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并不知道该怎样去写这个开场白,对于这个可以揭露我小半生的故事,只是突然很想写,突然很想问。
究竟是不是我病了?这个世界的病人又何其之多?
圣经说我们每个人都有罪,而我却认为我们每个人都有病。这不是谩骂,而是真实。
在我第一次被强行带去看心理咨询师,坐在暖色调房间里,看着眼前的心理咨询师对我发问,在一张纸上写着什么,被强硬的规定每周一次的心理咨询,被定下了一系列奇怪病症的名字。
我没有病,我只是不爱说话罢了。起初我只是这么想的,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现不仅仅是我有病,这个世界都是病态的。我们每个人都是病人,活在了这个病态的世界和社会之中,然后指责着别人的病却看不见自己。
当我看清这些时,反而觉得,也许被认为是病人的才是正常人,而所谓的正常人们,你们才是病人。
幼童时期,我遭受过许多不幸,这种不幸并不是所谓家人对孩子的管教打骂,是心灵上的重创。
我始终认为,只要我还活着就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无论母亲如何教我去恨,如何在醉酒后撒酒疯,我都觉得只要还活着就好,不管用什么方式去活。
母亲是有被迫害妄想症的人,她始终不愿意承认,我也不去强迫她。只是厌烦了她总是提起小时候的悲惨生活,提起在她六岁时就英年早逝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外公。提起抛下她们兄弟姐妹六人改嫁的母亲,也就是我的外婆。总是问我:“你觉得爸爸好对不对?”我若说不是,她便说我骗她,说我和他们家一样都不是东西,一边喝酒一边打我。我若说是,更是不会轻易饶了我,说我是白眼狼,大冬天的不给我衣服就关出门外叫我滚。
小时候最大的管束就是不允许我交朋友。张三家爸爸不好,李四家妈妈不好,王二成绩不好,赵六这个小孩看着就不好。这些都可以成为他们不能和我做朋友的理由,我的日常生活是自己去医院挂水(从小就体弱多病),自己回家,每隔一小时打一个电话报告确认自己在家里,周末不上课就反锁在家里。家里只有玩具车和电视,没有更多的东西,开始自己和自己对话,自己和自己玩。
这是我这种病症很常见的初期情况,加上后来受了很多刺激以后所有诱因加在一起终于爆发了出来。这是心理咨询师说的话,可信度多高我并不清楚。只知道如果这个真的是病,那我很小的时候就生病了,只是善于隐藏罢了。
然而直到现在我也并不认为这是一种病,可他们都说我病了。
喂,病的不是我,是这个世界才对,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