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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誓言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突然到啸天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劫灵士非常强大,有着凡人难以想象的能力和力量。一般凡人的寿命不过百载,但是只要成为劫灵士就能活两百年,强大的劫灵士能活五百载,甚至听说有的强者有近千年的寿命。”

“劫灵士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强大的劫灵士挥手间便可翻江倒海,地动山摇”说到这里,左叔脸色突变,“可是,正因为劫灵士的强大,而普通人在他们面前太过渺小,当劫灵士把矛头对准普通人时,那,就是一场灾难。”

灾难?!听到这里,啸天隐隐有种不安。

“劫灵士的世界里,家族数以千计,门派以万为数,可想而知,劫灵士的根本难以计数。那是一个崇尚强者的世界,实力是唯一的资本。你强大,千万人敬仰你,畏惧你,你名利双收,你可以拥有你想要的一切;你弱小,人人都可以辱骂你,欺凌你,你将一无所有,有时连性命都掌握在别人手中。弱肉强食,实力为尊。”

左叔没有夸大其词,虽说只是简单描述,但那已经是和宛如世外桃源般安逸的林家庄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左叔偷偷看了一眼啸天,不过此刻的啸天并没有在意劫灵界是何种模样,而是一心记挂着凡人世界即将面临的灾难。

看到无动于衷的啸天,左叔继续讲述。“千百年来,大大小小的门派家族明争暗斗,每年也不知道多少个家族消失,有多少个门派崛起。尽管有些大家族大门派屹立千年不倒,但你有天才,我有强者,时间的历练下,劫灵士的世界渐渐演变成了群雄割据的局面,那些大门派大家族各自雄霸一方。”

“但是,八百年前,有两个人在这茫茫劫灵士中脱颖而出,他们绝强的实力得到所有劫灵士的认可,以绝世之姿君临劫灵界顶端。二人的天赋与实力,得到所有劫灵士的认可。自此,劫灵界群雄鼎立的格局在二人无可匹敌的实力面前破碎。那两位强者都拥有其他劫灵士难以企及的实力,但谁是真正的至强者,却未有定论。”

“终于,这场谁是劫灵界至强者的宿命之战终于上演。二人在寂静之海大战十八个日夜,一时间地动山摇,海浪滔天,整个大陆几乎所有的强者都观看了那场终极之战。最后,其中一方以一招惜败,而惜败的一方最终选择了亲手了结自己的性命。这样的结局也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但是,失败的那位强者在临死之前留下一段话。”说到这里,左叔转身看向啸天。

一直忧心忡忡的啸天听到这里,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梦”,想起了刚才客厅里响起的声音。“难道?!”

“没错,就是名贝里响起的声音。”左叔长叹一口气,“正是这段话,让整个新月大陆陷入疯狂。劫灵士为了得到那位绝强者的绝世传承,开始扫荡大陆的每个角落。”

“刚开始的三百年还好,劫灵士并未过多干预普通凡人的生活,毕竟普通人在灵者眼中太过渺小。可是,三百年的寻找依旧毫无结果,一些强大的家族和门派开始向人数更大的普通凡人的世界入手,有了大家族大门派开的先河,更多的劫灵士将魔手伸向普通凡人生活的地方。而这,也演变成了一场灾难的开始。”

“虽说劫灵士并不会故意屠戮普通的凡人,但相比于弱小的普通人,劫灵士再简单的手段不是普通的凡人所能够承受的。普通的凡人稍有违逆劫灵士的意图,在劫灵士看来那都有可能影响到他们寻找绝世传承,但劫灵士的大肆介入有怎能不影响到普通人的生活呐?一言不合,便是血流满地,家破人亡。一时间,腥风血雨,不知道有多少人死于非命,不知道有多少人背井离乡。”

这时,林星河来到啸天面前,用手指着在场众人,“小天,你知道刚才我为何让你给在座的各位下跪磕头吗?”

啸天顺着父亲的手指,看到在场的所有人都满脸悲伤。

“其实林家庄并不是我们的家乡,我们家以前是中州的商人,世代行商,生活还算富裕。可是那时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因为劫灵士的大肆介入,我们林家不得不举家迁移。可是当时哪里都有疯狂的劫灵士,到一个地方待不了多久就要重新迁徙,再到一个地方就要再次迁徙。就在一次又一次迁移的途中,林家不断有人因为种种原因死去。”

虽然林星河语气平静,但眼神中隐隐透露出绝望与痛苦。

“直到三百年前,一位大能以一己之力结束了这场灾难。可是我们林家在灾难中已是遭遇重挫,没有了昔日的繁荣。接下来的岁月,林家迁徙到好多地方,可是那里多多少少都会有劫灵士出没。虽说当时劫灵士对普通人已没有威胁,但受了惊吓的林家先祖还是再次选择迁徙,只求找到一处远离乱世的净土,好让林家延续香火”

“就这样一路迁徙,直到五十年前,我作为林家家主迁徙至此,发现这里很是偏僻,没有劫灵士的踪迹,才决定定居于此。不过当时林家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就只剩下我和你母亲,还有你白叔和枫老。”

说到这里,林星河指着铁匠林铁山说到,“你林爷爷便是我来到此地时林家庄当时的庄主”。

啸天早已泪花隐隐,看到林铁山时,那斑白的头发该是见证了多大的苦难,“林爷爷……”。

“我来到林家庄时,林家庄一片狼藉,人丁稀少。虽然林家庄很是偏僻,可看来当时大乱时,疯狂的劫灵士也到过此地,想来林家庄也是遭受了不少的灾难。不过从你林爷爷口中得知,大乱结束后劫灵士已没有再到过此地。于是,我和你母亲还有白叔和枫伯,用身上剩下的财物帮助林家庄重建,经过几年的努力,林家庄也渐渐有了好转。刚好我们也姓林,为了表示感谢,你林爷爷决定让我担任林家庄庄主,自己则选择做铁匠,为林家庄做点贡献。”

啸天看着此刻在场这些平日里宠爱自己的人脸上的悲伤,难以想象他们当时到底经历了多大苦难。

“小天,现在你该知道为什么我让你给各位下跪磕头了吧?”

此刻的啸天泪如雨下,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来。

“当年因为那段话,导致了凡人世界两百年的灾难。好不容易灾难结束,如果名贝里的声音被外人听到,就算没有当年那样的灾难,肯定会有很多人因此而死去,也可能会波及到现在的林家庄。我们这些人,真的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了。”

平静,久久的平静!

没有人再说话,每个人都神情暗淡,回忆着不愿想起的苦痛。

啸天早已泣不成声,满是泪水的双眼,一遍又一遍的阅读着众人的悲伤。

眼前这些人从小看着自己长大,对自己无微不至,疼爱有加,虽说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却比亲人还亲。枫老虽然在渔民面前不苟言笑,但总是陪自己玩耍,逗自己开心,自己每次随渔船出海,都会有枫老全程陪同;白叔不仅是林府管家,也是村子的教书先生,本就忙碌的白叔也会陪自己读书,经常带好吃的哄自己开心;左叔,作为林府护院,是林家庄最厉害的人,从小就是啸天心中的英雄。

在啸天的记忆里,从小到大,他们带给自己的只有快乐,自己也习惯了他们的疼爱。每每见到自己,他们都是笑容满满。但啸天怎么知道,他们笑容的背后有着这样沉痛的过往。他们背负着如此悲伤的过去陪自己笑容满面,陪自己嬉戏玩闹。

越是想到这些,啸天就越是愧疚。泪水肆无忌惮的滑落,可是啸天知道自己再怎么哭泣也不能带走他们哪怕一点的悲伤。

房间里压抑的气氛持续酝酿,突然间“哐当”一声,啸天再次下跪,重重的一个磕头。

房间的安静被瞬间打破,众人也被啸天的这一举动吓了一跳。尚月儿看着儿子重重磕在地上依旧没有抬起的头颅,急忙上前,被林星河伸手拦住。

短暂的沉默过后,啸天抬起头来,额头上已隐隐有了血迹。可是啸天根本不在意这些,而是紧紧的盯着林星河,“父亲,我想成为劫灵士!”

简单的一句话,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林星河根本没想到啸天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不过看着儿子坚定的目光,林星河能感受到那份决心。“你应该知道劫灵士给世人带来的灾难吧?”

“小天知道。”

“那你为何还想要成为劫灵士?”

“为了保护林家庄不再遭受那样的灾难,为了让疼爱小天的你们不再担惊受怕!”

听到这话,所有人心里都很是伤感的心里泛起一丝感动。

啸天接着说到,“名贝中的声音既然能被我们听到,说明那段话并没有彻底消失。我能听到,别人也可能听到。一旦这些话被外人传播开来,五百年前的灾难可能还会降临。我不想灾难来临时,我们毫无反抗能力,任人摆布。我要变强,强大到有足够的实力保护林家庄保护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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