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小姐,你有何指教?”孟浮生无奈问道。
沙曼丽冷冷道:“你那件法器到底带在身上没有?”
孟浮生叹道:“都说没有,你怎么就不信呢?”
“信你?孟少侠又是购买解忧果,又是出手买下响泉石,加起来好几块血玉。你一个血殇教外门弟子,哪里来得这笔巨款?你要我信你?”
孟浮生就知道今天太惹人注目,神情也有几分不耐。“沙曼丽,法器在不在我的身上,跟你有关系吗?说起来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不求你以身相许,可你也不能恩将仇报吧?”
沙曼丽看着孟浮生,俏丽的容颜冰冷。“好,我不管你有没有法器,我只想要说,若你还能弄到佛座白莲,无论多少,送信到这个地址。我出两千。你知道,第二株佛座白莲是卖不出这个价了,两千就是极限。”说着递过一张信札。
孟浮生接过,从沙曼丽一抱拳,转身就走。
沙曼丽看出孟浮生敷衍神色,心中恼怒,差点就要发作。奈何这是血殇教地盘,周围又有许多孟浮生同门。可恨自己在隔间内失了先机。“你说我不知恩图报,要不是念你救我一次,在隔间里手下留情。我堂堂聚元一重还拿不下你吗?”
沙曼丽拂袖而去。
孟浮生总算摆脱了沙曼丽,这才朝秦少雨走去。秦少雨对他微微颔首,转身走向一条小径。孟浮生也紧跟过去,四处看看没有旁人,才拿出剩余血晶和解忧果,递给了秦少雨。
秦少雨结过后,对孟浮生敛衽一礼,道:”多谢师弟,也请师弟不要忘了你我的约定。
“这我知道,今天的事从未发生过。”
秦少雨点点头,转身离去。
孟浮生摸了摸下巴,什么和两个美女关系好,都是唬人的,反惹了一身骚。秦少雨还好些,起码给了报酬,沙曼丽那边可就麻烦喽。好在她就要回流沙门,不会再见。
……
周绝拍下了佛座白莲,拿到灵药后,未做停留,直接赶回了内门。
走进练功房,周绝对盘坐在蒲团上的中年人拱手道:“父亲,这是佛座白莲,应该可以使您突破至聚元五重。”
中年人是周绝的父亲周让,血殇教六大传功长老之一。周让面目阴沉,两道极深的法令纹使他的相貌十分严厉。“解忧果呢?”
“被人买走。”周绝向周让说了事情经过,然后道:“那个叫孟浮生的,孩儿调查过。不过是罗浮镇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并无背景,和樊长老有些攀扯。前几日有人传他和秦少雨交好。我想应该是秦师妹托他购买的。”
“孟浮生?小角色,秦少雨找到他,想来也是看中他的无足轻重。罢了,这件事你看着办,若是碍事,就料理了。”周让随意说道。
“是。”
“熔炉院、血玉房那边,还在日夜赶工吗?”
“没错。”周绝道:“比每月的定额多了一倍不止,两院的人都在抱怨。”
“嗯,看来咱们所料不错。玉虚那个贱人,果真是练功出了岔子,受伤不轻啊。先前调用大量血石,只说是为突破聚元六重,可迟迟不肯出关。现在又购买解忧果。”
“掌门师伯的伤很厉害么?”
“她几年前曾和仙道门的凌霄子打了一架,受了些轻伤,失了颜面。你知道她的,想来虚荣之极,哪里忍得下这口气,便要闭关,冲破聚元六重。若是她按部就班地修炼也就罢了,偏偏去练什么《化魂决》。弄得自己魂魄不稳、心魔丛生、血气枯竭,要用打量血石填补。若有人为她炼制定魂丹,也许还能躲过一劫;若没有,哈哈哈……”
周绝眼睛转了转,“定魂丹,很珍贵么?”
“珍贵倒也谈不上,但很难炼制。四派之内,除了流沙门的掌门,怕是无人能为她炼制。”
“原来如此。”周绝颔首道。想到秦少雨三番四次去三不卖,可惜都被拒之门外。不过三不卖的老板比流沙门掌门炼丹还厉害,周绝也是不信的,便没多说什么。
周让狞笑道:“她压制我数十年,从师父那里抢走本该属于我的鬼蛛丹。一步落后步步落后,我被一个女人压在头上,失去了掌门之位。就连你的修行资源,都要让给她的徒儿秦少雨,为父不甘啊!”
“这一次借着她受伤,非要一举铲除她不可。她以为让秦少雨偷偷出来买解忧果,咱们就不知道了吗?哼,等我突破聚元五重,等我联络三派掌门,整个血殇教就是我的,我的!”
周让的脸变得狰狞无比,看得周绝也是心惊。
“可是……掌门毕竟是聚元五重的高手。聚元境一境之界便是天差地别,若是她恢复……”周绝有些犹豫。
“男子汉大丈夫,婆婆妈妈怎么成事?我就算是死,也不要一辈子都被玉虚那贱人压制。再说,还有三大派做帮手,难道还没有胜算吗?”
“三大派居心叵测,想必要价……”
周让不欲说下去,摆了摆手道:“凡是有得必有舍,损失些身外物也没什么。当了掌门,什么都回来了。行了,这件事到此为止,我让你监视秦少雨,你可记下了?小绝,我知道你喜欢她,但你切不可心软。等我做了掌门,秦少雨还不是你的人吗?下去吧,我要练功了。没什么大事,你就不要进来了。”
周绝还想要劝劝父亲谨慎而行,但听到周让的这番话,知道他是铁了心要做这件事。便咽下了剩下的话。周绝走出周让的密室,看着远方一望无际的沙丘,忽然有股说不出的厌烦。
“父亲,你一辈子都局限在血殇教,局限在玉虚师伯的阴影下。可曾想过这个世界是多么的广袤无垠,可曾想过沙漠的尽头是什么?一个小小的血殇派,我还没有放在眼中。我是喜欢秦少雨,可她若不喜欢我,我也不屑强求。世界这么大,这么精彩,怎能为一个女人就束缚住脚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