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路人正是等候已久的程湘,李建居然以为她是拦路寻死的,真是傻得可以。
程湘扛起李建,走进路边的小树林,把自己的外衣与李建的对换,然后拿出一根麻绳,将李建捆绑在一棵树下。
她心里本不想如此对待这个老实纯朴的年轻人,但经过深思熟虑,觉得只有这样做,事后才能让他不被官府嫌疑为共犯,避免牢狱之灾。
“好了,一切准备妥当,就以这小伙子的身份混入县衙。”
程湘跨上驴车,手拿鞭子一挥,驴便托着车往前路驶去。
驾着驴车,慢慢地行进着,花了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程湘才来到了县衙侧门。
没办法,她这可是第一次驾驴车,再说驴的速度能快到哪去,成功到达目的地已是奇迹。
“咚咚咚!”程湘轻敲着县衙侧门。
连续敲了好几遍,门上门打开四四方方的小口,露出了一个衙役的面孔,看着门前的程湘,凶神恶煞地道:“你谁啊!不知道这是县衙么!乱敲门,想进大牢么!”
程湘恭敬道:“小的李.李毅,是李家庄派来送菜的。”
衙役听闻此言,朝程湘身后望去,车上满满的瓜果蔬菜,这驴车也见多次,熟悉得很。
于是,衙役打开大门,见眼前的程湘有些面生,问道:“今天怎么换人了,前几次送菜的那个小子呢?”
程湘道:“禀告官爷,李建今日病了,不能前来,所以村长才安排我跑这一趟。”
衙役道:“哦,难怪今天比平时晚了半个时辰。不过,赵执事现在不在,我不能放你进来,否则便是坏了衙门规定,你明日再来吧。”
程湘从怀里拿出那块令牌,递给衙役,道:“今日赵执事来过我们李家庄,离开时把这个令牌交给了村长,让我携此令牌前来。”
衙役道:“哦!那行,令牌给我吧,你可以把菜挑进厨房了。”
程湘道:“对了,官差大哥,因为我这第一次来县衙送菜,不知道厨房在哪,你可否带我去一下。”
衙役道:“不行!我不能擅自离开岗位,不过,我可以给你指明道路。”
“谢过差大哥,差大哥真是好人啊!”程湘感觉这个官差虽然长相看起来有点凶恶,但其人品似乎还不错。
衙役肃道:“听好了,我只说一遍,在前面拐弯处往右走即可,左边是去向县衙的大堂和二堂,右边是才是通往厨房和内宅,你只去厨房就行,其它地方都不要乱闯。否则出了什么差错,不但你小命不保,我也会受到牵连。”
程湘道:“谢差大哥提醒!小弟一定谨记在心,绝对安份守己,不会连累差大哥。”
衙役道:“如此甚好!你可以开始做事了。”
“是。”程湘老实巴交地回应一声,从驴车上卸下两框菜,然后取扁担挑起两框菜,朝衙门内走去,
走到分岔口,程湘睁大眼使劲地往左边瞧去,可惜什么也看不到,唉!要是体内有法力就好了,使用灵眼术察看,县衙的一切将尽收眼底。
“不是跟你说了,往右拐啊!你还在那磨磨蹭蹭干嘛呐!”身后那衙役催促道。
“这就走了,不好意思,第一次进衙门内,太紧张了!”程湘回头致了个歉,不敢再耽误,快速往右边走去。
程湘心道:对不住了,这位衙役兄,此番若牵连到你受罚,我在这先给你赔不是了。
行走了片刻,就听到切肉切菜剁砧板的声音,原来从衙门的侧门行至厨房是很近的。
程湘挑着菜刚进厨房,就听到有人说道:“菜送来了啊!哟!这人面生的紧啊!”
“李建病了,这次由我替他送菜,来得晚了些,请见谅!”程湘打哈哈道。
程湘边说边打量着眼前的厨房,县衙的厨房挺具规模的,大约三四百尺的范围,有五六人在忙活着,刚刚说话的是那个正在灶前烧火的。
“无妨!离晚膳还有些时间,你把菜挑进来放这吧!”
“好的。”程湘放下菜框,拿着扁担走出房门继续干活。
程湘一边挑菜进厨房,一边注意这四周的坏境,思虑着下一步的行动。挑至最后一担的时候,还没找到下手的时机。
县衙内守卫严密,随时有巡逻的官差,程湘都被询问过几遍了。
最后一担菜已经挑入厨房,程湘束手无策,暗自思量:既然白天无机可乘,还是等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再来。
程湘拿起扁担无奈的走出厨房,才出厨房没几步,迎面走来了一个婢女。
一向喜欢欣赏古装女子打扮的程湘,不免多看了一眼,此女模样还算标致,看其神色有些匆忙,好像有什么要紧事。
程湘没想到的是,此婢女见到她,居然面带微笑地对她说道:“这位大哥,你是新来的吧,厨房的活能先停一停么。”
程湘心道:看来这个婢女把我当成是在厨房干活的了,我不如借此机会见机行事。
于是,爽快地答道:“可以啊,我的活都干完了,姑娘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那好,你随我来吧。”婢女说完,转身往回走去。
程湘跟着她而去,行了片刻,婢女停下,指着地上两件布匹道:“这是二夫人订购的布匹,刚才布匹店的小厮送来了,只是太重了,奴家一人只提了这么远,再也提不动了。”
“怎么不让那人送起来呢?怎能让你一个弱女子提这么重的东西,还有那些差大哥,他们一个个大男人怎好意思看着你吃这般苦。”程湘问道。
“没办法,现在县衙戒严,不能让外人随意出入,也不能怪张大哥他们,他们也很想帮我,是我不让他帮忙,因为擅离职守会让他受到老爷严惩的,这是奴家不愿看到的。”
婢女说着,两腮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程湘道:“原来是这样,那好,我现在帮你提吧!”
婢女道:“嗯,那就麻烦大哥送到二夫人处,放到厅内桌上就行了。”
程湘扛起布匹,前行几步,发现婢女并未在前面领路,竟背向她而行。
于是回头问道:“姑娘,你不去了吗?”
婢女道:“我不去了,二夫人现在大夫人那,我找张大哥还有事,就辛苦你了!”
“哦,那你忙去吧!”程湘淡淡地说道,她心里却犯难了,她根本不知道这所谓的二夫人住处在哪,往何处送呢?又不能问人,一问别人便知你不是府上的人。
懒得管了,走一步看一步,能有此机会继续自己的计划已经很幸运了。
行至内宅,程湘趁无人的时候东看看,西瞧瞧,发现这县衙厢房可不少,各色厢房的外观看起来都差不多的样子。
这时,前方走来两位巡逻的官差,程湘立马停止东张西望,低着头慢慢走着,还借布匹的宽度挡住面容。
程湘与差人越来越接近,两名差人好像没发现什么,与她擦肩而过。
过了没多久,其中一名官差突然停下脚步,对同伴道:“好像有点不对!刚才那个人看起来面生的很,而且身后还背着一根扁担,太奇怪了,会不会是.”
“我也觉得此人有些可疑。”另一个官差点点头道。
“走,我们赶紧去通知王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