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冷玉珏的性子,会用别人的想法么?”百里聆空倒是不以为意,虽然知道周芷茗究竟在说什么,但终究觉得他的想法还是有些问题,不足以让自己信服。
“这……”周芷茗皱了眉头抿了抿嘴。他倒是也被百里聆空的这个问题给问住了。
的确,如同百里聆空所说的。冷玉珏就连自己人的意见都甚少去听取,若不是自己想到的谋略,真的很难想象他会使用。所以,如果说凤鸣战役不是冷玉珏的策划,而是冷氏君后的计谋,也着实有些说不过去。
可,又是什么理由,导致医圣的妻子落到了冷氏皇后手中呢?
“总觉得这个问题大抵只有问墨浅本人才能得到结论。”周芷茗想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摇了摇头。他并不能准确的推测出这件事的始末。甚至,他根本不能真的明白君墨浅为何不先救出自己的师母。
诚然,君墨浅对这样的做法给出过解释。他当时说的是,就算救出了师母,也逃不过君后的追捕,也没有办法让师母活的安稳。可周芷茗也好,百里聆空也罢,都觉得这个理由太过单薄了一些。
要是对外说出,君墨浅护不住他的师母,究竟会有几个人相信呢?周芷茗想,大概一个都不会有。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和百里聆空都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的理由。
“你们要问我什么?”周芷茗和百里聆空这边还未说出什么其他的话,门便别人推开了。回身望去,正是言论的中心,君墨浅。本来正在讨论的三人一时间都闭上了口,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是好。
问题自然是不能直接就这么问出口的,不然君墨浅一下就知道他的功法问题已经被周芷茗和百里聆空知晓了。虽然在场的三人也不确定君墨浅知晓之后究竟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但一时间还是不要让对方知晓比较好。
周芷茗抿了抿唇,想了想才开口问了另一件事,“墨浅,我想问的是,凤鸣战役究竟是冷玉珏的策划还是冷氏君后的计谋。”这个问题其实也并不算重要,毕竟无论是哪个的计谋,都已经不可能有什么挽回的可能。但既然已经有了这方面的想法,周芷茗自然还是希望能得到君墨浅的解惑。
君墨浅微微眯了眯眼,倒是没有直接回答周芷茗的问题。他扫了一眼司空晴雪,才将目光再次投到周芷茗身上,“怎么想到问这个问题?”
一种不妙的感觉油然而生,让周芷茗愣了神的看着君墨浅。刚刚自己的话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么?怎么君墨浅好像已经看透了自己和其他两人在这屋里讨论的事情一般,那眼神甚至在告诉自己,莫要瞒着他,根本瞒不过。
虽然有这么一种感觉,但周芷茗自然也不会傻到真的就这么全盘托出,他只是摇了摇头,故作镇定的开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刚刚讨论到君后,总觉得君后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哦?”君墨浅仍是没有回应,只是挑了挑眉看向司空晴雪,仿佛司空晴雪能给他什么别的不一样的答复一样。
“不过,能坐上君后位置的人本来就不简单。”司空晴雪就像是吃了什么东西哽在了喉头一样,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只好使劲的咽了口唾沫,才缓缓的把话说出了口。这话说出来,似乎是已经放弃要君墨浅回答周芷茗那个问题了一样。
“这倒也是。”百里聆空也听出了司空晴雪语气中的意思,便跟着应了一声,甚至给周芷茗使了一个眼色,提醒他不要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哪里需要百里聆空使什么眼色,自从君墨浅那一声上扬的“哦”字单音节吐出口,周芷茗就知道这话题开的十分的糟糕了。
“君后当然是个不简单的角色。”出乎意料的,君墨浅竟然回答了周芷茗的问题,他走到百里聆空的对面,寻了个位置坐下,并拎起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举到鼻前闻了闻便皱起了眉头,“酒?”他挑了挑眉,这询问的语气,分明是在质问百里聆空。
“墨浅,这个酒不浓。”百里聆空真是没想到,在讨论事情的时候,君墨浅还能来问及自己的酒的问题。不过,也惯是如此,君墨浅从来都是把百里聆空饮酒的问题放在很重要的位置的。
“墨浅,我们这只有你和君后有过接触,依你看凤鸣战役究竟是谁的手笔?”周芷茗走到桌边,直接把百里聆空杯中的酒倒在地上,顺手又把酒壶给放在了君墨浅的面前。放在别处百里聆空铁定会直接去拿,但放在君墨浅面前可就不一定了。周芷茗的动作一气呵成,让百里聆空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问就问,抢我酒做什么。”百里聆空有些不满的嘟了嘟嘴,什么情况,这问题跟自己有半毛钱关系啊,为什么要把自己的酒抢走?他看了眼已经被倒在地上的酒,轻声嘀咕了一句,“暴殄天物。”
君墨浅往窗外看了一眼,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甚至已经慢慢转黑,可街道上仍是热闹非凡。有的店家的灯火已经点了起来,而又的店家仍是没有,似乎是在借着月光,为自己的铺子增添一些别样的感觉。
夜晚的风显得比白日里要强烈了很多,甚至让人真正的觉得冬天的到来。君墨浅抿了抿唇,又仔细的看了眼周芷茗,才缓缓开口,“凤鸣战役应该是冷玉珏的手笔,这点肯定没错。”
周芷茗有些讶异,就在君墨浅回答的前一刻,他仍是觉得君后和这件事脱不了关系的。可没想到君墨浅直接回答了自己,这事是冷玉珏的手笔。
“也就是说和君后没关系?”周芷茗有些无奈,没想到自己想错了。实际上,连百里聆空也有些讶异,毕竟就刚刚听到周芷茗说起君后和凤鸣战役的关系的时候,自己也觉得君后很可疑。
可,为什么君墨浅又说,凤鸣战役是冷玉珏的手笔呢?
“果然是因为冷玉珏的性子不可能为人操控么?”百里聆空想了想,如果真要否定了这件事和君后有关,那似乎也只有这个理由了。
“怎么,难不成你们觉得冷玉珏会听君后的话?”君墨浅笑了笑,却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反问了一句话。
“这倒不是。”周芷茗摇了摇头,虽然自己认为这件事多少和君后有些许关系。但也没有蠢到觉得冷玉珏会听君后的话。这点虽然有些说不通,但周芷茗的确是没有这么认为。
“可是,既然你师母在君后手中,那么凤鸣战役最终的受益者岂不就是君后?”周芷茗的话音刚落,百里聆空那边便接着问了一句。
“恩?”关于师母在君后手中这件事,自己虽然没有瞒着百里聆空和周芷茗,但也没有这么直接了当的搬到明面上讲过。今儿听百里聆空和周芷茗这么开口,君墨浅不由得勾了勾唇角。
“师父,当年师尊不是也交代过倘若你回了冷氏王朝,要辅佐君后的皇子么?”司空晴雪最终还是直接说出了这句师尊交代给师父的话。的确,师尊当年并没有说要辅佐太子,而是说要辅佐君后的皇子。
虽然,在二皇子冷玉沐无心继位的前提下,君后的皇子和太子是划上了等号的。但当时师尊如此交代,却并不是划上等号的。若说辅佐太子,那就是以皇子为重。而师尊当年说的偏偏只是君后的皇子,这也就说明了,当年师尊的交代,实际上是以君后为重的。
所以说,医圣和冷氏君后实际上是认识的?而且若说临死之前竟然还想得到对方的事情,那是不是说明,医圣和冷氏君后的关系非比寻常?
“是有这么一回事。”君墨浅倒是说的满不在乎的样子,就好像这件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一般。无论是自己的师母在冷氏君后手中,还是自己的师父当年嘱托给自己的辅佐君后之子的遗志,都没有让君墨浅露出一丝特别的神情。
甚至,就周芷茗的角度来看,君墨浅此时的表情其实是有些微怒的。虽然他的语气和神情都让旁人感觉君墨浅此时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可周芷茗就是知道,君墨浅定然是在生气,说不清为什么,他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墨浅,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带你师母出来?”百里聆空自然没有周芷茗观察的那么仔细,他现在只是觉得,如果君墨浅的师母离开了冷氏君后的控制,那么君墨浅的行动就会自由很多。至少,不需要再为了助冷玉青而做一些事情了。
“师父,你不是说带我去见尊母的么?”说起自己的尊母,司空晴雪也是有些急切,自己已经很久没见过尊母了,倒也甚是想念。
这两人都开了口,周芷茗只得轻咳了两声提醒他们。可这两人偏偏像是没有接收到信号一样,根本不为所动,仍是一脸期待的等着君墨浅回话。
“晴雪,你告诉了他们两多少?”君墨浅笑了笑,看着司空晴雪缓缓开口,“关于师父师母,关于我的功法,你告诉了他们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