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孤翊柒不知道冷玉珏在打什么主意,但看到君墨浅的表情,就知道这些大抵还是在君墨浅的预料之内的。她努了努嘴,有些不满君墨浅什么都没有告诉自己。
“皇儿的意思是,以正妃之位迎娶?”冷祁听到这也是愣了一愣,在他的预料中,是能猜到依照冷玉珏的性格,是自己的就必须是自己的,哪怕是自己不要了,但也不能给别人。所以,温孤翊柒一旦要被赐婚,他定会来请婚,但正妃之位,这个押的是不是有点大了?
“是。”冷玉珏仍是恭敬的样子,他定了定神,自家皇兄是肯定不会与自己抢的,非但不会与自己争抢,依照冷玉青的性格甚至会帮着自己说服父皇。自己一旦请婚,那么王公贵族想要请婚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了。所以今天这请婚,必要成功归去。
“格汐。”冷祁皱了皱眉,把温孤翊柒嫁给谁这件事自己也是有所考虑的。他的本意是要把温孤翊柒嫁给朝中看不顺眼的官员,然后慢慢削弱那个官员的势力,接着温孤翊柒就会是一个什么也做不了的官夫人。但冷玉珏这么一请婚,怕是底下的人都会有所顾忌了。这会儿他把目光转向了冷玉珏身边的格汐。
“儿臣在。”格汐一怔,终究还是要问到自己。格汐脸上的笑容有些不自然,不过还是起身行了个礼,恭敬的回复着冷祁。
“玉珏请婚这事你怎么看?”冷祁倒也只是顺口问问,毕竟,冷玉珏请的正妃之婚,格汐也只是个侧妃而已。
“儿臣平日里也常听闻乡间百姓说起郡主的事迹,一直都对郡主喜爱的很,若是王爷想要让郡主做儿臣的姐姐,自然是再好不过了。”格汐的话一句一句的传出,却一句一句打在自己身上。是了,别人说话都是伤人,怎么到了自己这,说话就是伤己了呢。
冷玉珏听到格汐的这段话对她勾起了满意的笑容,这笑容让格汐又是一阵愣怔,难得对自己满意而笑的王爷啊,这会儿却因为这件事而满意的笑着呢。多讽刺啊,多讽刺。
“那,郡主呢?”冷祁见在冷玉珏这是问不出第二个结果了,只好转而问了温孤翊柒。
“温孤……”温孤翊柒刚准备拒绝,就被君墨浅拉住了袖子,她一脸疑惑的看了眼还是悠然的坐在自己身侧的君墨浅。
“君皇,此事怕是不妥。”君墨浅的声音缓缓响起,像是午后的清泉。
“哦?”冷祁虽然知道温孤翊柒对于君墨浅有些特别,但终究还是没有料到,君墨浅会在此时开口。“墨浅觉得何处不妥?”
“君皇觉得何处不妥,墨浅就觉得何处不妥。”君墨浅还是没有起身,甚至再次浅酌了面前杯中的酒。
在场的其他官员现在可是吓坏了,什么也不敢说,甚至都低下了头,怎么都觉得这段对话细细追究会丢了自己的小命呢?
这会儿,冷祁皱了皱眉,深深的看着眼前的君墨浅,大抵在推断他的话有几分可信度,看了许久,君墨浅仍是那副逍遥自在,凡事与自己无关的样子。“也罢,此事延后再议吧。”冷祁摆了摆手,这一段话题就算是揭过了。管事公公在一旁接到了冷祁的吩咐,宣布了宴会开始。大家的气氛这才算是好了许多。
“不用请婚?”温孤翊柒坐下来,看了眼身边的君墨浅,有些不明白他刚刚的意思。
“请什么婚?”君墨浅挑了挑眉,像是不明白温孤翊柒的意思一般,“难道小柒很想我去请婚?”语气中倒是带了少有的调侃。
“不是啦!”温孤翊柒轻轻推了推君墨浅的肩膀,本来反驳的话也因为这个动作变得娇嗔起来。
“我知道小柒的意思,不过,无妨,冷祁他会找我的。”君墨浅这话说的太自信,让温孤翊柒不禁翻了个白眼。
“王爷,父皇会答应这次请婚么?”格汐见冷玉珏的脸色十分不好,本不想开口,不过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恩?”冷玉珏转过目光瞪了眼格汐,“本王要的东西就一定是本王的。”这话说的霸气,也不管冷祁是不是会赐婚,他只要最后的结局是自己要的就行。如果冷祁不赐婚,那么,他就只有进行强抢了。
格汐倒是有点委屈,只是轻轻咬着自己的下唇,不让自己表现出来。她也是一国公主啊,怎么落得个这个下场,身为侧妃是没有权利管王爷娶谁当正妃的。
“墨浅,你随我来。”冷祁仍然没有对君墨浅用朕,语气也颇为柔和。
“是。”君墨浅倒是回的客气,他拍了拍温孤翊柒的手背,又凑近了温孤翊柒的耳朵,小声耳语道,“我去去就来,你在这等我,旁的不必理会。”
这话的意思就是,温孤翊柒现在反正是郡主的身份,君皇和君墨浅离席之后,在场的,除了皇后和太子其他人,就算她不理会也不会出什么岔子。而皇后是不会来找温孤翊柒的茬的,至于太子,他来也顶多是个叙旧。所以,君墨浅让温孤翊柒旁的都不必理会。
“恩。”温孤翊柒看了眼四周,也知道现在自己算是孤立无援的处境,自然也不会冒险做些什么。
君墨浅又深深的看了眼对面的冷玉珏才随着冷祁离了席。
一路无言,从长廊走到荷花池,又走到清风亭,皇宫里的景色怡人,君墨浅倒也不急着开口,就随着冷祁的脚步一直走,索性还放松的看起了身边的景致。
“墨浅。”终究还是冷祁先开了口,作为帝王,倒不是他的耐心太差,而是君墨浅的耐心太好。依照自己对君墨浅的了解,若是今儿自己一直不开口,君墨浅就有办法什么都不说,然后在一两个时辰后对自己说,时辰不早了,墨浅先告退了这种话。
“是。”君墨浅没有转回目光,他在看一株开的甚好的芍药,就连应答冷祁的话都是略显敷衍的。
“你可知朕为何如此善待你?”冷祁没有直接切入正题,而是问了件好似不相干的事情。
君墨浅轻轻笑了笑,终是把目光转回了冷祁,“墨浅不知。”
君墨浅平日里的话有几分可信冷祁不知道,但这句他却是一个字都不信的。怎么可能不知,当初进宫时自己就表现的如此明显,他怎么可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