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妖大人,我带来了祭品,不知能不能得到您的馈赠。”紫衣男子向着湖水一躬。
樊长老和青年也都一躬,然后三人瞪大眼睛看着湖水。
不知道这几人是从哪里得来消息,但显然没有老者的全面。更不知道湖妖已经不在湖水中了。
紫衣男子等了一会儿,又问了一遍,可惜回应他的仍然是风声。
“难道献祭的方法不对?”他目光一闪,转而看向另一个少女。
一道蓝光亮起,自紫衣男子指尖之中飞出,几乎眨眼之间,少女脖颈处多了一道血痕。血冲出一丈多远,将碧蓝湖水染成红色。
紫衣男子又念叨着湖妖大人,等到血色被湖水吞噬,他点了点头,对樊长老道:“你可以打开铜灯了。”
樊长老狐疑地看着碧湖,“可以了?”
“你若不信,之前协议作废!”
青年急道:“咱们三人一同下去,若有不妥,鬼前辈也逃脱不了。”
樊长老这才高举铜灯。
铜灯绽出七彩光晕,紫衣男子和青年都站进光晕中,三人跳入湖中,依次进入洞底。
“哼,自作孽不可活!就凭他们几个,也敢探入石洞?不知死活。咱们走吧,他们出不来了。”
孟浮生好奇:“底下有什么?我不是也下去过吗?”
湖妖懒懒地道:“所以才需要命格相符的人啊。能够封印住老子的地方,会是一般地方吗?走吧,别废话了。”
孟浮生从巨石后出来,默不作声地将两个少女尸体埋在巨石后。
湖妖则摇头,“真是什么人都有,以为我真是需要人命,还搞什么献祭。”
孟浮生安葬好少女,拍拍手,道:“走吧。”他不想再呆在此处。
他刚迈开步子,湖妖忽然道:“快躲起来!”
孟浮生急忙跳到巨石之后。
原本波平如镜的湖水咕嘟咕嘟的冒出血泡,几件东西在水泡中翻涌。
竟然是手臂、断腿,还有几件衣服。
孟浮生看得手心出汗。
但是很快,那些血腥的一幕消失,湖面又变得澄清漂亮。
“哗——”水面溅开,一抹七彩光晕透出,樊长老狼狈地从湖中窜出,不断地咳出鲜血。他迅速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将里面丹药倒进嘴里,然后趴在地上不住喘气。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樊长老才慢慢从地上站起,目光阴沉的看着湖面。
“女奴的尸体不见了,应该是被湖水吞噬。”
“里面确实有不少宝物,那个古殿散出沧桑之极的气息,还有里面摆放的不少法器丹药。老鬼应该没有骗我才对,有人从那里得到过好处。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樊长老在湖边转了好一会儿,才不甘心地举起铜灯,让蓝色光芒包裹,转身进入树林。
“那个铜灯,不一般,竟然让他有惊无险的从里面出来。”
孟浮生问他里面有什么,湖妖左顾而言他,不肯多说。
有了湖妖在身畔,孟浮生有惊无险地出了炼狱海,很快傻眼!
拴在外面的四匹马,竟然不见了。
“哪个天杀的盗马贼,老子逮到你非把你抽筋扒皮不可。”孟浮生气得大骂,没办法,马没了不要紧,可他的干粮净水全在马背上,不渴死也饿死了。
好在孟浮生路过这里,知道彩岩镇离此地不远,便扛着包裹呼哧呼哧的上路了。
孟浮生印象里的彩岩镇是不远,可那是他骑着马,有吃有喝有力气,又不用背东西。
背上的金银起码有二十来斤。走一段没问题,可路程遥远,孟浮生就渐渐支持不住了。
“丢一些出来吧。不就是普通金银吗?我瞧那个金杯个儿挺大,估计有两斤重,丢了吧,不就二十来两金子。”湖妖幸灾乐祸。
孟浮生听得牙痛。二十来两,别说是金子,就是银子他也舍不得。有这两斤金子作聘礼,宝燕的父母也就不会那么反对了吧。
孟浮生想到宝燕,心头又是一阵郁闷。自己可以赌十年,宝燕呢?如果自己死了,宝燕该怎么办?
纠结了半天,这个问题又被灼热的太阳所取代。此刻快到正午,烈日当头,晒得人浑身发软,汗水还没来得及涌出就蒸发掉了。但孟浮生不得不正午赶路,他没吃没喝,再耽误下去,体力耗完,就真该仍东西了。
就在他感到绝望之时,路过一队商队。孟浮生立刻上前求助。商队领队是个很和气的年轻人,叫做张元戎,是个颇为豪爽的人。
见孟浮生衣衫褴褛,嘴唇干裂,也没要孟浮生的银子,给了他一壶水两块肉饼。
“多谢,多谢张公子。”孟浮生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一袋,才抱拳向张元戎道谢。
张元戎笑道:“我算什么公子,就是商行管事之子,混口饭吃罢了。孟兄不弃,称我一声兄弟就好。”
刀客轻贱,寻常商队之人别说称兄道弟,连客气话都不肯说,横眉冷对的。孟浮生对张元戎立生好感,又道了一番谢。
张元戎询问孟浮生遇到了什么事。
孟浮生胡诌道:“遇到了大风暴,我本来是在车队最后守夜的,一转眼什么都没了。”
沙漠的风暴十分厉害,瞬间就能淹没整个商队。张元戎也是知道,安慰他两句,转而聊起了别的。
“我此番是要去血阳城。我有一张推荐名帖,可直接加入外门。”
“你是说血殇教弟子?”孟浮生眼睛一亮。他知道血殇教每隔几年便会前往各镇招收弟子,要是自己能加入血殇教,最好不过。
孟浮生向张元戎询问了招考要求,两人一路闲谈,于夜半时分到了彩岩镇。
向张元戎辞行,孟浮生本想住家他常住的客栈。那家专门做刀客生意,住宿时分便宜。可转念一想,自己也算有钱人了,而且那家客栈全是大通铺子,带着大包金银,可不安全。便住进了一家上等客栈。
第二天一大早,孟浮生在一堆锦缎被子里睁开眼,还不能置信眼前一切。难怪那么多人为了富贵,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