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楼一间上等厢房内,有一张精美的花床:此床为杉木制作,遍体雕花,床正面两侧,木雕二只小狮子,取驱鬼魅保平安之意,床正面两侧及床檐木雕花草、鸟凤图案,以示吉祥。床后壁装置轻巧长形物架,放置夹袄、枕头、性用品等床上用品,物架下装置两个小抽屉,放置一些小镜子、小梳子等女性化妆小件。另有花床必配罗销蚊帐,蚊帐两侧挂有帐钩,睡觉时,放下帐钩,即可尽情享受鱼水之欢。
已经日上三竿,程湘却还躺在花床上酣睡,秋月则睡在程湘旁边,一只玉手还搭在程湘身上。
片刻之后,程湘从梦中醒来,发现那秋月正睡在一旁,心下猛然一惊,一脸迷茫地抚着额头,从记忆中搜索发生了何事。
这时,秋月睁开眼说道:“程公子,你醒来啦!”不知她是早就醒了在那故作假寐,还是程湘的动静让她醒了来。
程湘大脑中想来想去,只有昏迷前的记忆,于是问道:“我在如意阁发生了何事?我是如何昏倒的,又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说起来,奴家差点被你给吓死了。当时在如意阁之时,你突然一下子跳了起来,然后摔倒在地,接着就昏迷了。你这一跳可惊动了在场的所有人,听其它习武的人说,你这是练功走火入魔的症状。后来,我就请了两个人将公子抬回百花楼来了。”
“走火入魔!”程湘顿时吓得脸色发白,也不管有人在旁,马上打坐运气,待发现体内经脉运行正常之后,面色才恢复如常。
“公子,可有大碍?之前大夫来过,说你可能是因为过度劳累才导致昏厥,多注意休息就好了。要不奴家现在再去给你请大夫来仔细盘查。”秋月神色关切的说道。
“无妨!我已经大好了!”程湘带着一丝感谢的笑意说道。
“真没事吗?没事我就放心了,奴家现在去给你打洗脸水来。”
秋月说着便起身下床了,只见她头发散发,身着一件单薄的粉色抹胸和香艳的短裤。起身行步之时,双臀一摇一摆,散发出几分女子媚态。
“大师姐!”秋月走出房门不久,窗外一声喊叫让程湘吃了一惊。
程湘立马披上衣服,跳出窗外,御剑慢慢升空,半空中浮现出一个人影。
“萧师弟,你怎么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程湘问道。
半空之人正是萧浅中,只见他摇摇头表示遗憾地说道:“大师姐,我知道你跟浩宇师兄争吵了几句,但也不用跑到此处来行这‘磨镜’之事。”
程湘张大了嘴巴,惊道:“什么!磨镜!你是说我是同性恋!有没有搞错啊,萧师弟,我是有重要事情才来这的。”
“师姐不用跟我解释,请师姐放心,此事我是绝对不会告诉浩宇师兄的。”
“啊.你.”程湘只觉得现在百口难辩,说什么也是白搭,于是转移话题道:“你是如何得知我在这里?”
“这个.”萧浅中对这个问题始料未及,想了想说道:“永平城有本门弟子在此活动,我是向他们打听后得知的。”
程湘道:“原来是这样,别的暂且不说了,萧师弟,先跟我去一个地方。”
萧浅中道:“大师姐,去什么地方,做什么?”
程湘道:““别问那么多了,救人要紧。快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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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如意阁另一处非常隐秘的地下密室内,此阁的幕后老板雷胖子正悠然自得地躺在一张宽大的睡椅上,一个美艳的女子正跪在椅子边上端着水果盘伺候着,椅子两边还各有一名侍女正在轻摇着蒲扇。
过不多久,密室石门打开,一个长衫男子走了进来,此人正是之前主持竞拍的孟斐。等她走进来之后,石门又关上了。
孟斐走进来之后,朝太师椅上的雷胖子躬身道:“拜见雷爷!恭祝雷爷万福金安!”
雷胖子微微一笑,半睁着眼睛说道:“哦,是小孟啊,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孟斐道:“今日前来,除了请安之外,是有一事不明,所以前来向雷爷请教。”
雷胖子眼角不屑地撇了孟斐一眼,道:“何事不明,你且说来!”
孟斐道:“今日清晨,我去账房领取银子之时,账房沈先生只给了我所应得的一半。我就说他账目计算错了,是否应该重新计算一下,他却矢口否认。”
雷胖子道:“哦,是这事啊,此事说来也不怪沈先生,是我一时事忙,没有亲口告诉你我们如意阁多了一条新规。”
孟斐道:“新规!今日难得雷爷有空,特此请教是何新规?”
“好好好!”雷胖子连说了三个好,眼角示意那美艳女子扶起他仰卧的身子,在睡椅上坐了起来。
雷胖子续说道:“这条新规是这样的,凡每次拍卖所得提成超过一千两,将扣除一半作为本阁发展资金。”
听闻此言,孟斐内心猛然一震,接着心中破口大骂,将雷胖子祖宗十八代通通骂了个遍。
过了一会儿,雷胖子见孟斐神色凝重,半响不语,猜到对方正在心中暗骂他。他也不以为然,又问道:“小孟,对此新规你可有异议?”
孟斐回过神来,脸上硬是挤出一副笑容,道:“并无异议。”
雷胖子一声大笑,道:“如此甚好!”
“这些日子以来,鄙人从未听他人说起过这条新规。请雷爷恕鄙人斗胆问一句,这条新规是从何时开始执行的?”孟斐又问道。
雷胖子轻蔑地回答道:“便是从今日开始的,你可还有疑问?”
“多谢雷爷赐教,鄙人已无疑问。”孟斐只得吃下这哑巴亏。
“那你退下吧,我有点乏了,要歇息一会儿。”雷胖子说完,又在睡椅上躺了下去。
雷胖子才刚躺下,石门附近突然传来硬物撞击石墙的声音,只听“轰”的一声,石屑纷飞中石墙被撞破了一个大洞,一把发光的宝剑率先破洞而入,接着程湘和萧浅中一跃而进。
顿时,密室内女子尖叫声大起,那个孟斐,一脸惊愕地看着程湘,双腿呈发抖状。
而雷胖子左手穿过女子腋下死死地钩住美艳女子,前胸紧贴女子的后背,让此女作为他的挡箭牌,右手打开睡椅的暗格,拿出一个小型弓弩,嘴上还大喊道:“来人啊!有刺客!”
程湘右手一抬,飞剑回到她手上,右手握住剑柄之后,人影一闪,下一刻便来到雷胖子所在的睡椅旁,用剑背猛地一敲雷胖子的右手。
雷胖子右手吃疼,手一松,弓弩掉落在地,下一秒就被程湘一脚踩个粉碎。
程湘将剑尖架在雷胖子脖子上,说道:“别喊了,你的手下我已经全部制服了。”
雷胖子顿时吓得全身发软,四肢无力,他心下骇然,虽然他自己也练过一些粗浅功夫,但在程湘的面前,他可是毫无还手之力。他心知此刻只有尽力满足对方,方可保存性命。于是战战兢兢地说道:“这位大侠,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不知大侠意欲何为?”
美艳女子趁势挣脱胖子的双手,跟那两位摇扇的侍女一起跪倒在地,直呼:“大侠饶命!”
程湘眼角丝毫都没有朝那些女子看上一眼,只顾着向雷胖子厉声喝道:“昨夜被你们拍卖的少女被谁带走了?”
雷胖子听了,心下一惊,暗忖道:这可不好了,那个少女已经成交,被人买走了,如今满足不了眼前此人,势必性命不保。
见雷胖子迟迟没有作答,程湘已是不悦,剑尖深入几分,已经划破雷胖子脖子上的皮肤,渗出一点点血来。
“快说,那个年方十五的少女,竞拍结束之后被谁带走了?”程湘严厉的问道。
雷胖子装出一脸无辜样子,说道:“大侠息怒,息怒啊!我一时没有听清楚,还以为大侠你问的是我府上新请的婢女。关于竞拍之事,都是我的属下们办理的,我并不太清楚。刚好,我属下主持此次竞拍的孟斐在此,你且问他便知。”
雷胖子心知自己没法交人,于是先将皮球踢给孟斐,以此拖延时间,走一步看一步。
孟斐见众人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他身上,怯声问道:“大侠问的可是那位成交价一万两的少女?”
“正是。快说,买主是谁?家住何处?”程湘忙问道。
“鄙人只记得那人是个独眼,其它的鄙.鄙人一概不知啊!还请.请大侠明察!”孟斐战战兢兢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