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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故地重游高家庄

高家庄,大唐第一庄。

尽管当地官府百般遮掩,但是猪八戒怒杀数十个衙役军士的事,还是在民间流传了开来。

身披官服的,能有几个不是长期为虎作伥和欺压百姓的?!有几个不是见了老百姓就如同老虎般的煞气腾腾,见了上级就如同温顺小猫咪的?!

“杀得好,杀得秒,杀得田间青蛙呱呱叫!”

“好一个朱悟能,朱英雄,为民除害!”

闻知此事的老百姓们,均翘起了大拇指,高声叫好。于是,想去高家庄看一看和走一走的闲人骚客,就更多了。

高家庄又回复了昔日的鼎盛风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据说,如今庄里最好卖的东西,乃是一把巨大的九齿钉耙。许多游客们,临走的时候,都不厌其烦的,要拖一把带回家去。

正是中午时分,高家庄的村头处,某一间挂牌“朱门第一店”的客栈里,鼎沸非常,食客众多。

这里,正是数月之前,猪八戒怒杀众衙役军士的地方。如今,却是青山绿草,一片安详。路的两边,店铺鳞立,好一个休闲之所。

“小二,来两坛花酒,再来一碟猪肉炒兰花!”客栈里面,某桌食客的客人,敲桌大叫。小二应声而来,陪着笑脸:

“客官,我们这里是没有猪肉的,牛肉或羊肉行不行?!”

“这就奇了!俺云游全大唐,到处都有猪肉,为何你这里没有猪肉?!怕俺付不起账?”客人大为不满,从怀里掏出一小片金闪闪的金叶子,怒摔在桌面之上。

“客官息怒,我们高家庄的所有客栈,均是没有猪肉的。我们这客栈乃是,朱门第一店。这个,我们的高庄主,乃是大英雄朱悟能的娘子。那个,你懂得。”小二赶紧解释。

“不早说。有理有理,清楚明白。好,牛肉就牛肉。快点。”客人转怒为笑。

“客官,马上就来,马上就来了!”小二点头哈腰,这时,他忽然注意到,就在隔桌,几个衙役,酒饱喝足之后,正在收拾东西,即将出店门而去。

“且慢!”小二拦在这几个虎背熊腰的衙役们之前,伸出了一只摊开的手掌:

“几位大爷,你们还没付账呢?!”

“付账?!”这几个衙役,似乎有些儿迷惑。

“想吃霸王餐也行,不过。”小二用手指了指店里的某一个角落。就在那个角落里,赫然放着一排数十把钉耙。这些九齿钉耙,比起寻常农家所用,要大上一倍,看起来有些威风凛凛。

“数月之前,也有人常在我们这里吃霸王餐。现在,在村尾的乱葬岗处,他们坟头的野草,已经有半人高了。如果你们想看,我很有空。其中一个,还是我们这里曾经的巡捕房总捕头,官职可一点不比你小。”小二轻蔑的说道。

“对对对,付账付账。小二,抱歉,我们只是一时忘记了。抱歉抱歉,一向没那个习惯而已。”为首的一个衙役,在店里众多食客的诧异神色中,不情愿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钱袋子。他没有注意到的是,自己的最后一句话,已经泄漏了某些天机。

灰溜溜走出客栈之外的几个衙役,一路踱着步,轻松地朝着高家庄的方向,走了过去。

忽然,村里头似乎有些比较大的动静。从路的那头,涌过来一大堆的村民,大多是木匠工匠。他们手执铁器,竹子,木头条之类,就站在大路的两边,乒乒乓乓地就干起了活。那些木头竹片,被他们用绳子,扎成了简易的柱梁之类。感觉似乎是在搭一些简易的小棚子,不大也不小,里面刚好能够放一两张方桌,站上几个人。

这些简易小棚子沿着大路,一字排开,左右两边都是。奇怪地是,这些小棚子密密麻麻的,几乎把里头的许多客栈,酒馆之类的门面,都挡住了。分明妨碍了里面人家的做生意,但是却没有任何小二出来干涉。

衙役甲,立刻走了过去,对着身边最近的一个小棚子里,一群正在忙忙碌碌的工匠们,怒声大喝: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大路两头,搭什么违建?!这会导致交通阻塞的,懂不懂?!这要是阻挡了朝廷的官家马车通过,那可是欺君之罪!拆掉,马上拆掉!”

那群工匠们,只是冷眼看着他,也不答话,只是继续忙碌。

衙役甲非常生气,走近了其中某个工匠,伸手就去推他的肩膀。那个工匠回头一看,放下了手中的工具,伸手一挥。

“啪”的一声,衙役甲手捂着自己的脸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被那个工匠,狠狠地甩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靠,居然太岁头上动土,活得不耐烦了啊!”衙役甲愤怒了,随手就回击了那工匠一拳。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那帮工匠们都冲了过来,几个围殴一个,把衙役甲,简直揍成了猪头。

衙役甲,灰头灰脸地趴在地上。刚想爬了起来,又被狠狠踢了一脚,这下彻底瘫在地上不动了。

奇怪地是,他的几个同伴们,另外的那群衙役们,只是看着他被群殴。非但没有帮手,连站上前来都没有,只是远远地看热闹,几个人还在低声商量着什么。然后,衙役乙,缓步走了过来,对着那群工匠们,一抱拳,说道:

“几位大哥,见谅了!这是我们的新伙伴,刚从外郡调拔过来帮手的。他新来乍到,不知这里的规矩,无意中得罪了几位大哥,还请几位海涵。”他的语气,居然是少见的低三下四的语气,还连连致歉。

“滚回你们的衙门去,少在这里碍手碍脚。”为首的一个工匠,爱理不理地说道。

天啊,这都什么世道?!难道是,此地民风彪悍?!

衙役乙也不生气,只是继续陪着笑脸。这时,他看到,简易棚子里头某竹竿上,吊挂着一杆旱烟杆。于是,他走上前,拿起了这杆旱烟杆。然后,从自己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包,里面,居然是上等的烟叶。色呈金黄之色,看起来,十分诱人。

衙役乙,把少量烟叶塞进了旱烟杆的烟嘴里,平整,用火折子点燃。然后,面露恭敬之色,双手平举着该旱烟杆,递给了为首的那个工匠。

那工匠也不客气,一把抓过,狠狠地吸了几口,吐出了几个白色的烟圈。然后,面露舒服惬意之色。

“有劳大哥告知,你们搭建如此之多的棚子,意欲何为?!”衙役乙,客气地问道。

“切,你们这衙门的官儿,到底是怎么当的?!”那工匠诧异地说道。

“一群混蛋,政令不通,百事不明,光晓得苛捐杂税。居然连这都不知。唐三藏圣僧一行几人,已经从长安城出发,西行取经,不日即将路过我们高家庄了!我们搭建这些棚子,自然是为了隆重迎接圣僧,还有我们的朱姑爷了!”

“这个棚子,是村里高进高老爷的。对面那个,则是村里高大上高员外的,再另外那个,则是高科技高员外的。”

那为首工匠,一脸的得意洋洋,用旱烟杆指着那些大小不一的简易棚子,指指点点。

至于那群衙役们,则是面面相觑。显然,上头,并没有告知他们此事。

数日之后,当唐僧师徒一行四人,加一匹白龙马,出现在村的那头的大路上的时候,受到了高家庄村民极为隆重的礼遇。

鞭炮之声不断,锣鼓之声连绵不绝。路边那一个个的简易棚子里,都放了一张张的朱红色四方桌子,上面摆满了各色美食,水果之类。尤其特别的是,方桌上面还摆放了一个小香炉,一对点燃的蜡烛。香炉上,则插满了点燃的佛香。

高家庄里面,则是万人空巷。所有的村民,都在路边列队欢迎他们一行四人。那场面,据说唐王出去民间巡游,所受到的最高礼遇,也不外如此。

那一夜,猪八戒朱悟能,被热情的村民们,轮番敬酒,灌得酩酊大醉。然后,嘻嘻哈哈的村民们,给他换上了一身大红色的新郎礼服,把他抬进了他们的高庄主,高翠兰所在的厢房。

在厢房里面,高翠兰同样穿着一身新娘子的大红衣衫,神情似笑非笑,模样儿有点娇羞。桌面之上,一对大红朱烛正在燃烧,烛花分外灿烂。

而孙悟空,沙僧,白龙马化身的俊俏小生,则留在村里最大的客栈,“朱门第一店”里面,在众多村民的簇拥之下,继续饮乐。个个喝得不亦乐乎,一醉方休。

当悟空沙僧他们喝得睡眼朦胧的时候,忽然,村民们让出了客栈里的一片中间地带。几名乐师,带着琴瑟萧笛等乐器,开始演奏起了音乐。一名花枝招展的歌姬,娇滴滴地对着众多村民,款款道了个万福,轻声说道:

“奴家,且为大家吟唱一首江南小曲儿,《那一夜》。”

然后,幽怨深情的女声,开始响了起来:

这不是偶然

也不是祝愿

这是上天对重逢的安排

我想呀想,盼呀盼

盼望回到我们的起初

我望呀望,看呀看

在此重逢你的笑脸

那一夜你没有拒绝我

那一夜我轻拥你入怀

那一夜你是我的月亮

那一夜我是你的云

那一夜你是我的红花

那一夜我是你的绿叶

那一夜牵手续前缘

那一夜我不想离开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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