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徐姓老者手指的方向望去,一名身着藕荷色纱衣的女子缓缓走了出来。
此女头带轻纱遮掩的帽子,身影苗条,不知其面貌如何,但看其曼妙身材,想来也绝对不差!其后还跟着一个模样标致的丫鬟,手中正捧着一个红色绣球,此绣球一看就知是用上好的绸缎制成。
纱衣女子款步姗姗地靠近中年人,然后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群。
在女子出场之后,楼下的人群中不断的传来赞美之声。
“好身段啊!”
“肯定是位绝色女子。”
“是啊,一看就是生儿子的身段。”
“。。”
徐姓老者指了指纱衣女子,面对着下面的人群,道:“这便是小女‘优璇’。”
同时,纱衣女子也朝楼下的众人行了一礼。
接着,徐姓老者对纱衣女子道:“女儿,开始吧!”
只听一鼓声响起,一家仆大喊:“抛绣球现在开始。”
纱衣女子接过丫鬟手中的绣球,目光在人群中走走停停,像是在下面的人群中寻觅着自己的如意郎君。
“这儿!这儿!往这儿!”楼下的人群争先恐后的呐喊着。
只听一声鼓声响起,纱衣女子终于将绣球给抛了出去,一场抢绣球大赛正式开始。
人们朝绣球落下的地方狂涌而去,使出浑身解数去抢那绣球,其中有一人率先抢到了绣球,其它人立刻一个个蜂拥而上,将那人扑倒在地,绣球从此人手中滑落,落入另一人的手中,人群又以这人为目标,开始重复同样的疯抢。
就这样,一直僵持不下,场面闹的是沸沸扬扬。不过众人只奔绣球而去,并没有大打出手,所以还没有人受伤。
纱衣女子一脸平静地看着这绣球在人群中传来传去,让人抢来抢去。
就在这时,不知从何处来了十数名一袭黑装的精壮汉子,气势汹汹地冲进正在抢绣球的人群之中,见人就打,不一会儿,场上不少人因此受伤,痛苦呻吟声不断传来。
人群外不远处,赫然站着另一个华服青年,一身绫罗绸缎,显得极为富贵,长相也属不凡,自从他到来之后,周围的人纷纷像避瘟神一样离的远远的。
楼阁上的徐姓老者瞧见了华服青年,摇了摇头,对女儿道:“这马俊果然还是来了,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仗着他爹是太守,叔伯又是京官,在江头城内竟如此横行无忌,王法在他眼中形同虚设。璇儿,这可如何是好啊。唉!”
“爹爹别心急,江头城这么大,过往之人那么多,我相信,一定会有侠义之人出手惩治他的!”
纱衣女子表面上一脸镇静地安慰其父,心下却是另一种想法:爹爹,请恕女儿不孝,若真没有人出现,我就从这里跳下,宁死也不下嫁马俊。
喧闹的场面渐渐地安静了下来,因为十几名精壮汉子之中,有一个人已经抢到了绣球,只见他屁颠屁颠地跑到那个华服青年身边,双手将绣球奉上。
“做得好!回去之后,重重有赏。”华服青年大笑道。
“谢俊少!”这名汉子说完,连忙退到华服青年身后,如同一条乖巧听话的狗。
拿着绣球的华服青年马俊,一脸得意的望了望阁楼上的纱衣女子,然后向楼梯走去。
现场顿时沉静了下来,原先抢绣球的众人都退散一边,全都禀住呼吸,看着马俊这位大少下一步的举动。
只是那些被无辜打伤的人似乎没人敢管,一个个都还躺在地上呻吟着。
马俊行走之时,直接从一名伤者身上踩踏而过,只听那名伤者又惨叫了一声,晕了过去。
众人眼巴巴的看着伤者被马俊欺凌,却无一人敢言语。
当马俊的右脚即将踩上第二位伤者之时,人群中突然出现一个人影,快速地冲向马俊。
瞬间之后两人便相撞,撞击过后,人影未动,马俊却被撞飞至数十米开外,其手中的绣球也滚落在了地上。
此刻,全场观众一片哗然,将目光都集中在那突然出现的人影,想看清楚他究竟是谁?是什么身份?居然连太守的儿子都敢冒犯。
这突然出现的人,正是今日刚刚到达江头城的程湘。
那日,程湘身体突现异样之后,渐渐感觉到体内经脉已经能缓缓地吸收天地灵气,喜笑颜开的她便马上开始打坐吸纳吐气,在这几日里,她不但将体内毒素渐渐排出体外,而且还恢复到了聚气期第二层境界。
具体是什么原因让她的经脉复原,程湘也百思不得其解,只得把一切功劳归功于那个玉珠,甚至对那位神秘的白衣男子白凡也有一分感激之意。
程湘出现之时,纱衣女子伸出左手,轻挑面纱,仔细地观察着楼下的程湘,然后一脸喜悦地将面纱放下。
徐姓老者此时也看着程湘,笑道:“璇儿,你看,这小伙子长得挺英俊的,哈哈!”
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都放在程湘身上,并没有人注意到纱衣女子在轻挑面纱时,不经意间露出的那一副绝色的容颜。
那十数名精壮汉子,见主子挨了打,哪还敢闲着,一个个都朝程湘蜂拥而上,出拳的出拳,踢腿的踢腿,群起而攻之。
已经恢复法力的程湘何惧这些狗腿子,直接赤手空拳地耍起了太极拳,这是她年少时跟爷爷在公园里晨练时学习过的太极拳。
相比较起来,年少时候的她耍太极拳只是个花架子,中看不中用。现在使出来可就大不相同了,只需将一分法力灌注在拳脚之上,便足以应付眼前这群乌合之众。
才片刻的功夫,十数名汉子全被程湘击倒在地。
“好!”周围的围观群众无不拍手叫好,这些平日老是欺负百姓的走狗,今天终于也被人给揍了,这让在场不少人都吐出了心中的一口恶气。
马俊从地上爬起,见手下均被此人打倒,横眉怒视着程湘,道:“哪里来的莽夫,刚刚是你撞的我?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啦,居然欺负到我头上来了。”
程湘冷冷地道:“我管你是何人,你不把别人当回事,我也不拿你当回事。”
马俊气得直跺脚,大叫道:“你。你。真是气死我了,我爹可是堂堂太守,你居然拿我跟这些贱民相提并论。”
“太守!我没听过,就算你爹是天王老子,我也不会放在眼里。布衣怎么了,不管是王宫贵族,还是平民百姓,王法面前人人平等,天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何况你只是太守的儿子。今日你不仅指使下人殴打他人,还任意践踏别人的身体和尊严,你以为你是什么?你爹如果不是太守,你在这世上哪有立足之地。世上没有你这种官二代,老百姓的日子过得不知道有多好。。”
程湘似乎好久都没有这么痛快地训人了,一下子滔滔不绝。
“好!说得好!说得太贴切了!”围观群众又爆发出一股叫好声。
见众人一起嘲笑,马俊恼羞成怒,恶狠狠地道:“你不止侮辱我,还侮辱我父亲,我马俊会记得你的,你走着瞧!”
程湘一脸平静地回道:“后会有期!”
“马俊少爷,你的马。”一个书童模样的少年牵了一匹矫健的马来到马俊的身边。
马俊恼怒地对书童道:“你还想不想活了,还不赶紧蹲下,让我踩你背上跨上马。”
书童说道:“不,刚刚这位公子说得很对,每个人都是有尊严的,我不能再让你肆意地践踏我的尊严,所以我不干了,你另寻高明吧!”
“啪啪!。”书童话毕,四周鼓掌声一片。
“好好好!我也记得你了。”马俊艰难地爬上了马背,悻悻离去。
望着那匹驼着马俊离去的健马,程湘感叹道:“好一匹骏马啊!只可惜跟错了主人。”
程湘本是无心之言,没想到,人群中又掀起了一股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