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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虚弱的老头子

现在,李九爷正偎在古董店门口那张躺椅当中,双眼无神的看着对面墙壁上挂着的横幅,那一行行的字他已经不太清楚了的大字。

他老了也死过,现在还阳了,可身体却越来越差,连城隍庙的城隍让他找人给他竖个法身,这身体不能要了。老头子有些迷糊,好像是犯困了似的。他始终弄不明白,去年,前年,大前年,自己在做什么呢?

他仍依稀的记得,曾去过什么墓地让人将封印的阵器给弄了出来,那批人是谁呢?怎么忘记了。老头子越想越恼火,他猛地睁开了眼睛,自己生气甚至发怒,都已经晚了,忘记了就忘记了吧!况且,这也不是他自己能左右的事情。他突然想起来,自己是在这儿等着杨乘风,等着自己的徒弟的回家呢。

以前每天晚上,老头子都会带杨乘风去看着各种鬼怪,顺便手把手的教杨乘风术法,一直到这些天他身子弱,走路都费劲,更别提去看护自己的徒弟了。昨晚上快睡着的时候,赵老四进来找老头子,说杨乘风出去还没回来。当时老头子就心慌了,赶紧让赵老四,去杨乘风住的地方找自己的徒弟去。结果,自然是没找着。老头子,担心的整整一晚上没有睡好。天刚亮,他就扶着墙根儿走出院门儿,坐在外面的躺椅上等着杨乘风回来。

他担心这徒弟出事儿。这些日子以来,他看的明白,杨乘风拿着术门法器,天天出去,在帮自己收集法身材料,大多这些东西都有邪物存在。这俩人该不会是去了蜀王山一带吧?那个地方一到晚上就会有邪物,当然也有他需要的山神土,山神庙里山神陨落才会诞生的东西,是筑法身的佳品,老头子与杨乘风提起过。

离着老远,老头子终于看到了那两个的身影,老头子好长时间没有空洞无神的双眼,终于亮了,亮的如同初升的朝阳。他霍然站立起来,巍峨的身躯挺立在朝阳之下。

寒风似乎停了,远处那个站立在院门口的老人,身躯是那么的笔直,清晨的阳光照射在他的身上,显出一种特殊的红色的光芒。

杨乘风在车上醒来问赵凌:“你干嘛呢?”“干嘛当然送你去医院啊!……啊!师弟你醒了”赵凌惊喜的说道,杨乘风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去医院没用,首先的先将山神土拿给老头子,迟了,老头子就做不成阳神,必须入地府当阴神,赶紧让赵凌开车去老头子哪里。

赵凌搀扶着杨乘风下车,杨乘风看见了老子,心里就揣揣不安起来,他打心眼儿里害怕老头子,他更害怕老头子会一怒之下把他给赶出门派,再不让回归门派。

门派是什么概念?如何去解释?杨乘风不知道,但是他却很依恋老头子,对自己所在的门派,很有依赖感,不能失去。这是一种精神的寄托和依赖,一个支撑着他的强大的精神支柱。

老头子欣喜之余,怒火也不由得从心头升起,他想要开口大骂,想要大步迎上前去,大耳刮子抽杨乘风。他马上付诸行动,抬腿就要走,可是身子一软,眼前一黑,高大的身躯软了下来,倒在了躺椅上。

“九爷!”“师父”赵凌和杨乘风俩人同时惊呼出声,飞也似的跑了过去。

冲到跟前儿,杨乘风急忙跪倒在躺椅中老头子的身旁,晃动着老头子的胳膊,担心的哽噎着抽泣着喊:“师父师父你怎么了?师父,你醒醒啊……”老头子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他觉得太阳的光芒有点儿耀眼,心里想着今天的天气真好,应该比前些日子暖和些吧?然后他看到了杨乘风哭花了的脸,他才想起来应该狠狠的教训杨乘风。

“小兔崽子,我非把你的腿给打折了!谁让你乱跑!”老头子努力的瞪着眼,微弱的,断断续续的训斥着,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却是那么的慈祥,那么的柔和,满是微微的笑意。

看到老头子醒了过来,杨乘风乐坏了,不由的哭转笑,脸上更花了,笑得像是一朵花。

杨乘风很聪明的迅速打开包裹,将山神土,递到老头子脸前,讨好的笑着说道:“师父你看这是山神土?这下你不用又死了!”在杨乘风眼里到地府当阴神其实就是死亡,他见老头子一面的代价太难了。

老头子看着伸到眼前的山神土,有些愣神儿。蜀王山的那个邪物,全盛时期的他也不一定能对付,哪儿来的山神土?在蜀省只有那个地方才会有。他眼睛撇了撇,看到了杨乘风另一只手攥着的包裹,包裹已经打开了,里面有许多足够他用了,?

“这,这些是……”老头子颤抖着抬起手来,指着那个敞开的包裹,他忽然不知道该怎么问了,似乎压根儿就不相信这是真实的事情,怎么可能呢?哪儿来的这些东西?

“师父,您先告诉我怎么用,我在告诉您从哪儿弄的。”杨乘风轻声的说道。老头子怔了怔,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赶紧双手撑住椅子想要站起来,一边儿说道:“快,扶着师父,赶紧回家里去,不要在外面,乘风,把东西收起来,回去再说,回去再说……”他担心在外游荡的邪物看到了这些东西,因为山神土对邪物来说,可以让它们进化成邪神,如果看见了这些山神土,指不定会来哄抢,即便是他的术法再高,也没有用,况且现在他很虚弱。他更担心城里那些看高阶术士,他们会用种种理由来强占他们,没收这些山神土的。

赵凌赶紧搀扶起老头子,向院子里走去。杨乘风大概是明白了老头子的意思,赶紧将山神土塞回了包裹,拎着飞快的跑进家里,把门儿关上。

古董店的屋子里,杨乘风赵凌围在床边儿,他们的眼神儿都一直瞅着放在床头上的包裹,里面有山神土有天灵石有封神木,还有,寄灵玉。

老头子躺在床上,把两个孩子的眼神儿一一看在眼里,心里不免又泛起一丝的酸楚。他无力的挥了挥手,吩咐道:“赵凌,出去吧,乘风,以后赵凌的术法就由你教给他……”

赵凌很快出去了,在门口欢呼一声,他也被老头子收入昆仑门了。他是心里明白,老头子不收他进门,杨乘风和他关系不管有多好,也不会传受术法给他。他觉得自己冒险去蜀王山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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