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便于相关人员进出医院,防止被隔离的人从大门冲出去,电动门前后各设了一道铁丝网门,并设重兵把守。里面的铁丝网门还通了高压电。再里面的就是黑压压的人群,叫骂着让放出去。时不时有催泪瓦斯发射到里面,驱散人群。
随着几发催泪瓦斯打了进去,愤怒的人群不得不逃离。公交车开进了医院,停在了一块空地上。车上一个士兵命令道:“所有人员全部下车。得病的可以得到治疗,没有得病的找个地方藏起来,过了隔离期就会放你们出来。”他们穿着生化服,看不清面容,也不知哪个是官哪个是兵。
车内乘客终于有人反抗了,他叫道:“我们不下车,我们要出去。”
士兵们也不多说了,有两个人拿出大榔头,很快就将公交车的仪表盘,方向盘砸得稀烂,之后迅速下车撤离。有几个乘客壮起胆量跟着下了车,紧跟在后面,想趁机出去。十几个当兵的相互一睇眼色,围着那几个人就是一顿暴打,之后又向公交车顶开枪警告,警惕地撤了出去。
车内的人病的病,晕的晕,到处都是血迹斑斑。赵小康拉起陈英,说道:“我们赶快下车,这地方没法再呆下去了。”
陈英失魂落魄地被拉着下了车后,蹲在地上哭泣。从大门进入是很大的停车场,小车,摩托车横七竖八地摆放着,有的还在起火燃烧。靠近大门的车很多辆车身上尽是弹孔,碎片满地都是,并且完全将通道堵了。有的车内驾驶员上半身血肉糊糊,很明显他们是要驾车强行冲关,被机枪一阵速射打死的。门诊部周围地上零星地躺着一些人,男女老少都有,不知是死是活。一些人目光呆滞,嘴里冒着血,慢腾腾地走着,口中说着听不明白的话。还有一些暂时健康但已愤怒的人,东奔西跑,打砸泄愤。好多房间的窗户前,站着一些人绝望地观看着。
赵小康知道医院里完全失控,他就近在几辆车上找了一会儿,找到了一根近一米长的铁撬棍,感到踏实了一些。
陈英哭了一会儿,见赵小康还在,心中多少有点安慰。她哀伤地说道:“小康,我们什么时候发病?你看到没有?这里到处都是死人。我们要在这儿自生自灭?外面的人为什么不来救我们?”
赵小康警惕地看着四周,得防着那些疯狂的人。他叹气说道:“你没有看见这种感冒病毒的厉害?我看也是无药可治。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防止事态进一步扩大。”
“你之前为什么不试着说服我呢?这样我还可以带着你先下车。”陈英开始埋怨。
赵小康冷笑道:“现在后悔了吧?从古至今都是没有后悔药吃的。当时你趾高气扬,根本就不可能让你相信。一切都太迟,只有面对现实了。”
陈英站了起来,红着双眼,揉着说道:“都快要病发死了,还要面对什么?”
赵小康看着她的红眼睛,疑惑问道:“那些人在吐血前后眼睛都没有变红,而李远航我是亲眼所见,他的双眼是变得通红的。如果他是第一传染源,而我给他接触有一段时间了,没有发病,那有可能我是免疫的。陈英,你的眼睛是哭红的吧?”
“什么红不红的?你有什么就快说吧?”陈英用纸巾擦干眼泪,双眼没有那么红了。
“你看那边那些疯狂的人,精力那么好,显然没有发病。那些得了病还没有死的也挺多。所以我想,这种流感病毒有一定概率的人是免疫的,其中有可能就包括你我。”
陈英像是看到了生的希望,“你说的是真的?”
赵小康笑笑,摆了下手,说道:“只是猜测而已。我知道李远航在哪儿,我们去看一看他是死是活,或许能知道更多的事。”
只是一会儿没有注意周围,已经有五个看上去二三十岁的男子,每人手中拿着棍棒之类的围了上来。一个高大的男子恶狠狠问道:“小子,这妮是你马子吧?现在我们都是被遗弃的人,政府也不管我们死活了。在死这前,兄弟们要疯狂一次,你打算怎么做?”
赵小康心虚,拿着撬棍的手打着抖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那人淫笑一声,对两人示眼色。那两人会意,冲上前去,几棒打掉他手上的撬棍,把他按跪在地上。为首的笑道:“你女朋友有点姿色,我们要上了他,你要是识相的话就留给你最后享用。”说完扑向了陈英。
陈英吓得花容失色,哪肯就犯,忙从包里掏出一瓶防狼喷雾剂,对着他就一陈狂喷。那人一声怪叫,捂着眼睛蹲在了地上直叫疼,发火叫道:“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先给我教训下这个娘们,太不识抬举了,打她个没有还手之力。”
赵小康的双手被打得红肿流血,指头都不能动,只知道这些人下手也太狠。见到陈英暂时制服了那人,另两人看到也犯傻了,叫道:“陈英,还不趁机会跑。”
陈英还真不是一个只顾自个的人,她拿着防狼喷雾剂对准另两人,叫道:“你们不要过来,我还有防色狼的武器,快点放了我朋友,不然有你们受的。”说完另一只手又在包里掏。
两人各持一根钢管,互看了一下,又盯着她的包包。现在老大还蹲在地上叫痛,真不敢妄动了。
赵小康得意了,左右看了下抓他的两人,说道:“忘了给你们说了,我女朋友你们可是惹不起的,识相的快把我放开,我们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陈英在包里掏了一陈,脸色一变,手也僵住了。两家伙马上明白过来,摇着钢管步步逼近,淫笑道:“你倒是快点掏出来啊。我们领教不到你的厉害,你可要领教到我们的厉害了。”
看着逼近的两恶棍,陈英苦笑一声,掩饰住内心的害怕。她在网上购买过一个一万伏的电击器,只是今天忘带了。她知道在医院里不可能逃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自己要是跑了,他们把气出在赵小康身上,可以说是非死既残。她挥着喷雾剂说道:“我干嘛要现在拿出来,这里面的液体还多着,你们不怕伤着眼睛,就过来试试。”
蹲在地上的男子一肚子怒气,可能是眼睛好多了,站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一把小手枪,恶狠狠叫道:“你们两个没用的,滚到一边去。这娘们把我害惨了,我要毙了她。”
赵小康见到他的枪,一眼就认出就是自己卖出的,可能经过转手到了他手里。连忙叫道:“不要开枪,有话好说。”
陈英看见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自己,吓得喷雾剂滑落在地,又把双手举过头顶,胆怯说道:“我投降。”
那人上前一步,大声说道:“你们以为还能活多久,都******感染了病毒了。怕死吗?怕有什么用?我现在不杀你就能活下去?不要报侥幸心里了。你们看看,整个医院上千人,还有几个是正常的?我现在杀你,只是让你早点死,免得经受痛苦。”说完真就扣动了扳机。
只听“砰”地一声,鲜血,脑花飞溅。倒地身亡的却不是陈英,而是持枪的那个人。赵小康看着眼前惨不忍睹的场面,又左右看了抓住他的两人,再四下观望了一阵,心有余悸地说道:“你们老大被狙杀了,快点放了我,不然被下一个狙杀的就是你们了。”
四个男子明白了怎么回事,拔腿就逃了。赵小康看着地上的手枪,也不敢去拣,心想还得多亏李远航造的枪质量差,故障率高,不然那个人在被狙杀前,已经杀了陈英了。
陈英惊吓过度,瘫坐到地上。她面如土色,魂不守舍。赵小康又观察了一番周围,还是看不到狙击手的身影。他拉起陈英就走,同时说道:“你没有中枪,之后还会遇到各种惊险,可怕的事。我们得面对下去。你也看到了,政府还在惩恶,在帮助我们。我知道李远航在哪儿,先去找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