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掏出玉佩递给老村长看,老村长用那醉醺醺的眼神瞧了下玉佩,随后脸色大变,好像酒醒了一般的跟我说道:“小木,告诉陈爷爷,这玉佩哪里来的?”
“我在村口捡到的。”
我若说半夜的时候有个红色身影给我的定会把老村长吓一跳,反正老村长也看不到红色身影,再说也不知道红衣女鬼到底是谁,索性说是村口捡的。
“这块玉佩是当年我送给燕儿的,上面的字还是我亲手刻上去的。”老村长看着玉佩说道。
果然是老村长口中的那位燕儿之物,那么说…那道红色身影是燕儿?燕儿不是早在五十年前就卷着老村长的钱消失了吗?怎么还会出现在村中。就算是鬼魂也不应该啊,是燕儿的女儿?或者是孙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猜老村长也是这么想的吧,消失五十年的燕儿带着的玉佩为何会出现在村口。
想得太多也无用。因为前两天没有看到婆婆的鬼魂,老村长说不用我在陈家守夜了,我也乐得高兴,回家睡觉去。
躺在床上看着窗外,心里有些发虚,想着那道红色身影会不会突然出现在我的窗口。
就在我躺下不久,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我竖起耳朵认真的听,脚步声离我家门前越来越近,因为是半夜所有听得非常清楚。
大半夜的是谁在门外?爷爷的脚步声我非常熟悉,刚才传来的脚步声绝对不是爷爷的。
砰砰砰…
是敲门的声音。
听到声音后,我从房间走到门口,我家的门是那种无锈钢铁门,没有猫眼什么的。
我随手抄起一根木棍,扯开嗓子喊道:“谁?”
敲门声停止了,门外变得安静。
马蛋!大半夜的谁来吓老子。反正我是不敢开门,管他是谁,就让他在门外凉快着吧。
我拿着木棍在屋内也不出声,呼吸也变得轻微,竖着耳朵听着门外的动静。
砰砰砰…
敲门声再次传来。
若是以前,我肯定问都不问就开门了,只是这几天村里发生诡异的事情太多了,神经有些遭不住。
“是我,胡叔。胆小鬼,快给我开门。”
卧槽,吓老子呢。
我放下手中的木棍,将门打开让胡叔进来。胡叔进门后就笑着跟我说:“刚才是试试你胆量的,你这小子太胆小了,你可是有着阴阳眼的人,胆小可不行。”
“小命重要。”我只能这么回答。
我问胡叔咋知道我有阴阳眼的,胡叔说是我爷爷跟他说的。老头子又把我卖了,胡叔后来又添了一句:“我也是。”
原来胡叔也是阴阳眼。
“大半夜的不睡觉来找我做啥?”
“不好意思,职业习惯总是大半夜走动,打扰你休息了,真是不好意思。”
胡叔紧接着又说:“村子近几天发生的事我都略做了些了解,李老头和陈家婆婆死的蹊跷,看样子定是鬼怪所为。你是阴阳眼,想必这几天定是见到了什么东西,我便过来问问。”
之前在老村长家的时候就知道,胡叔是陈老二的朋友,得知村子发生了怪事便过来调查此事,还称是分内之事。我也不好再做隐瞒,便将这几天所见到的一五一十的跟胡叔说了。只是好奇胡叔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调查这种怪事被他称作分内之事。
“五十年前老村长带回来了个女的,然后拿着钱消失了,五十年后陈家婆婆还有李老头上吊死了,村口出现了口荒井。原本属于那女子的玉佩出现在我手中,还有红色身影,还有诡异的电话。”胡叔听我说完后自言自语的说道。
随后看向我问道:“村子里是不是就你一个阴阳眼?”
“应该是吧。”
听到我的回答后,胡叔默不作声,而是背着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过了一会之后才转过头来略有深意的对我说道:“小木啊,以后遇到这种事是不能逃避的,要勇敢的面对。那些东西找上你肯定是有原因的,只能真正解决了才能逃避纠缠。”
胡叔应该是说我因为害怕跑回学校的事。也正如胡叔所说,逃避时解决不了的,这不我又回来了。
“你睡吧,我上你家楼顶去坐坐,明天一切都会知晓。”
村子里很多小平房都有通向楼顶的楼梯,我家也有。胡叔说完后便踏上楼梯,上了楼顶。
真是个怪人,半夜不睡觉跑到楼顶去吹风,我心里嘀咕着。也顾不得他了,睡觉去。
第二天,胡叔早早的就叫醒了我,我真是纳闷,这货似乎是在楼顶上吹了一夜的风了,不用睡觉的吗?
“走,跟我到村口的那口荒井去看看。”
“我不去,打死我都不去。”马蛋,我相离那口荒井远还来不及呢,这货居然喊我去看看。
“瞧你这熊样,大白天的你怕什么?”
“反正我就是不去。”
然而还是被拉去了。去之前,胡叔还在我家找了一条十米长的绳子。
天刚刚亮,还是灰蒙蒙的,我和胡叔往村口前的那口荒井走去。荒井边的那辆挖掘机已经被拖走,周围除了石头什么都没有,就剩下光秃秃的一口井。我真心不想过去,就算是白天,那口井看起来还是那么渗人。
到了荒井边,胡叔往井里瞅了瞅,然后指着井里对我说道:“这井里有东西,敢不敢下去找找?”
叫我下去,有病吧?我心中大骂。
“瞧你这怂样也不敢,你拉着绳子,我下去看看。”
说着,胡叔把绳子绑住了他自己的腰,绳子的另一端绑在一块石头上,并让我拉着绳子。
做好一切之后,胡叔挽着袖子,这架势是要准备下井了。我心中则是捏着一把冷汗,为胡叔也为我。
胡叔坐在井边,半只脚踏入了井里,就在这时,一道声音让胡叔停下了动作。
“出人命啦…”一个中年妇女大喊,声音是从村口方向传来的,声音很大,我和胡叔都听到了。
胡叔站了起来,解开腰上的绳子说道:“愣着干嘛,去看看。”
听到喊声之后,有十几个村子里的人都围了过来,我和胡叔也在其中。那中年妇女指着身后的一片小树林,慌张的说着,里面…里面。
我看向小树林,里面的情况看不到,有树叶挡着。十几个人往妇女手指的方向进入小树林,走了十几米之后,一个吓人的场景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其中有几个女的忍不住‘啊’的一声大叫起来。
一颗大树的一段粗壮的树枝上栓着一条绳子。绳子上吊着一个人,又是一个七老八十的老人。手法与之前的婆婆和李老头一模一样。
我心头不由的一紧,这尼玛,老人杀手啊这是。
“前两次也是这样子的?”胡叔皱着眉头问我。
“是的,都是吊死的。”
胡叔非常淡定的走了过去,观察死者的尸体,还有死者周围的情况。其他人离得远,就他离得近。
胡叔招手让我过去,我摇头表示拒绝。
“过来,你这怂货。”
胡叔的语气有些严厉,似乎拒绝不得。我还是畏畏缩缩的走了过去。
吊着的人是村里的王老头,是个烂好人,想不通怎么会被杀了。这死相,真他妈惨!
前两天我还见过他,在路上拿着一个装着半满酒的瓶子,一边喝一边念叨道:“冤有头,债有主。”
胡叔指着地上一排脚印跟我说道:“这不是什么鬼魂所谓,你看着脚印,明显是行凶人留下的。”
我看了下,好像确实是那么一回事。
“这脚印一深一浅,村里可有瘸子?还有这绳子打结的手法,是老一辈庄家人惯用的打结手法,凶手可能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村子里可有上了年纪的瘸子?”胡叔一边说一边问我。
上了年纪的老瘸子?
有,是以前村子里给人剪头发的刘爷爷,小的时候他还帮我剪过头发,我记得他的右脚是瘸的。
不对,他不会是凶手,他喊老村子姐夫,是婆婆的亲弟弟,怎么会杀死婆婆?
我将想法跟胡叔说,胡叔却沉默不语。
胡叔走向围观的村子里的人,问道:“昨晚可有人看见剪头发的刘老头?”
“我看见了,昨晚我见他拿着一条绳子不知道干嘛去了。”其中有一人说道。
“果然没错,走…去他家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