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街道上,一个十二、三岁,满脸污垢、衣衫破烂的少女正在尽其本能地奔跑着,后面却跟着两个手持棍棒追逐着她的大男人,一边跑还一边怒骂着:“不能让这小丫头跑了。”
“该死的小丫头片子,待会逮住了要好好地教训她一顿。”
最终,少女跑进了一个死胡同,被两个大男人堵住了出路。
“看你还能往哪跑?”两个大人卷起衣袖,堆积了一脸的坏笑,缓缓地走向那无路可逃的少女。
接下来的情景,少女双手环抱在胸前,蜷缩在地上,任两名大人棍棒肆虐。
过了一会儿,打人打累了的两人渐渐停了下来,其中一人道:“这丫头皮还挺硬!死小鬼,你给我记住了,这次就饶了你,下次再敢偷我的馒头,我非打死你不可。”
说完,两个大男人扬长而去。
此时,被打得全身伤痕,浑身颤抖不已的少女艰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馒头,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少女忍着疼痛,形单影只地行走了几里路,穿过一片竹林,来到了一处茅屋旁,看来这就是她的家了。
竹林茅屋,三面环山,前面有水塘。山上丛林茂密,树木郁郁葱葱。
“娘!”少女一边叫娘亲一边进入堂屋。
“宁儿,回来啦!”堂屋内一位正在做针线活的妇人应道。
“嗯,娘,我给你带两个馒头回来了,我去灶房加热一下。”宁儿道。
“好!”妇人道。
“啊呀!娘亲!这是怎么了!灶房怎么蹋了!”宁儿突然惊叫道。
“哎呀,瞧我忙活着把这事给忘了!宁儿,你跟我来!”妇人停下针线活,倒了一碗药,起身去厢房。
“噢!”宁儿跟随其母前去。
“宁儿,你来给床上的这位姑娘喂药!”妇人道。
“娘,这人是谁啊?”宁儿问道。
“娘哪认识啊!我今天正在忙活的时候,她突然掉在俺们家灶房上,把灶房弄蹋了,我想她应该是从山上滚下来的。”妇人道。
“喔!难怪了!娘,这是什么药啊!”宁儿道。
“这是祛除风寒的药,我看这姑娘一直昏迷不醒,额头还有些发热,便熬了此药。”妇人说着将药碗递给宁儿。
这时,妇人才看到宁儿身上这里青一块,这里紫一块,惊叫道:“啊!宁儿,你身上!又给人欺负了吗?娘去跟你弄些草药敷一敷!”
宁儿抿抿嘴笑道:“不用了,娘,宁儿已经习惯了,宁儿身子好,明天就无恙了!”
妇人将宁儿涌入怀中,哭泣声道:“都怪娘不好,不该让你出去找些活计添补家用!”
“娘,宁儿这么大了,都不能帮娘亲分担些,宁儿真是不孝!”
“好孩子!”母女俩紧紧相拥。
母亲的怀抱是一扫疼痛、疲倦、委屈及所有不愉快的源泉,是最后可以停留的港湾。
“这是哪啊!难道我没死,我又穿越了!”床上的女子醒来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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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岭丛林茂密,漫山遍野长着蕨类植物,人烟稀少,山里的枯枝死树甚多。这天,一大一小两个姑娘正在山上拾柴。
小姑娘双手紧拉藤条,弓腰用力将柴捆紧,看起来比大姑娘还熟练些!
“程湘姐姐,我弄好了,你好了没!”小姑娘宁儿道。
“我也差不多了,宁儿!”程湘道。
“那好,我们准备下山吧!”宁儿道。
“老虎咬人了!老虎咬人了!”山下传来老虎咬人的呼唤。
听到呼唤的村民立即出动,有的拿锄头,有的拿扁担,有的拿铜罗敲打上山。唤声、叫声、吼声此起彼伏。
自古以来人们都知道:老虎是吃人的,老虎吃人一般在天黑不久,有叼走在外面乘凉的小孩的,有叼走在菜园淋菜的,有叼走在塘边洗衣服的。老虎将人叼走后,生还的极少,全尸的也极少。一般仅吃剩内脏、头发、脚掌等,甚是凄惨。
村民汇集到出事地点后,循老虎逃窜的痕迹,仍叫着,吼着追赶。
“谁让老虎给咬了?”一村民问道。
“是王木匠,一只如牛犊般高大的老虎昂着头,叼着王木匠朝着山腰上窜去了,我看的清清楚楚!”一村民答道。
“大伙赶紧的,晚了王木匠可就没命了!”一人道。
村里这位姓王的木匠,收工快到家时,发现塘基上好像蹲有一头小牛犊。他想这是谁家的牛崽,这么晚还不归家,他拿着火把上前驱赶,谁知近前一看,原来是一只老虎。斑斓猛虎从下方窜上迎面朴来,一口咬住王木匠的肩膀。
哎哟!王木匠一声惨叫……
正当男人们在山上追老虎找王木匠的时候,山下的女人们则在烧香磕头。王木匠的母亲及其妻儿跪在屋前坪边,一边嚎啕大哭,一边烧香、烧纸求神仙、士地菩萨显灵,将王木匠救回。
这会儿,程湘双手紧拉藤条,弓腰用力将柴捆紧的一刻,一只斑斓猛虎叼着个人从她前方不远处一窜而过。
“呀!大老虎!”宁儿惊叫道。
“宁儿,不用怕,有姐姐在!”程湘道。
程湘见老虎作恶,举起所捆的柴,向老虎抛去。
一击击中,老虎被柴火撞倒,在地上打个滚。
斑斓猛虎被袭,虎威乍现,甩下王木匠,跳高身子向程湘扑去,程湘不躲,迎着它冲去,以长剑护身,一剑直劈虎腹。
那老虎因腾起在空中,无法躲避,肚皮便被利剑破开一道大口,鲜血喷涌而出,连肠子都流了一大截出来,痛得它昏了头,乱扑乱咬,吼声如雷,一时山谷中劲风四起,令人毛骨悚然。紧接着,它的咽喉又中了一剑,直剌破咽喉管,连呼吸都困难起来。老虎渐渐软瘫下来,鲜血漓满了林中草地。
半个时辰过后,先前自发组织追虎的村民大约追了一里多路,绕过一个山头,在另一座山腰的一处草丛中找到了王木匠。
他已是血肉模糊,但还能说话,当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时,还能说:“我在这里。”
村民做了个最原始的担架,里面铺上干稻草,将他抬回家。
自古有云:寡妇门前是非多。宁儿和她娘孤儿寡母的,受尽了村里人的冷落,程湘自然也不想与村里人打什么交道。将王木匠放置在安全的地方之后,程湘拖着已死的老虎,宁儿肩挑着柴,两人一起回到茅屋。
一回到家,宁儿丢下柴,迫不及待地进入堂屋,告诉她娘一个好消息。
“娘,你快出来看看,程湘姐姐今天打了一只大猎物回来了。”
“什么大猎物啊,我来看看!”宁儿她娘笑着说道。
“哇,老虎啊!还是这么大个的!”宁儿她娘惊道。
“娘,吓到了吧,程湘姐姐厉害吧!”宁儿嬉笑道。
“这么大的老虎,没有十来个人,怎么应付得了!程湘,你是怎么做到的?”宁儿她娘问道。
程湘还没答话,宁儿抢道:“娘,程湘姐姐可本事了!她拿着宝剑,‘唰唰唰’几下就把老虎打死了!”
“让熊姨见笑了!”程湘笑道,不想多说什么,修仙者打老虎,那不是小菜一碟的事。
晚上,宁儿她娘切了块老虎肉,当作猪肉一样炒了,三人美餐一顿。
在这个封建时代,每年都有不少人命丧虎口,每年被人打死的老虎却只有廖廖几只,对生态环境没有丝毫影响。所以,打虎便是为民除害。
就寝时间,程湘和宁儿睡在一张床上,两人都还没有入睡。
“程湘姐姐,你可以做我师父教我本事吗?”宁儿突然问道。
“这个,可是可以,但是……”程湘道。
“但是什么呀!程湘姐姐,我会很用功跟你学的。”宁儿道。
“姐姐问你,你学会本事了准备做什么呢?”程湘反问道。
“我还没想过,我只是不想娘太辛苦劳累了。我想,等我有本事了,肯定能帮娘分担不少,我想让娘过上好日子,我和娘都不用再被别人欺负!”宁儿道。
“村里人总是欺负你和你娘吗?”程湘又问道。
“村里人倒还没什么,不过是些辱骂讥讽,镇上那些人才是坏蛋,那个丝绸店老板总是克扣我娘的工钱。还有,我想找些零活,总是遇上居心不良的雇主。上次,我给包子铺老板洗碗洗菜,忙活了一天,他不但不给我工钱,还对我麻手麻脚。我拿了两个馒头当做工钱,他还冤枉我是小偷,叫人来打我。呜呜……”宁儿说着说着,哽咽了起来。
“别哭了,宁儿,你是个好孩子,我答应你了,如果你能学的话我一定好好教你的!”程湘抱着宁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