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玥其就像他的镇定剂一样,她的出现让他原本忐忑不安的心得到了安宁。他无法相信他刚刚听到的消息,他也不愿意去相信。
他没有亲眼所见,叫他怎能死心呢?
“发生什么事情了?”见傅安森不说话,她走了过去,像平时那样把手放到他的肩膀上。因为他是傅安然的堂哥,所以她对他没有避讳。
“我最心爱的东西不见了。”他的心在滴血,随着呼吸,一丝一丝地裂开他的心口,鲜活得既抽象,又真实。
他的悲伤在于自己错过了时机。
有时候他真的宁愿时间能够静止,他和她相识的那个瞬间,又或者他和她最美好的时刻,那都是他无数次梦里醒过来时无比想念的场景。
她一直都是他向前的动力,只为了她一句:她喜欢世间的珠宝,她喜欢尊贵被珍藏的感觉。
“啊?”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东西不见了?能够让他这样难过的东西一定很珍贵吧。
突然间,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这个平时成熟儒雅,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眨眼的男人。这个样子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她一直都知道人是多面性的,她也知道他一直在表现他最好的一面给她,她也想过他难过的时候是怎样的。
今天终于见到了,但是她并没有多惊喜。
“如果是珍贵的东西,那么就找回来啊。”她已经认定了傅安森口中的“东西”就只是东西而已。
她的话让傅安森顿时开窍,他的心像被击中了一样。
惊喜瞬间溢满他的心间,让他无法表达自己的意思,半会,他才说:“你真的觉得我应该去找回来?”
他不确定,他在等她的回答。
她的话就是他等待的希望,不管何时。
“是啊。”她定了定神。
“希望你不要后悔。”傅安森激动地一把将段玥其抱住,紧紧地将她圈在他的怀抱里,不停地在她的耳边呢喃。
段玥其想要将其挣脱开,但是看到傅安森这么高兴,她也不忍拒绝,挂在半空上的手僵直了一会,犹豫了一下,最后落在了他的后背上,她轻轻地拍了拍他宽阔的后背。
她神情温柔地安慰了几句,动作也没有暧昧,只是旁人看来那就是一种亲密的行为。刚好那个旁人就是黄天肇。
他说不上自己内心的感觉究竟是愤怒居多还是失望居多,他只知道他的心里极为不平静。他没有想到自己那么有效率地将他的事情做完,等待他的会是这样的一个场景。他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思去猜这一切的前因后果,在他看来,段玥其背叛了他。
他可以接受段玥其不爱她,只要她在他的身边,什么他都可以接受,但是他唯独不能够接受的是她背着他找别的男人。
他的自尊心在这一刻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他忘了他的教养,忘了他的风度。
他匆匆过去就是一拳。
他的拳头直直地落在傅安森的脸上。
“啊。”段玥其被突然冲出来的黄天肇吓到了,等她反应过来,傅安森已经挨了一拳了。
傅安森的脸撇到了一边,眼睛斜斜地看着这个打他的男人。
用他表情看,傅安森猜到了这个人就是段玥其的男朋友,就是傅安然口中的那个“不错”的人。
他非常不满意傅安然对于这个人的评价。
但是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在嫉妒黄天肇的。
黄天肇有些面目狰狞的表情和傅安森无比淡定的表情成了正比,段玥其看了他们两人一眼,似乎都没有罢休的意思,虽然现在停住了。
“你要干嘛啊?”
她首先冲到黄天肇的面前,她知道他定是误会了,就因为这样,她向傅安森投去了歉意的一眼。只是,这一眼让傅安森的内心苦涩,让黄天肇内心的怒气更大了。
“你这是要护着他吗?”黄天肇的眼睛没有看段玥其,他直直地看向对面依然面容不改的傅安森,心里有种想要撕掉他假面具的冲动。
“没有,你听我说。”段玥其扯着黄天肇的衣角,她的意图很明显,不过就是想要阻止他的行动,万一他真的要再次动手,她也好及时阻止啊。
她的心一惊一乍的,这样的场合她真的是第一次遇到。
从前,她也不是那么喜欢解释的,在她看来相信她的人一定会理解她的,不相信她的人,那么就算再解释无数次,在他们看来依然是狡辩。她不愿去讨好任何人,也不需要去讨好任何人,即使她渴望得到一点关注。
这次,她不再坚持自己以往的看法,因为这个人是她在乎的,她不想要悔恨,也不想要错过。
在乎的?这个词萌生出她心里的时候,她自己的惊了一下。没有想到原来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对黄天肇的存在给予了肯定。
她竟然出现了异样的感觉。
“好,你说,我听着。”黄天肇这一刻选择了妥协,他对段玥其还是存在着一种期待,哪怕他眼见了一切,但是他还是希望听到她的解释,就算是谎言,只要能够骗得过他,那么他都可以去相信。
“我……”
在段玥其开口的时候,傅安森突然出声,“玥其,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我们再联系吧。”
傅安森是故意这样说的,他就是要激怒黄天肇。
果然,黄天肇没有让他失望。
“你这个混蛋。”说着,黄天肇气不过地抓住了傅安森的衣领。
傅安森表情颇有意味地看着他,并没有因他的举动而有所反应。相反,段玥其就没有那么淡定了。
“天肇,你先放开他。”其实段玥其也很无语,现在的黄天肇就像一个孩子一样,得不到糖就想要抢,这样的想法真的很简单直接,同时也很粗暴。
她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唯一要做的时候就只有阻止他们了。
不,应该说是阻止黄天肇的行为,因为他看到傅安森由始至终地没有想要理会的意思。
她很感激傅安森对黄天肇的忍让,向他投去了一个感谢的眼神。
“你先回去吧,我们再联系。”她对傅安森说。
“好。”傅安森倒也爽快,马上就离开了。
街灯下,就只有段玥其和黄天肇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
他们两个在僵持着,看到底是谁先服软。黄天肇在等着段玥其的解释,段玥其在仔细打量着站在她眼前的这个人。
脑海中突然蹦出了“幼稚”这个词。
“幼稚。”段玥其没又多加修饰,便将她想到的说了出口。
“什么?”
“我说你幼稚,都多大了,还动不动就打人。”
黄天肇的表情甚是滑稽,让她忍不住笑意。
“对付这种人,就要给点颜色他瞧瞧。”黄天肇忿忿地说,敢觊觎他的女人,那么他可不管风度不风度的。
“什么人啊?安森哥其实是个挺不错的人来的。”段玥其忍不住为傅安森座辩解,她不希望他和黄天肇存在不愉快的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