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段玥其,黄天肇的出现没有任何的惊喜,甚至更多的是惊吓。
“啪”隔壁传来了开门的声音,段玥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把将黄天肇拉了进去,关上门,动作连串得一气呵成。
段玥其深深地呼了口气,很快就听到了关门的声音,她将耳朵放在门上去听,但是没有听到脚步声,轻轻地将门打开,就看到傅安然故意放轻脚步在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这么晚了,傅安然会去那里呢?
他是韩国人。段玥其突然想到了傅安然说过这话,她是去找他了?
段玥其皱着眉头。
“怎么了?”黄天肇对于段玥其的动作很是好奇,他一直都在观察着,她一下子去将他拉进来,一下子又打开门看。
他有些看不懂了,如果说她是因为他的到来而吓到了的话,那么也不应该是这样的,所以唯一的可能是她将注意力放到了别的地方。她隔壁住着的应该也是她或者他的朋友吧,他听林盛说过,这周围几个房间都被一起订了下来,也听说过她的好朋友也跟着来了,想必她是看到了什么事情吧。
“没事。”收拾起自己的心思,她将心放到了现在这个时刻上。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不想见到你。真的,因为你代表了我最荒唐的时刻,所以我想要避不开,本来我是听到你不在才来的,只是没有想到还是遇到你了。那好,既然遇到,我也不想说什么了,但是可不可以请你不要再来找我了,就当我们是不熟的那种关系就好,拜托了。”
段玥其很认真地将这番话说了出来,现在她的心情很复杂,同时也很矛盾,不是因为她有多讨厌黄天肇这个人,而是她讨厌那个轻浮的自己,那一段不堪的回忆总是出现在她的脑海中,无时无刻都在嘲笑着,鄙视着,她似乎变成了自己不耻的那种人。
可是时光不能重来,而发生了的事情她即不能改变,也不想要去反省和后悔,她只当那是个意外,一个她人生当中必须要迈过去的坎。
“很抱歉,你说得那些话,我不能答应你。虽然对于你来说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但是对于我来说却是。虽然我知道,那一晚真的发生得太突然了,也是我对你太唐突了,但是请你原谅,我真的只是情不自禁而已。”段玥其的话让黄天肇有点受伤,虽然他知道,她对他可能没有那种感觉,但是他还是坚持相信,他是可以得到她的心的。
人一定有了坚持,便是天下无敌了不是吗?
即使最后不能得到她的心,他也想要永远地守护着她,只为了他此生的最爱。
“对于我来说,你是个很特别的人,当开始我是这样认为的,所以我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停在你的身上。是气味?还是时机?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我愿意当那扎根地下,只为了给你依靠的大树,如果可以,就让我来照顾你吧。”
黄天肇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时间仿佛静止了,甚至连空气都停止了往来,“砰”的一声,一枚钻戒出现在段玥其的眼前。
她,被求婚了。
“为什么?”段玥其很自然地说了出口。
承诺不过就是想要得到东西时的甜言蜜语,古往今来都是这样的,或者说每个人都是这样的。对于自己喜欢的东西,多少都会有些不择手段的,因为太难得到,所以刚开始的时候都会格外的珍惜,但是人都喜新厌旧,最后大多数都避免不了被抛弃的命运。
她从来就没有想象过自己被求婚的场景,甚至她觉得自己是嫁不出去的。没有红毯,也没有婚纱,她不止一次梦到过自己孤独终老的画面,是那样的真实,连她都在哭泣中醒来了。
不是她想要装作看不到,而是她不能给黄天肇任何的回应,她是没有根的野菜,注定是和他没有牵连的,她想要到达的地方,定是一个自由的国度。关于黄天肇的一切,她略有耳闻,他们不可能是一个世界的人。
“如果可以,我想以结婚为前提和你交往。”
这是黄天肇第一次承诺,也是他第一次想要和一个女生一起生活。他曾经想过一个问题,如何能够坚持一辈子只爱一个人,就像他妈妈说得那样,就像奇迹一样,是彩虹一般的存在。
现在他知道了,当遇到了那个人,那么即使隔绝这千山万水,两颗心依然是牵连在一起的,不理会世间的纷纷扰扰,也不在乎别人的流言蜚语,一生只爱一人。
“为什么,你喜欢我吗?”段玥其说不感动是假的,如果有一个人这样深情地向你求婚,那么即使不喜欢这个人,也还是会有感觉的。
段玥其很久就知道黄天肇对于她的感情不一般,但是当时并没有多想,因为她觉得他顶多就是对她有一点好感而已,应该不会是喜欢的。
“是的,我喜欢你。也许你不知道,我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只是当时我不想承认而已。当我们第二次相遇的时候,我便知道我们是有缘分的,所以我不想错过了。”
微暗的灯光,黄天肇的眼眸深情地如一旺春水,两人四目相对。谁都没有留意落地窗外的流星划过。
若说此时最暧昧的,莫过于他们两人的气味互相混合在了一起,不断地在空中扩散。鼻子的记忆是最深刻的,它仅代表长情的浪漫。
“如果你是因为我是第一次而许出这样的承诺的话,那么我想说得是你大可不必这样。那天晚上的情况很特殊,和你做那件事的时候,我是有意识的,所以你也不用觉得亏欠或是什么。”太难听的话,段玥其不想要讲出来,她想说的是,如果不是他,也会是别人。
“不是的,这与那个无关。我爱你,不止爱你的身体,更爱你的灵魂。”落叶会斑驳,四季会不停地更替,人也会在周而复始中找到新的归属,但是灵魂是不朽的,即使肉体一点一点地腐化,灵魂却始终如一。
他想说的是,他不是一个意志不坚的人,他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会一直坚持着的,他的灵魂就像岩石一般坚固。
“我不喜欢你。”段玥其直接点明说,她不想要纠缠,所以她向来都直接。有时候越是拖拉,就越是一种伤害。
她知道自己一直都是一个残忍的人,一个残忍到对自己下手的人,所以也别指望她对别人对仁慈。
另一边,傅安然一到酒店楼下,就看到了她心心念念的人正倚在一辆黑色的跑车上,低着头在滑动着手机屏幕。
“等很久了。”傅安然不会说韩语,她和他平时交流就是使用英文的,所以现在自然也是使用英文。
“没有。”见到傅安然的到来,男子马上将自己的手机放进口袋里,然后很绅士地帮她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
男子弯下腰为傅安然绑安全带,傅安然顺势在他的脸上轻轻一吻,随即害羞地转过头不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