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中的空气是极好的,飞鸟栖息的周围还有清泉,景致不可不说是上成。
石桌上摆着的是空了的酒壶,和几只倒着的酒杯,桌边的藤椅上坐着的人是丝毫没有收拾这倒得凌乱的酒杯的意思的君墨浅。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百里聆空和周芷茗倚着树站着,他们现在还在为君墨浅说的要迎娶温孤翊柒的事情而有些小恼火。
“墨浅,我之前就觉得要娶温孤翊柒这件事有点蹊跷。”百里聆空半倚着一棵树,意味深长的看着君墨浅,“你不像是为了计划就委屈自己的人。”
“什么叫不像,根本就不是。”周芷茗有点无奈,他和百里聆空一样,也觉得君墨浅这次的事情处理的甚为蹊跷。
“你们怎么不觉得我是倾慕凤鸣国公主许久,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把握一下呢?”君墨浅耸耸肩,心情颇好的样子,甚至还和百里聆和周芷茗空开起了玩笑。
“怎么可能……”周芷茗摆了摆手,一副“说笑请不要找我”的表情瞥了眼君墨浅,但在看到对方若有所思的表情的时候,还是不禁开口询问起来,“我说墨浅,你不是说真的吧?”
“一半一半吧。”君墨浅知道这两个人都是关心自己,不过这件事怎么看起来吃亏的都不会是自己吧。这两人的反应总让人有种君墨浅才是受害者的错觉。
“什么意思?”百里聆空愣了一下,下巴微微向君墨浅扬了扬,眼睛看着周芷茗,示意对方解释一下现在的状况。
“这次我真没法解释。”周芷茗耸了耸肩,有些无奈。虽然自己大部分时间都是君墨浅说的话的直接解释人,但这次君墨浅这样做的原因他真心有些不能理解。
“嗯,虽然不能说倾慕吧。”君墨浅挑了挑眉,不再逗这两个人,“不过感兴趣倒是真的。而且,我很早之前就对她感兴趣了。”这句话倒是让百里聆空和周芷茗一阵惊讶,君墨浅和温孤翊柒的相遇不是最近的事情么?怎么会很早之前?
“再说了,裳云阁处理起来也是真的有些麻烦。”这个理由只被君墨浅淡淡的一句话就带过了。
事到如今,百里聆空和周芷茗要是再不懂君墨浅的意思就白和君墨浅做生死之交了。说白了,要娶温孤翊柒这件事首先是因为自家大阁主君墨浅对人家感兴趣,其次是觉得这件事情进行起来对自己也没什么坏处。当然,还有个理由,就是他君墨浅大概是懒得想另外的掩人耳目的方法。
“你还真是豁的出去啊。”百里聆空也不准备再纠结这个问题,毕竟已成定局的事情也没什么好纠结。
“这有什么……也不过是将计就计而已。”听到君墨浅说没有委屈自己之后周芷茗便开始冷静下来思索这件事,才发现,最根本的理由君墨浅没说,他们之前也没想到。
“将计就计?”百里聆空一副“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的表情看着周芷茗,期望对方能给出一个自己满意的答案。
“墨浅大概是早就推测出冷祁要赐婚。”周芷茗也不多说,就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就准备结束这个话题了。而百里聆空听到这也算是明白了,君墨浅说那么多理由,但最根本的还是,这件事无论在不在计划内,都会如期而至,那还不如干脆一开始就把这件事归入到自己的计划之中。
“说起来,我让你们查万灵国国主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见两人都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君墨浅这才开始询问正事。
“就是今日,他去了冷钧王王府。”周芷茗把事情搞清楚了,就走向君墨浅,顺手把桌上那堆乱七八糟的酒杯给收拾了下,“冷玉珏不在,是格汐接待的。”
“这不奇怪啊,格汐身为冷玉珏的侧妃,明面上又是万灵国丞相之女,国主义女,更别提她实际上是万灵国国主的独女这件事了。于情于理,他去冷钧王王府都是正常的啊。”百里聆空见周芷茗收拾了杯具,就也凑了上去,拿起刚被收拾好的桌上的酒壶晃了晃。
“嗯,不过他带去了万灵国的镇国图。”周芷茗也不阻止百里聆空,刚刚收拾桌子的时候他就发现,酒壶里的酒已经被君墨浅事先收拾掉了。
“镇国图?”君墨浅皱起眉头,努力的在思索着什么。“这种时期,带镇国图到冷钧王王府?”
“万灵国是想要支持冷玉珏继位么?”百里聆空扫兴的放下手中的酒壶,一脸不满的瞪了眼君墨浅。
君墨浅毫不在意百里聆空瞪自己,反而被对方的表情逗的轻笑了两声。“这趟浑水,他万灵国也敢来插一脚,也真是安稳日子过到头了。”
“万灵国国主不像是这种人啊。”周芷茗倒是有些疑惑,就他们平日里的调查,万灵国国主根本不是这种喜欢惹事的人。可别的国家,尤其是冷氏王朝这种大国的夺嫡事情,他们居然来插一脚,怎么想都十分奇怪啊。
“万灵国国主的确是个只图安稳的人,不过,他可是有个好丫头。”百里聆空也知道万灵国国主的性格,不过万灵国国主的唯一的女儿是冷玉珏的侧妃这件事不得不列入考虑的范围之内啊。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很可能是格汐的主意?”周芷茗也同样想到了这点,不禁皱了皱眉。
“嗯。应该就是这样了。”君墨浅对百里聆空的推断也是赞同意见,这种只对冷玉珏有利,对万灵国没什么太大好处的事情,想想也不该是那个想要安稳的老头的主意。
“格汐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周芷茗对格汐的了解甚少,因为格汐也没做过什么大事,除了身份有些惊人,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所以即使调查了,也调查不出什么东西。
“看来是时候去冷钧王王府走一遭了。”君墨浅想了想,反正约了冷玉珏要帮他们裳云阁的人解毒,弄清格汐的这件事倒也不急于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