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浅。”君墨浅看了眼眼前的女子,对方对自己抱着一丝丝的警戒之心。这点大抵是自己之前和冷祁如此熟识的表现所造成的吧。
“温孤……”温孤翊柒话还未说完,便不再开口,毕竟对陌生人报上自己姓名并不是自己的作风。
“温孤翊柒。”君墨浅并不介意对方没有完整的说出自己的名字,倒是先一步报上了对方的全名。
“你……”女子大抵是本想询问君墨浅是如何知道的,却是忽然想起之前冷祁提起过自己的名字,也就不再开口,连道别也没有说就离开了。
“温孤翊柒……”君墨浅望了望对方离去的身影,忽然在他清冷的面容上绽开一朵名为笑容的花,不深,浅浅的,时间不长,一瞬而过,但足以表现出君墨浅对温孤翊柒的兴趣。“有点意思。”
“日照西斜,酒一壶,酒一壶。”云雾缭绕的山中竟隐着一处颇为雅致的竹屋,细细看去,不仅雅致,这竹屋的面积也不小,至少三四口人家在这里居住都是不成问题的。
竹屋外围用竹篱围成了一个院落,也并没有种植什么特别的植物,满院落的尽是墨竹。
“墨浅,回来了?”刚刚还在竹椅上喝着酒的男子蓦然起身,看着微微眯着眼看着自己的君墨浅。
“百里。”君墨浅慢慢走过去,饶有兴致的看了眼对方手中的酒,“这是什么?”一种明知故问的语气,一种颇为兴致的问法。
“墨浅,你听我说啊,这不是一般的酒。”百里聆空看了眼自己手中的杯子,再看了看面前的君墨浅,来回数次,终究还是没舍得放下酒杯,“这是西山那边弄来的果子酒,真的,没什么酒味的。”
“这知道的当你是琴谷谪仙。”君墨浅轻轻的笑了笑,便挨着百里聆空坐了下来,“不知道的,还当你是琴谷酒仙呢。”
一句话把百里聆空堵得忽然就没了话说,嘴里也不知嘀咕了些什么,就怏怏的坐下了。
“查到了。”一个声音忽然从百里聆空身后响起,吓得百里聆空忽然就使了个轻功坐到了对面的位置。
说话的是个面容姣好的男子,长相颇为阴柔,若是不听对方开口,那绝对是个有着倾世容貌的女子,可有着这样一副女子皮相的人,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男子。
“周芷茗!你下次别这么神出鬼没的。”显然是被吓到了,百里聆空一肚子怨气的开口。话虽是这么说,但百里聆空还是缓缓的端起了自己的杯子,看着对面的男子在自己原来的位置上坐下。
“哦?”周芷茗看了眼百里聆空,语调微微上扬,“我说百里聆空,你不会是喝酒被抓拿我撒气吧?”一语道破,让百里聆空的脸色一瞬间变了。
“别管他,芷茗,那个事情查到了?”君墨浅淡淡的扫了一眼百里聆空,衣袖轻轻一扶。
“嗯,三年了,终于又出现了,天魔谷的人。”周芷茗轻轻开口,语气中带了轻不可闻的兴奋。
天魔谷算是君墨浅一直在寻找的一个势力,准确的说,是君墨浅的师傅凤鸣国神医要找的一个势力。不过神医在三年前的凤鸣国灭国之战中死了,这事情自然落到了做徒弟的身上。
君墨浅对师傅的感情除了师徒之情,更多的是感恩,对这个把自己抚养长大的神医的感恩之情。
君墨浅曾经问过师傅身为凤鸣国的神医为什么要救冷氏王朝的自己并且还倾其所有的教导医术。师傅的回答只有四个字:为医之本。
也就是这简单的不能在简单的四个字让君墨浅对那个当时年过半百的人格外的尊敬。
“确定是天魔谷的人么?”好不容易放下酒壶,却又开始吃着桃花酥的百里聆空不禁开口问起,“这些年,冒充天魔谷的人可不在少数。”
“你是在怀疑落羽苑的实力?”周芷茗挑了挑眉,略显不满的开口。
“不……”百里聆空笑了笑,“这是墨浅的势力,我自是不会怀疑,我怀疑的是你的实力。”
“你!”
剑拔弩张,两人似是要立刻就打一架才能甘心。这种时候君墨浅往往只是坐在那,什么也不说,从百里聆空面前拿过酒壶和杯子,一边浅酌一边看戏。
还是那个满是蔷薇的院落,还是那个木屋,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看见温孤翊柒回来了也只是恭敬的打个招呼就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了。
“小柒,你回来了?”刚回到屋的温孤翊柒就看到自己面前有个少女笑了笑给自己倒了杯水。“你要不要?”
“不用了。”温孤翊柒看了看眼前的女子,少有的笑了笑,“我说娆子,我今天去见冷祁了。”
“嗯,听钟叔说了。”女子点点头,接着轻轻的笑了笑,“你倒是挺迫不及待的啊?那冷玉珏就如此之好?”
“嗯……如此之好?”温孤翊柒仰着头像是思索,像是反问,最终只是自嘲的摇了摇头,“也不是吧。”
嵚娆看了看这个自己跟了许多年的女子,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于嵚娆来说,温孤翊柒是邻国公主,是从商时遇到的知己,是多年好友,是落樱堂真正的主人,是自己的主子。但嵚娆也知道,主子这个称呼,温孤翊柒从来就不允许自己喊,即使是最为正规的堂内会议,也不允许自己喊她主子。这是嵚娆最骄傲的事,她,与那些其他的落樱堂的人是不一样的。
“娆子,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温孤翊柒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说什么。
“小柒。”嵚娆忽然就严肃起来,“永远不要觉得自己错了。”她眯了眯眼,深吸了口气,“你,我,风映雨三人都是没有机会说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