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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方月辉躲在一旁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焦急万分,张牧之现在还没有搞清楚那块铁牌上面写的究竟是什么,但如果这东西落入他手,迟早会被他弄明白的,无论如何也要把牌子夺回来。可现在不仅林逸铭也在场,还有不少张牧之的手下也在,这样众目睽睽之下出手实在会有诸多不便。

看着张牧之一脸得意的神色,方月辉心里不知道有多气愤和懊恼,正是因为当初自己一时失策,说了不该说的话,让林逸铭对自己起了疑心,弄出眼前这一个大麻烦要收拾,她越想越觉得憋屈,干脆心一狠决定直接把这些人杀个片甲不留,于是短剑在手猛的一下暴起杀到了人群中。

张牧之那些手下原本都觉得事情已经办妥,准备高高兴兴的回去领赏了,突然从背后杀出一人来让他们措手不及,方月辉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在人群中前突后杀,这群人一共就十来个,加起来还不够方月辉使出五招,便通通躺在地上了。

张牧之一开始受人偷袭心中还一惊,但一看到那迅猛无比在人堆中穿梭的短剑,立刻就明白是方月辉来了,既然知道来者是谁张牧之自然也没什么好怕的,他乐得背着双手在一边欣赏方月辉那精妙的剑法。

“好好好!”张牧之鼓掌道,“没想到几年不见你这剑使得越来越好了!”

方月辉放倒那些无关的虾兵蟹将后,便缓缓的走到了张牧之面前,她微微笑道:

“你的夸赞我从来都是当做耳边风的,我们还是说些实际点的东西吧。”

“那么久都没见面了,怎么一上来就说这么生分的话,”张牧之也笑着说道,“我忘了以前有句话一直没说,多谢方月辉你的抬举才让我有今天这样的地位!”

方月辉听到张牧之这么说脸色忽然就变了,“过去的事情有什么好提的?不过都是过眼云烟罢了!现在这个时候还是说点眼前的事情吧。”

“眼前的事情?就是这个小子吧,”张牧之指着林逸铭说道,“你不用担心,我不会伤害他的。”

“我当然知道你不会伤害他,但是拿了别人的东西总是要还的。”

“这东西是他父亲下令要拿的,你这样就想要回去未免不太好吧!”

“你在我面前还装什么装?林定钧想要这东西干什么用?恐怕也是你指使的吧?”

“既然你说是指使示的,那我不是更没道理还给他?”

方月辉知道张牧之肯定不会轻易的就把那块铁牌子交出来,但她又轻易不愿意和张牧之交手,这让她很恼火。

“你把东西还我,就当我欠你个人情!”

张牧之听到方月辉这么说不禁大笑起来:“哈哈,真是好笑,你欠我人情?你欠我人情有什么用?你会还嘛?你用什么东西还?我们现在已经不是一路人了,我可受不起你的人情!”

“张牧之,你说话还是注意点比较好,这里还有个人听着!”方月辉朝林逸铭的方向看了一眼说道。

林逸铭一听方月辉提到自己,心里不由得一惊,他被张牧之带着人劫走,卢迪交给他的那件东西也被抢去,加上听说是自己父亲下的命令,这让他心中又急又气;结果又看到方月辉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风卷残云一样解决了张牧之的那些手下,现在又跟张牧之说着些没头没脑不着边际的话,又让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张牧之也把自己的视线移向:“嚯嚯,看来你们还有很多事情没跟他说,怎么?你和卢迪两个人连他要干什么都不知道吗?”

方月辉看着张牧之一脸嘲笑戏弄的神色心中就是一股无名火,但她知道就算再怎么不爽张牧之也不能表现出来,便说道:

“那这小子就交给你处理吧,解决了他我们再谈我们的事情。”

张牧之道:“你就放心把他交给我?这个人听说可是你和卢迪的心肝宝贝,万一出了差错就算你能放过我,卢迪也绝不会轻饶我吧!”

“我说交给你了就是交给你,哪来那么多话?”方月辉说,“他这样的人多的是,少了一个我还能再找!”

“哈哈哈!好!我们方大小姐都这么说了那我就照做了!”说完张牧之便朝林逸铭走去。

他来到林逸铭身旁,左手抓住林逸铭的衣领一使劲,就把林逸铭给拎了起来,右手一挥,那衣袖就捂到了林逸铭的脸上。

林逸铭高声喊道:“你要做什么!快放开我!”

张牧之哪里会理会,右手仍然紧紧捂着林逸铭的口鼻,林逸铭只感觉到一阵奇怪的味道从鼻子里钻进去,那味道说香非香,说臭非臭,闻着只让人感到一阵恶心,随后便感到说不出的乏力,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样,渐渐的手脚也不听使唤了。

方月辉看着林逸铭慢慢的昏睡过去,心里一块石头也落了地,她原本还担心张牧之会耍什么花招对林逸铭不利,但她看林逸铭气息均匀,脸色也没什么异常,就知道不会出什么问题。

张牧之看林逸铭失去了直觉,也站起身来说道:“现在该说说我们两的事情了吧!”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你把那块牌子抢走了就算我现在放你一马,卢迪也不会轻饶你的。”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到时候我参透了这牌子上面的东西,你们不就搞打不过我了!”

“这牌子上的东西世上可没几个人能看的懂的。”

“是吗?据我所知京城那位所谓的皇帝就看的懂吧。”

“你认为你能骗他说出这块牌子上的秘密?”

“在二龙山,我连你和卢迪都骗过了,谁知道我能不能呢?”

张牧之这一席话让方月辉一时语塞,她万万没料想到张牧之的技艺精进的如此厉害,自己和卢迪两个人都着了他的道,要是他真的使些什么阴谋诡计戏弄了皇帝,那自己一番苦心就真的都白费了。

“张牧之,你知道我轻易不太喜欢动手的。”

“你不喜欢动手刚才还把那么些人给杀了?”

“杀他们不能叫动手,对付你这样的人才算是动手!”

张牧之微微一笑道:“方月辉你这样抬举我真是受宠若惊,当年要不是你对我另眼相看,我现在恐怕还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家伙了吧。”

方月辉面带愠色,她看着张牧之冷冷的说道:“现在看来我真是瞎了眼才会这样器重你!”

“哈哈哈,”张牧之笑道,“你不是最相信命运的吗?说不定这就是你我之间的命运吧!”

方月辉神色凝重,她缓缓举起自己手中的短剑说道:“我看还是不要废话了吧,说了这么半天全都是扯皮,还是亮兵刃吧!”

话已至此,张牧之从腰间抽出了自己的钢刀。其实从他刚刚看到方月辉的那一刻起,就知道今天是一定要和方月辉大打出手的,这种事情放在以前完全不敢想象,但他苦心钻研多年后终于在二龙山获得了一些小小的成功,这让他有了与方月辉一战的信心,尽管林逸铭最终还是被方月辉救走了,但这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小意外而已。

于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张牧之脚下猛的一使力,便已经欺到身前,朝着方月辉脖子砍过去。

方月辉也不惊慌,短剑轻巧的向左一移接住了这一刀,随后就借势一个半转身提起左肘向着张牧之的太阳穴锤去。

张牧之虽然对自己有些信心,但毕竟方月辉武功太过高强,所以想一上来就占据优势,他这初始的一击发力过猛,一下子冲出去就收不回来,看着方月辉这一肘锤过来已来不及躲避,只好抬手勉强接住,但这一肘力道极大,张牧之虽然接了下来但脚下已经站立不稳,只好向一侧翻滚过去卸开力量。

方月辉第一击便占的了便宜之后更加得理不饶人,她连跨两步追上去举剑就刺向张牧之的胸口。张牧之此时还被方月辉那一肘打的踉跄不已,这一剑又跟上来更让他猝不及防,无奈之下只好全身用力硬生生的向边上扭去躲开方月辉。

刚一交手张牧之便连续吃了大亏,像狗一样只能两个侧滚翻躲开,初时那一股子心气被打下去半截,稍稍定了定神把脚下步子站稳却看见方月辉又已经举剑上前了,张牧之心中已生怯意,只好一边向后跳一边挥刀格挡开方月辉的剑。

方月辉的绣女剑根基便是疾风骤雨般的进攻,张牧之这样只顾躲闪逃避真是直中她下怀,立刻展开攻势直追上去。

张牧之被方月辉追的四处逃窜,可他自己用的是钢刀,方月辉用的是短剑,这两种兵器的灵活程度本就不是一个量级,再加上方月辉是个女子,张牧之是个壮汉,方月辉走两步张牧之才走出一步,更加逃不过去了。

方月辉此时真是如鱼得水,如同牧羊犬驱赶羊一样把张牧之赶的到处跑,刚才张牧之如此嚣张现在又如此狼狈,方月辉也算是出了心头一股恶气。

张牧之看到自己无论如何躲都躲不过去,知道现在这样也不是个办法,一定要找到机会反击,于是转头看着方月辉一剑刺过来时招式使老了,立刻从半空中强行扭转方向,侧身避过去,同时钢刀猛的从头顶朝着方月辉的肩膀砍过去。

方月辉平时使这绣女剑也经常碰到这种自己追着别人到处打的情况,那些人在被逼急了的情况舍命一击更是习以为常,她早就准备着张牧之这一手,一看张牧之钢刀落下便挥拳朝他腋下打去。

张牧之本来就已经是拼了命才转身砍出这一刀的,所以看到方月辉不躲不闪却直接挥拳向自己打来根本来不及收招躲闪了,腋窝结结实实的中了方月辉一拳。这一拳打的张牧之肩膀一阵酸麻,痛的连胳膊都要抬不起来了,更别提举刀了。

方月辉看到这样的情形,攻势更加凌厉了,张牧之只得刀换左手勉强挡住方月辉的短剑。但他吃了一记重拳右臂举不起来,实在影响太大,所以只能勉强挡住方月辉剑招的攻势,方月辉左手或是做拳锤击或是做掌劈砍,张牧之只能躲过去一半,剩下一半都只能打在自己身上硬扛下来。

与张牧之的狼狈想必,方月辉则自在的多,她在张牧之四周来回穿梭,寻找着任何破绽来造成杀伤,这是她最喜欢的战斗节奏,对手如同毫无还手之力的猎物一样任由自己戏弄,她越打越放松慢慢就把张牧之当做一个木桩子看待了。

不管是什么人,只要一放松就难免露出马脚,即便强如方月辉也不能例外,虽然方月辉逐渐放松后剑招使的更加快速自如,但精神上总归会麻痹大意。她围着张牧之一番连续的突刺后一个后跳作势再要上前,这一下的短暂间歇大概比平时慢了不到四分之一拍,为了赶上这慢下的一点点时机,方月辉再要上前的步子便迈的大了点,剑招也略显滞涩了一些。

张牧之虽然一直受到方月辉压制但毕竟也是个中高手,方月辉这一停一慢便让他嗅到了反击的机会,他看着方月辉迈大了的那一步刚踩实,便突然变了招式由防御转为进攻,对着方月辉的下盘便砍去。

方月辉一看情况不对立刻便把重心向一边移动,同时手上的短剑立刻朝着张牧之手上的刀挡去。

只听“咣啷”一声刀剑撞在一起火花四溅,方月辉看自己攻势受阻被张牧之纠缠住想要抽身躲开,张牧之哪里会愿意,抓到机会右手变掌向方月辉面门拍过来。

方月辉赶忙把头向右偏过去,张牧之这一掌擦着她的耳朵便过去了,张牧之一击落空,立刻又把胳膊一弯作势要缠住方月辉脖子,方月辉自然不愿和张牧之在贴身位置做这些拳脚纠缠,也一掌打向张牧之的胸口。

两人相距如此之近,张牧之无论如何也躲不过方月辉这一掌的,谁知方月辉这一掌打上去时只感觉手掌传来一阵痛,好像拍在什么硬物上,两人都迟疑片刻立即明白是打在了那块铁牌子上。

方月辉反应过来这一情况便明白自己要吃大亏,连连后退想要拉开与张牧之的距离,张牧之又哪里肯让,钢刀连连挥过去,这情势瞬间就逆转了。

张牧之能还得了手,逼迫的方月辉不能肆无忌惮的进攻,局面就能够稳定下来了,他虽然是左手运刀,却攻守平衡颇为沉稳,方月辉还是走她灵巧快速的进攻套路,却不如先前那一阵畅快淋漓了。

两人就这么刀光剑影相互交错的斗了十来个回合,方月辉就觉得不对劲,张牧之虽然脚下步子扎实,手上的套路也很严谨,但速度和力量都远不及他应有的水平,初时方月辉还道他是故意卖个破绽引诱自己,但张牧之十招之中有六七招都是如此就不免让人怀疑。

于是方月辉找了个机会看张牧之右肋下有个空当,便举剑辞了下去,这招她也没使全力,剑在空中走了一半便收了回来,张牧之对这一剑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剑尖指着自己,他看见方月辉的剑收回去后才松了口气,但此时方月辉已经明白张牧之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

原来张牧之虽然因方月辉那一掌碰巧打中自己胸口的铁牌子上占了点便宜,但终究开始就吃了大亏,再加上左手使刀多有不便,力已有所不及,不能罩住全身上下的破绽了。

方月辉既然已经知道张牧之是强弩之末,手下更加不会留情了,剑使得又快又狠,连续几击让张牧之手忙脚乱顾头不顾尾。

她找准时机,看到张牧之中门防守空虚,上前几步欺到身前一掌朝张牧之肚子上打去,张牧之此时已无力招架,只能任由方月辉这么打过来,这一掌打的张牧之五脏六腑都是七上八下,气都要喘不上来,连连几步向后退去。

方月辉得势不饶人,追上去挥剑砍向张牧之胸口,张牧之已受到一次重击,根本无力再去躲闪,只听“嘶”的一声,他的上衣口袋已被方月辉划开,那乌黑的铁牌从口袋里飞出来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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