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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爷爷的去世不正常

一家人忙活的一整天,十分疲惫。父亲把村里其他送走之后,便关上了家里的所有门窗。

正屋中央,放着爷爷的棺材和遗体,我年纪尚小,不怎么懂事,望着漆黑长宽的棺材,只是觉得气氛诡异,有点害怕,不自觉的靠近了妈妈,躲在她身后。

“娘,我觉得爹没死。”父亲忽然向着泪眼婆娑的奶奶说。

我傻了眼,难不成父亲因为伤心过度,神经变得不正常了?

“乱说什么!你爹已经躺在了棺材里,竟然还说出这样大不敬的话。”奶奶指责父亲,觉得他说话没有分寸。

只有妈妈,似有似无的看着父亲。

“娘,你等会。”父亲没有解释,转过身,朝着院落堆放旧物的一间房子跑去,没过一会,父亲一脸灰土,手里抱着一个年代久远的木质盒子,重新走回来。我抱着妈妈大腿,奇怪的打量父亲不正常的行为。

“这是?”奶奶和妈妈异口同声问。

“娘,你可记得,解放前,我爷爷是做什么的?”父亲反问奶奶道。

父亲的爷爷,不就是我太爷爷了嘛。从小到大,我都没见过他。听说在我出生前就去世了。

奶奶脸色微变,“当然记得。你爷爷是附近有名的算命先生。大家都叫他诛鬼先生。后来,你爹也继承了爷爷的活儿,干了几年。不过,新中国成立,因为反迷信,除四旧,抓得紧,你爹就洗手不干了。怎么?干嘛提起这件事。”

奶奶有点惧怕太爷爷,那时候男人当家,太爷爷对奶奶并不和善。加上太爷爷日常从事鬼神之道,惊悚神秘,自然而然,奶奶就会有意无意的疏离太爷爷。

“那这个木盒,你知道吗?”父亲擦干净了木盒上的灰尘,露出其表面,奇形怪异,各种鬼怪图案刻画其上,木盒顶端中央处,更有一个鲜明的八卦阵图。

奶奶嘴唇动了动,“知道,以前经常见你爷爷拿着木盒出去接活。没记错的话,应该叫做诛鬼盒吧。”

“诛鬼盒?和我名字一样,难不成里面有什么宝贝?”

我眨巴着一双小眼睛,滴溜溜望向木盒一动不动,相当好奇里面东西。

父亲没有让我等太久,双手摁住木盒机关,只听“咔”得一声,木盒打开。

“想必里面的东西,娘你也见过。一共七样:一本鬼经,一把桃木剑,一个阴罗盘,一套降鬼服,一口锁魂铃,一根引魂绳,剩下的一小摞符纸,有些空白,有些上面已经画了鬼符。”

奶奶怔了会,老花的眼睛不断闪动:“见过,但是不知道它们叫做什么。儿啊,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爹已经死了,难道这些玩意,能够让你爹起死复生吗?”

“没错,确实可以。实话跟你说吧,娘。在我小时候,爹曾经背着你偷偷教了我一些鬼术,我进屋第一眼望见爹,就知道,他并非正常死亡,我估计,是被小鬼勾去了魂魄。魂不附体,造成的假象。”父亲缓缓道来,说得好像真有那么几回事。

讲完,父亲更是直接爬到了棺材里,将爷爷身体抬起,霎时,爷爷惨白无血的面孔露出了棺材,应和着屋里不太明亮的灯光,加上爷爷身上穿得寿衣,着实有点森然。

“啊!”我闭上眼睛,脸部紧靠妈妈大腿,吓得大叫。同时,我察觉妈妈身体似乎也是一抖,只不过没有像我一样喊出来罢了。

父亲看了我和妈妈一眼,没去理睬,指着爷爷眉宇说:“娘,你看,爹这儿一直到面颊下,都是一片淤黑,在鬼经中,被称之为黑死气,正是失魂的确凿证据!”

奶奶这下更是震惊不得了。父亲看见奶奶神情,追问道:“娘,你快告诉我,我爹究竟怎么失魂的?”

奶奶皱着眉头,看向我,然后叹了口气,将我高烧不退,爷爷送魂的事情前前后后详细的说了出来。

我总觉得爷爷去世和我有着莫大关系,所以,当奶奶讲到这件事时候,我委屈的一下子哭了出来。妈妈抱起我,不断用温柔的双手抚摸着我的头,安慰我不要哭。

父亲听完,却焦急的在原地转圈。

“这样说的话,情况有些不妙啊。咱们这儿坟岗上埋的人,已经年代久远,根本不知道是谁家的塚。爹又是因为送魂而导致失魂,我看,八成和那个幽鬼有关。”

奶奶本就是旧社会的人,对鬼神一说深谙其道,自然已经信了八九分。她拉住父亲,又问:“儿,你爹到底还有救吗?”

“有!当然有!”父亲认真答道,“不过,我怕今晚爹的肉身会有异变。假如我没有记错的话,今天应该是阴历月初吧。”

“怎么了?”奶奶紧张道。

“今晚阴气最重。爹又是因为失魂暂亡,我担心,有野鬼会上爹的肉身。”父亲脸色沉重,满目愁容。

“那该怎么办?”奶奶刚刚燃起的希望摇摇欲灭。

父亲严肃道:“只有熬过了今晚,才能想办法为爹招魂。现在已经十一点,距离零点不到一个小时,看来,我得抓紧把屋子布置一番。”

说完,父亲不等奶奶开口,双手托出金色的降鬼服,凌空一转,便瞬间穿在身上;随后,头戴九阳帽,左执阴罗盘,右擒桃木剑,眨眼功夫就成了一名气度非凡的诛鬼师。

那姿势简直帅得光芒四射,就连年幼的我不禁痴痴忘记了哭泣,多看了父亲两眼。内心里,忽然滋生一个愿望,要是有一天,我也能够穿成这样,那该多好了。

不知是老天醒灵,还是命运使然。在这件事不久,我真的就亲自穿上了降鬼服,并且正式踏上了一名诛鬼师的道路。

当然,那是后话。

父亲穿戴整齐,又在房间各处贴上鬼符,东南西北,前后左右,全不放过。做完一切,他就直接端出一把椅子,坐在厅堂中央,爷爷躺入的棺材旁,静静等待。

“英子(我妈妈名字),娘,还有儿子,你们好好待在我身后,哪儿都不要去。我担心,离我太远,孤魂野鬼会对你们不利。”

这时,一家人谁敢反对啊。纷纷凑到父亲边上躲着。奶奶望向棺材里的爷爷,小声道:“老头子啊,你可千万要保佑咱们一家人。”

夜,深了。香台上的摆钟“铛铛”响起,正好零点。屋外,忽然刮起了一阵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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