的宛秋,可不是你!你不要打错了算盘!“

陈氏气急败坏,说的话很是凌乱,却等于是火上浇油,陆宛灵一下子蹦起来:“母亲,你也瞧不起我,觉得我不如她是不是?除了这个身份,我哪里不如她?她不就是仗着嘴巴能说会道,还长了一张盅惑男人的脸吗?母亲,我到底是不是你生的!你怎么处处帮着她说话?”想到今天在寿宴上被宛秋压制的死死的,陆宛灵更是恼怒极了,她根本不愿意去想陈氏此言的用心,只一味觉得旁人批评自己不如大姐就算了,连自己的亲生母亲亲都这么说,真是太过分了!

“二小姐!”姚妈妈也急了,“你怎么这么说话,你这是拿刀子去戳夫人的心啊,她全心全意为了你着想,你怎么能这样误会她!“

陆宛灵话一出口也觉得自己过分了,“可是,可是……”她奔过去扯着陈氏的袖子,急道,“我,我……林哥哥……”

陈氏烦躁的一把甩开女儿的手,厉声道:“什么林哥哥?他是你哪门子的哥哥!他林玉楼再好,也比不上我们世代功勋的名门贵族,你这样的身份是要嫁给王爷侯爷的,怎么能嫁给他!你要活生生气死,母亲吗?”

“母亲,他就是最好的,我就是喜欢他,”从第一眼看到林玉楼,陆宛灵就被他迷住了,怎么可能想得到旁人,更想不到陈氏的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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