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姥姥躺在床上休息,看到众人进屋而且气氛凝重,于是也连忙坐了起来。马媛媛很有眼色的上床将胡姥姥扶起来,胡姥姥坐好后问道:
“这是什么事儿啊,一个个都面色铁青的啊。”
陶子谦一向寡言,没有做声,兰姨也是个内向的人,此时也不敢说话。只有艾小爱瞪大着眼睛看着雷哥。雷哥看没人说话,于是朗声道:
“姥姥,今因~天山上的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劲儿,那啊~伙人前几天一直按照我们的套奥~路被带的跑偏了。可突然,今天突乌~然将搜索范围锁定在了洞口周围三安~十里的范围。”
“哈哈哈”姥姥一声长笑,打断了雷哥的话,然后一脸得意的对大家说:
“这么说,他们终于上当了?”
姥姥说完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陶子谦。而雷哥却是一脸茫然,刚要继续说话,却被陶子谦立打断:
“是的姥姥,他们上当,不过这个透漏消息的人到底是谁,今天您该告诉我们了吧。”
雷哥看情况有些不对,知道这里面有事儿,便不敢多言,回到坐位坐下。此时兰姨和小艾都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的看着姥姥。姥姥则是无所谓的笑了笑,抬头看着我说:
“这事儿啊,我说不合适,泄露信息的人跟施亮有关系,还是他说吧。”
什么情况?!这屋里跟我有关的人只有马媛媛啊。莫非胡姥姥也怀疑她有问题。
没错,其实我也一直怀疑她有问题,她的各种迹象都表明她这次来玩并没有那么简单。只是一直没有准确的证据。不过既然姥姥这么说,她手里一定是掌握了证据。
我转身望向马媛媛,此时她已经是面色铁青,不知什么时候从姥姥身边跑到靠近大门方向的炕沿儿坐着了。我见马媛媛如此慌张,看来这事儿与她绝脱不了干系。
于是我脸色一变,死死的盯着马媛媛说道:
“马大小姐,别装了,还用我一一给你说出来吗。”
马媛媛一脸惧色的望着我,委屈的说:
“施亮,你什么意思啊,我怎么了我。”
我起身将一把凳子搬到门口的位置坐下,翘着二郎腿对马媛媛说:
“第一次去你家时我就开始怀疑了,当我说出平凡的家庭背景后,你老爸的表情和态度都开始有变化。虽然他是老警察了,但面对我这么一个毛头小子时想必他也没有设防,他的表情说明他一定是了解我们施家。而你老爸跟这件事情也绝脱不了关系。否则你还有什么其他解释吗?”
“施亮,一个表情你都能解读这么多,你太敏感了吧,也许是我爸觉得我们都是警察的孩子,所以他就接受你了呢。”
我伸手打断马媛媛的话,不想让她继续解释,然后继续盯着她闪烁的双眼问道:
“这个理由太牵强了吧,不过就算是如此,我到县城火车站后,下车就遇到了你,你说你也刚到,钱包手机都丢了。但是马媛媛。你忽略了一件事情,你的汗衫整洁,一点褶皱都没有,头发垂直,香气扑鼻。这怎么可能是坐火车一天一夜的样子。你明明就是提前到了县城,一直在等我!”
我眼看马媛媛已经是坐立不安,无言以对,于是我加紧忙追问:
“来了这么多天了,你手机钱包丢了一点都不担心,也不跟父母保平安,这是正常女孩的所为吗,分明是你手机钱包根本没丢,而你的老爸也十分清楚你在哪里,在干什么!因为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
马媛媛似乎还是不死心,高声叫喊着,不是我,跟我没关系。我看她依然不承认,而我所说的一切都是推测,虽然所有的迹象都表明她有问题,但都不足以让她认罪。我思索片刻,计上心头,起身指着马媛媛厉声道:
“马媛媛,你不用狡辩了,既然你跟那帮人没关系,为什么你这么久了,你只是在村子里转来转去,是不是去他们的住所附近给他们留线索去了。”
现在的马媛媛似乎已经崩溃了,忽然起身,歇斯底里的喊道:
“你胡说,我虽然一直在村子里转,但我从来没靠近过他们那个院子!”
胡姥姥终于笑了,我也笑了,马媛媛此话一出,自己也觉得不对劲儿。既然她不认识那帮人,我们平时谈话又从未提过他们住在哪。那么她又是怎么知道自己从没靠近过那伙人的院子在哪呢。马媛媛面红耳赤的喘着粗气,一屁股瘫坐在床上,一言不发。
屋里的其他人都听得是一头雾水,只有陶子谦冷峻的表情中似乎带有一丝微笑。而胡姥姥此时却少有的板起了脸,一字一句的对马媛媛说:
“丫头,你走吧,告诉他们,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有什么花招尽管来吧。”
马媛媛闻听此言,立刻起身离去,大步流星的离开了房间。雷哥欲起身阻止,却被姥姥喝止住。
原来姥姥第一次见马媛媛时就对她不放心,第二天便派她的孙女儿胡琳琳暗中跟踪,发现马媛媛在河边散步时,靠在一个树上看风景,但是左手偷偷的将一个纸条藏在了树洞中。胡琳琳非常警觉,并没有冲过去取走纸条。而是暗中不动,潜伏起来。一直等到太阳落山,才有一个人鬼鬼祟祟的过来,将树洞中的纸条取走。
也就是说我们的计划一开始就被对手知道了,这一个礼拜的时间里,他们也是在长白山脉不同方向寻找,而不是地毯式搜索。经过这一段时间对我们行为的摸索。他们便可以准确的将应天老祖闭关地锁定在方圆五十里的范围。
所以,胡姥姥刚刚才会故意说他们上当了,传递给马媛媛一个错误信息,让她以为我们一开始就怀疑她,所以他们锁定的五十里范围是错误的。至于为什么轻易放走马媛媛,那就不得不佩服胡姥姥的天眼了。
她可以感知到房间周围有灵体在暗中保护。刚才马媛媛大声呼喊“不是我,跟我没关系”,其实就是在求救。如果我们要对马媛媛不利,那么两伙人毕将发生冲突。可是本来我们就人数不足,再加上黄老爷带着几个弟子今早又去了辽西寻找戒指。现在开战,绝对是吃亏的。
当我们众人听完胡姥姥的讲述,无不对这个老狐狸,不,是老仙家佩服的五体投地啊。正当我们赞不绝口时,姥姥一摆手,打断了我们,温暖的微笑又洋溢在脸上,喝了口茶水对我们说道:
“接下来我们就该换套路了。任他们去山上寻找,你们给我在二道沟的山谷守着。”
雷哥此时坐不住了,谨慎的问道:
“姥姥,那山谷后面啥阿~也没有啊。而且距玉~离应天老祖的洞口很远,这样做安全吗?”
姥姥听完雷哥的话,抿着小嘴儿,指着雷哥道:
“笨死了你,这你都想不通,刚才就差点让你说漏了,幸亏陶子谦机灵,帮你挽回一局。你想想看,他们现在对于那五十公里范围是不是准确根本无法判断,我们又突然守在另一个地方。而且距离出关的日子就剩十天了。他们能置之不理吗。所以一定会去二道沟山谷找你们的。懂了吗?”
听姥姥说完雷哥并没有回答。而是转过头去对艾小爱说道:
“这诶~回你听明白了吧。”
而艾小爱则是一脸茫然的看着雷哥,然后撇着嘴说道:
“谁没听明白啊,姥姥跟你说呢,就你没明白吧。”
小爱一席话给雷哥弄了个大红脸。其他人则是忍不住笑出声儿来。姥姥此时又让我坐在她身边,让其他人去厨房吃饭。众人走后,姥姥用她那伶俐的小眼神看着我说道:
“小亮啊,你脑子确实不错,是个帅才。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你一直在怀疑那个马媛媛,所以刚才我故意让你去解释,没想到你观察的那么透彻。相信即使我今天不揭发出来,过两天你也会找出确切的证据。”
听了姥姥的夸奖,我不好意思的对姥姥说:
“哪里哪里,跟姥姥比差远了,都怪我交友不慎。不过姥姥出招的确大胆,您既然发现马媛媛了,还给她留在身边,而且这次排兵布阵您也是一招险棋啊。”
没等我说完,姥姥呵呵的笑起来,然后抓着我的手说道:
“没有十足把握,姥姥敢这么玩儿吗。其实啊,应天老祖早就被我转移了。”
啥!我吃惊的看着姥姥,不知道姥姥又有什么惊人之举。姥姥看着我惊讶的表情,压低声音对我说道:
“一个多月前我就偷偷将应天老祖转移了,为了不打扰他的闭关,我和你黄老爷克服了很多困难,耗费了好多法力。才完成这次转移。”
姥姥果然有先见之明啊,我说她怎么总是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原来我们在山上只是做戏而已。老祖的真身已经被她隐藏了,想到这里,我也学着姥姥的样子,压低声音问道:
“姥姥,那你把应天老祖藏哪了。”
姥姥神神秘秘的笑了笑,然后详详细细的给我讲了转移灰应天的事儿,以及接下来在他出关之前这十天里我的任务。
原来几个月前就有一些神秘人出现在长白山,不知道是不是现在这帮人的先锋探马。姥姥和黄老爷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便开始筹谋转移灰应天的事情。他二人要克服闭关不可惊动的禁忌,走遍了东北大地,终于发现了一座辽代古墓中有一口玉质棺材。这口棺材就是移动灰应天的关键,只要将他放入玉棺,既可以隔绝一切外部环境干扰,也可隐藏灰应天强大灵气。
于是二老与自家的狐黄弟子们趁着夜色将玉棺搬到灰应天的闭关处。用法力将其移至棺内。随后将玉棺藏入这座大院儿的火炕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