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宴上,戴逢春不胜酒力,饮了几杯就有些醉意,便向各位宾客告退休息。
回到闺阁,戴逢春想换下衣服休息,刚解开衣裳,只见从窗户跃进一身材修长的高大男子,吓得戴逢春一声惊呼“啊”,戴逢春只出了半声,便被这男子的一只手掌堵住了嘴。
“别吵,我是陈浩。”说完,高大男子慢慢的放下手。
“陈浩,你闯进我的闺房做什么?”戴逢春一边整理身上的衣裳,一边问道。
陈浩看着春光外泄的戴逢春,咽下一口唾沫,答道:“是祥哥叫我来的,嘿嘿!”
戴逢春一听,脸色由羞转喜,道:“祥哥!他在哪?”
陈浩道:“祥哥还在院外等着,我带你去见他。”
戴逢春道:“好,你快带我去。”
陈浩打开房门,右脚刚刚踏出门外,谁知前方迎面来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
“谁?”迎面而来的老者一声喝道。
陈浩立即收脚回屋,并关上房门,对戴逢春道:“不好,你父亲来了。”
戴逢春听了,脸色一变,焦急地道:“这,这可怎么办啊?”
此时,老者已至门前,大力敲门道:“逢春,快开门!谁在里面?”
陈浩走到窗前,打开窗户,探头往外看了一眼,发现并没有人,于是道:“逢春,来,我扶你,从这窗户爬出去。”
“好。”戴逢春点点头,在陈浩的扶持下,爬过窗户来到屋外。
陈浩爬出窗外,道:“逢春,祥哥在墙外大树下等你,你快去吧。”
戴逢春见陈浩并不打算跟她一起走,便问道:“陈浩,你呢?”
陈浩道:“两个人一起很容易被发现,咱们分开走,我去引开你父亲和其它人。”
戴逢春道:“也只好这样了。”
戴逢春独自穿过院内的花丛,绕过游廊,来到那颗大树紧靠的院墙。然后蹲下来,身体紧靠着墙,轻声呼唤道:“宝祥哥,你在吗?”
她这一路上,因为府内下人大部分都在宴上伺候宾客,幸而未被人发现。
墙外,王宝祥听到朝思暮想之人那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急忙道:“逢春,我在这里。”
戴逢春听到回答,一脸喜悦之色,又道:“宝祥哥,你最近还好吧!”
王宝祥道:“我不好!”
戴逢春道:“怎么了?是不是我爹又找你家麻烦了?”
王宝祥摇摇头,深情地说道:“没有你的日子我感觉好孤独,无时无刻不把你挂念;没有你的日子时间好漫长,每天不知该做些什么;没有你的日子我真的好迷茫,生活变的杂乱无章,没有你的日子就像我的生活里没有了阳光。”
“宝祥哥,我们私奔吧!”戴逢春突然说道。
“你说的是真的!”王宝祥被戴逢春这突然的话吓了一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戴逢春认真的说道:“我想离开这个地方,既然在这里没有幸福,那我们去另一个地方。”
“你想去哪?”王宝祥虽然对戴逢春突然的想法有点意外,不过却并不是不可接受。
戴逢春道:“世界这么大,一定会有我们的容身之所,我相信,只要我们俩在一起,在哪里生活都是幸福的。宝祥哥,你愿意带我走吗?”
王宝祥道:“逢春,你真的准备好了?”
戴逢春道:“我准备好了,带我走吧,只要和你在一起,没有什么不可以,天涯海角随你去.。”
王宝祥道:“好,我带你走,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说着,王宝祥身手还算敏捷地爬上大树的树杆,接着他左手紧抓树枝,右手向树杆下面的戴逢春伸去。
“来,抓住我的手,我带你离开这里!”
“嗯!”戴逢春站起身,向王宝祥伸出玉手。
仿佛即将拥抱温暖的春风,让春风把这里的不愉快都通通带走。晚风吹起戴逢春的头发,轻轻地飘扬,露出她那美艳的容妆,正面带微笑地看着王宝祥,这画面是如此的温馨..
“谁?”就在王宝祥抓住戴逢春的玉手正准备往上拉的时候,不远处的游廊传来一声棒喝。
“啊,有贼,快来人啊!有贼翻墙入院。”一个家丁模样的人一边往回跑,一边喊道。
宴会上的宾客们听到家丁呼喊声不知所措,单天佑的父亲率先反应过来,忙对四下的宾客道:“大家无须担心,只是鼠窃狗偷之类,天佑,你带几人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是,你们几个跟我走。”说着,单天佑便带着几个人奔赴前院。
“不好,被有才发现了,宝祥哥,你快走,我们改日做好准备再一起走。”
戴逢春说完,松开手放下,不甘心的看了一眼王宝祥,随后便撤出花丛向后院跑去。
“唉!”王宝祥叹息一声,看着戴逢春离去的背影,心里蓦然涌上了一股惆怅。虽然心中十分不舍,但来日方长,今日只有暂且作罢。
王宝祥两手抱着大树,顺着树干滑到了地面。
“谁?别跑,站住。”随即,远处一小队巡夜的卫兵手持长枪冲了过来。
王宝祥吓傻了眼,顿觉不妙,撒腿就跑。卫兵们见此,立马就追。
王宝祥速度怎及得上训练有素的卫兵,很快就被追上,被逮了个正着。
“是你!”卫兵押着王宝祥往回走,正碰上带着打手前来的单天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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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家内院,戴逢春父亲的卧房。
“爹..”戴逢春悲呼一声扑倒在其父床前,戴家二夫人正坐在床边默默垂泪,几个亲戚朋友也都满脸悲伤地在一边抽泣着,另外还有一个中年人神色平常地站在旁边。
“凶手带到。”屋外传来一人的声音,紧接着两名打手模样的人将王宝祥从屋外押了进来,单天佑和其父亲随后也进了来。
此时的王宝祥鼻青脸肿不算,还被五花大绑,狼狈之极,想必是之前挨了一顿毒打所致。
“跪下!”打手一声冷喝,将王宝祥对着戴老爷的卧榻按倒跪下。
戴逢春回过头,本想看下是谁如此狠心杀了她的父亲,没想到眼前出现的竟然是无辜的王宝祥,大惊道:“不,不是他,杀死我爹的一定不是宝祥哥!”
“不是他,那是谁?”那个神色平常的中年人问道。
戴逢春伴着哭声说道:“三叔,我不知道,不过爹的死肯定与宝祥哥无关。”
这个神色平常的中年人原来是戴逢春父亲的亲弟弟,兄弟之中排行第三,所以戴逢春称他为三叔。
一旁的打手说道:“大小姐,我们在府内前前后后都搜查过了,并未发现其它人。唯独此人从府内院墙爬出,被张队长及其手下亲眼见到然后抓捕的。所以,杀死老爷的一定是他。”
戴逢春使劲摇头,道:“不是,不是这样的,绝对不是宝祥哥!”
单天佑的父亲看到这里,朝单天佑使了个眼色,说道:“逢春小姐因为伤心过度好像有些思觉失调,天佑,快带逢春小姐回房休息。”
父命难违,单天佑伸手去扶戴逢春,戴逢春却一手推开他,大叫道:“真的不是宝祥哥干的,我没有思觉失调,我不要离开爹!”
戴逢春的三叔见此,怒道:“你看你,这还不是思觉失调,你哪还有女儿家的样子。瑞菊,凝珠,还不赶快将小姐带回闺房休息。”
“是!”屋外的两名丫鬟应声而入,半硬半软地带着戴逢春出门而去。
戴逢春被丫环强行带走之后,其三叔又朝打手说道:“将这姓王的小子押去柴房,好生看管,明日送去县衙治罪。”
至始至终,那个坐在床边的戴二夫人始终一言不发,只顾垂泪,也不知她脸上的泪是真情,还是假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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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逢春从记忆中回到现实,一脸欣喜地问道:“宝祥哥,这些年来,过得可好?”
单天佑也面带一丝惭愧的神色,低头说道:“宝祥,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你!”
戴单二人说话时,王宝祥却面朝无人处,丝毫不予理会戴逢春和单天佑二人。想来也是,他现在已是堂堂的融合期修仙者,可不想与这些凡人有什么情感瓜葛。
过了片刻,单天佑复又抬起头,朝陈浩怒喊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二十三年前,我和逢春订亲的那个晚上,要不是你狠下毒手,我也不会误会宝祥是凶手,害得他被官府通缉。”
陈浩吼道:“什么!我下什么毒手了,你的意思是——逢春她爹是我杀的?”
单天佑冷声道:“不是你,那还能是谁?我和逢春订.戴伯父出事那晚,你先去的逢春闺房,告知逢春宝祥在院外等她,然后逢春独自去会宝祥,你一人留了下来,然而戴伯父那时在门外已经看到你来了。今日逢春在此,难道你还想否认不成?”
陈浩道:“逢春她爹死的时候,我是在府上怎么了,你们谁看见是我动手杀他了?没有吧!没有就不要乱说话。”
单天佑道:“你还想抵赖。戴伯父死在逢春的闺房门外,仵作检验后推断戴伯父被害的时间,与你在戴府与逢春分开后的时间相差不远。”
陈浩被单天佑说的毫无还口之力,但还是矢口否认道:“男人大丈夫,是我做的我一定不会否认,不是我做的就算让我死也不承认。”
单天佑怒指陈浩道:“你.你这个泼皮无赖。那你说,你与逢春分开之后,你一个人干什么去了?”
陈浩厉声道:“既入宝山怎能空手而归,我只是顺手牵羊一番然后从后院翻墙出去了。逢春她爹的死,绝对与我无关。”
单天佑张口欲再说些什么,此时王宝祥一声咳嗽,打断他的发言。
王宝祥诡异地说道:“戴老伯的死,与陈浩无关,我已知是谁下的毒手。”
“是谁?”戴逢春、单天佑和陈浩三人一齐看向王宝祥,异口同声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