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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二 牛刀小试

屋里的人看着外面的大雪,听着小娃儿的哭声,哪里能不害怕呢。只见赵成奶奶抱着他走出了大门,立在了暴风雪中,彻底的让赵成的哭声在这暴风雪世界中暴露,在这天地间回荡,屋里人不明白奶奶为什么这样做。只是过了一会儿,奶奶就抱着赵成进屋了,赵成脸上没有雪花,奶奶给他挡住了,只是赵成这个娃儿依旧在哭泣着。

奶奶把赵成递给了老爸,说也奇怪,赵成这个娃儿马上不哭了。这是不是太不正常了,在暴风雪中冻了那么长时间,难道注定将来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吗?在赵成长大了,听到村里人说起这事儿的时候,赵成认为这是和他奶奶有关的,赵成奶奶是个神婆,经常和神鬼打交道,而刚出生的幼儿又很通灵,对鬼邪之物通常有种说不明道不清的联系,赵成奶奶身上难免会有些,所以赵成奶奶一碰到他,赵成就“呜呜呜”的哭了。

屋里的人见到这种情况,眼睛都看向了赵成奶奶,赵成奶奶也是有所担忧的说道:“这种情况较为复杂,需要做一场大法事,不过要先好好准备,今天是来不及了,可以先给娃儿定个魂,让娃儿安心的睡觉”。

听赵成奶奶说完,众人也就释然了。只见赵成奶奶出门,从厨房里拿出来一个碗,一根筷子,碗里有半碗清水,端放在桌子上,屋里的人都围了过来,赵成奶奶小心翼翼的拿起筷子,慢慢的把筷子一端抵在碗底,竖直的放着,在慢慢的松开手,筷子就这样的立在了那里,坚持了十秒钟,筷子才倒下,这时候定魂也是成功了。

这就意味着赵成的魂魄儿已经在筷子里了,古时候有定魂珠,就是那么一个小珠子能把鬼魂定在珠子里,没想到筷子也能这样,当然对于现在的人来说是嗤之以鼻的,可是对于赵成奶奶那个时代的人来说这就是一种信仰,因为这是古时留下的大智慧,每一个时代都有它的信仰,这是人们无法否决的。

屋里的人见成功的定魂了,也就松了一口气。然后听赵成奶奶说道:“你们都回去吧,老大和孩子先留下来,如果吃饭时候我们没有过去,老二回头就把饭菜送过来,就这样吧”。于是屋里的人都散了。

王婆独自一人走在这暴风雪里,把身上的袄子裹得紧紧的,耳边不停的传来那个北风呼呼的吹,加上自己神经紧张,这不摔了一下,嘴巴就自然的说了一句“这个鬼天气”,王婆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花,突然意识到了自己说错话了。她吓得四处张望,只见这雪下的更大了,风刮的更猛了,好像要惩罚她似的,王婆不敢在慢慢的走着,于是就在大雪覆盖的路上艰难的跑着,一路上也不管摔了多少跤,就这样跌跌撞撞的跑回了家。

回到了家里,王婆也没来的及和丈夫说什么,就烧了三注香,然后在自家的神像面前虔诚的祈祷着。其实这都是王婆自己吓自己,她这不是挺好的吗。

害怕来自于人,恐惧源自于内心,说白了就是人吓人。

奶奶的屋子里,赵成和爸爸都留下来了,奶奶问明了赵成的生辰八字,然后就在符上写了下来。赵成奶奶的额头皱的很紧,可以看到那一条条的波纹,只见她在屋子里不停的忙碌着,爸爸什么都不懂,只能坐在旁边抱着赵成干看着。

时间眨眼就流走了,奶奶还在不停的画着符,这时候二叔来了,端着一篮子的菜饭来了,“妈,吃饭了,趁饭菜还是热的赶紧吃。”

于是二叔从爸爸手里抱走了赵成,赵成爸爸就拿起了米饭吃了起来。奶奶也在吃着饭,边吃还边说道:“老大,回头和老二一起回去,然后准备好一只老公鸡,要活的,还有一个猪头,要新鲜的,记住了吗?”

“记住了,妈”,老大边吃着边回道,“还需要其它东西吗?”

“不用了,那些东西你们也弄不来,我自己来画”。

吃完了饭,爸爸和二叔就回去了,奶奶一个人在房间里“折腾”着。家里人也没闲着,都在准备着家伙呐。夜里平安无事,赵成这个小家伙一晚上都精力充沛着,咯咯的笑个不停,妈妈看着赵成,“这么好的一个娃,怎么要经历这种灾难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希望娃儿能够健健康康的长大”。

哪个父母不心疼自己的娃儿,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第二天早晨,雪停了,村里人都早早的起床了,袅袅炊烟升起,一天的生活又开始了,屋外的麻雀也在叽叽喳喳的,预示着今天是热热闹闹的。一大清早,二叔就把屋前的空地上的积雪扫出来了,等着法事的开始,这个时候,外面还是有阳光的。到了晌午,天渐渐的变了,阳光与雪花并存,这一奇特的景象,吸引了村里人的注意,在这金灿灿的阳光下,那白茫茫的雪花犹如一个个宛如生命的精灵,在那里跳跃着,飞舞着,可是,它们却消失了,前仆后继。

村民们没有在欣赏,因为他们不懂。对于文人来说,这是谈领风骚,对于画家来说,这是浓墨色彩,对于电影者来说,这是艺术人生,对于普通人来说,这就是一个景象,一个画面。可是在这个特定的场所,特定的时间,特定的人们来说,对于这个特定的景象,这群特定的人们是惶恐不安的,甚至可以说是致命的。

吃过午饭,雪没有停,依旧在下着,并且已经是鹅毛般的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了阳光明媚,有的只是阴冷。也许正是因为赵成降生在了这个他不该来的世界,老天要惩罚他,却又没能阻止他的来临,于是就用一场百年难得一见的大雪来无声的惩罚。

法事的时间快到了,村里的人早早的就来了,屋外的空地早就被二叔重新清扫了出来,那里已经摆好了八仙桌,八张桌子呈现出北斗七星状,最后一张桌子远离那北斗七星,上面放了一个硕大的猪头,在两各有一只大公鸡,而且是活的。这都是照赵成奶奶的吩咐做的,这只是前奏,还有些事需要赵成奶奶自己亲自做。

距离法事还有一个时辰,那些鹅毛般的雪花依旧在空中洋洋洒洒的。村里的老太公,村长他们都已经到来。大嘴巴王婆也在人群中,这次的雪妖降临事件涉及到了太多太多,首先不问村民们为了热闹而来,其次就是为了这一个小婴儿,他们也希望他能健康的成长,村民们都是朴实的农民,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再就是这场法事关乎着全村人的命运,因为这是在和雪妖斗法,成功了皆大欢喜,不成功就是全村人的祸害。

雪妖已经降临,这是一个铁定的事实,既然无法阻止,就要想方设法灭妖,现在所有的希望寄托在赵成奶奶的身上了。时间是记忆的片段,它在一片一片的分割着人们的爱恨情仇,有的走向毁灭的深渊,有的走向爱人的心口,有的结束那****的生命,有的却盼着她的到来。

等待是漫长的,这里只有一所老院子,周围全是白茫茫的一片,在远处,还有一个孤零零的小房子,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此时,就有那么一个老人,背着个行囊在那里一步一步,一步一步的走来,不错来人正是我奶奶,这天穹下的一个苍老的身影,显得是那么的渺小,所有人都是静悄悄的。

这一路走的是那么的悠久,有万水阻隔,有千山横栏。所有人都在摒息着,还没开始,就已经开始了,村里人都知道了,一场妖人之战已经开始了。

一步,两步。。奶奶的步伐看似轻飘飘,实则上每步都有千斤之力,有心着听之,可以听出一种大道,有万道规则在互相交替,一条条虬龙在相互盘错。

大雪停了,奶奶也已经来到了眼前,没有和村里人寒暄,奶奶径直的来到第八张桌子面前,打开自己的行囊,拿出来一张张黄色符劵,第一张符劵是定字符,奶奶把它贴在了第八张桌子上,然后依次是显字符,攻字符,金字符,木字符,水字符,火字符,土字符,这七张符劵对应着北斗七星桌,由前向后,依次贴着桌子的正中心。然后奶奶又从行囊里拿出来一个纸人,这是一个纸做的女人,五官精致,惟妙惟肖,细看之下,宛如活着的,尤其是那一对眼睛,这眼睛是水灵灵的,可以看出来那是一种玉,不是白里透红,而是白里有黑,就和人的眼睛一般真实。

此时,村民们进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自从这纸人拿出来之后,每个人都像喝醉酒了一般,摇摇晃晃,嘴角都是一种相似的笑容,好像是自己的某种愿望得以实现,或者是那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已经偷偷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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