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梧男人等一群人鱼贯而出,连带着快倒下的人也一并冲过了出去,甚至不忘带上啤酒瓶子。
屈炘等人现在吃饭的心思也淡了不少,跟着出了大排档,倒不是怕赵一被人掀翻,毕竟出去了二十来号人,万一杀上瘾的赵一没收住拳脚,把这些家伙给打出什么事来,事情或许就大调了。在这个节骨眼上,节外生枝或许就会生出意料之外而不受控制的事物。
大牌档中人一走,便只剩下了五个沉默男人那一桌,不知什么原因,五个男人同样跟在众人之后走了出去。对此,收银台处的中年男人话也没有说一句,甚至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似乎丝毫不怕这些人要吃一顿霸王餐。
赵一拖着两人出了大排档,将两人往外一扔,还挑衅似的向两人勾了勾手指。两人满脸怒容地看着赵一,古东怒喝道:“拽你妹啊,看老子弄不死你。”
元吉跟着古东出手,因为并未醉酒的他从之前的一个接触中便知道,自己不是面前这个男人的对手,若是还想着和他玩单挑那一套,那简直就是找死,要是能把这个嚣张到无边的男人掀翻,他并不介意和别人联手。
或许换一种情况,换一个对手,他这种想法是正确的,同样是可行的,只要能把人掀翻,只要最后站着的人是自己,不管用什么方式都行,就和众人只会看见成功的结果,而不会关注过程是一个道理,只可惜的是,他今天遇见的是赵一,一个强大的男人。
看着冲过来的两人,赵一脸上挂着淡淡的嘲讽,不退反进,在临近两人的时候,脚底猛然发力,一个鞭腿便扫了过去,离得最近的古东只来得及尽最大的努力摆起一个防御姿势,却还是被沉重的力量甩向了一边,然后砸在地上。一个照面便解决掉一人的赵一看着一步开外挥过来的拳头,在自己双眼中越放越大,左手一把抓住手腕,抬起另一只手臂,猛然砸在元吉脸上,元吉头一甩,栽在了地上。
冲出来的众人正好看见这一幕,躺在地上的两人蜷缩翻滚,站立的赵一始终平静,脸上挂着淡淡的嘲讽,似在诉说着无声的强大与嚣张,构成社会上热血混子脑海里经常幻想出来的一幅最嚣张的无声图画。
一群人除了魁梧青年张原木与女人任就站在原地外,其余人皆尽冲过去围住了赵一,等到回过神来的瞬间,张原木便已经发现喝醉酒的几个男人已经和那个男人打了起来,张原木脸色剧变,自己一方这么多人真要是把那个男人打出什么事,这仇铁定结下了。以先前男人展现出来的武力值,自己这方就算能把他打趴下,也剩下不了几个完好的战斗力,更何况那旁边明显还站着的几个不知深浅的男人,况且那个刀疤脸一看就是个狠角色。
张原木来到屈炘面前,从之前的判断来看,他便知道这个清秀瘦弱的男人多半是这几人的核心人物,道:“哥们,今天的事是我们的错,愿意赔罪,我做东,今晚一切花销无论多少都算我的,就当赔罪,大家各退一步,海阔天空。”
屈炘望向这个高出自己大半个头的魁梧男人,脸色淡漠,反问道:“你知不知道他们商量的事?”
“不知。”张原木坦然道。
屈炘望着这个男人,看不出悲喜,片刻后终于说道:“那好,之前联合欺负青衣的两个,每人十个嘴巴,做得到,这事儿就了了。”
“我兄弟已经躺在了地上,估计得在医院躺上几天了,他们也算得到了惩罚,等他们醒过来之后,亲自向这位兄弟道歉,至于十个嘴巴,一个嘴巴一瓶酒。”
张原木正说完就听见金属碰撞的叮当作响之声,豁然转头看向战圈,一张脸渐渐铁青,望向屈炘,看见后者泛着寒光的眸子,便知道事情是真的大调了,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怒气,真的是一群不知死活的家伙,竟然还敢动刀子。果不其然,平淡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却让他感到了透骨子的寒意。
“卸掉动刀子那人的一条胳膊。”屈炘留给三方的侧脸依旧平静和煦,所有人都能看见那张清秀干净如书生的脸庞以及最后嘴角微翘的弧度,似乎有着这样一张风流书生、斯文儒雅脸庞的清秀男人就该有伤春悲秋、赏花赏月赏美人的书生情怀,而不是此刻眼眸中那一抹稍纵即逝的冰冷寒意,就像与世俗最不符的充满黑色幽默的冷笑话。
赵一狞笑着看着那个敢向自己动刀子的男人,之前要不是自己反应够快,感受到了足以致命的威胁,毫不犹豫地退回来,肯定就已经在阴沟里翻了船,饶是如此,却依然划破了自己衣袖,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抬起手臂瞥了一眼划破了的衣袖,放下手臂后甩了甩,看着那个一脸嘲讽地看着自己的男人,眼神冰冷,如看死人,不用屈炘说,不把那人干到见红,他就不是那个无法无天的敢一个人打遍所有狱霸的恐怖男人。
一步一步向那人走去,完全没有在意周围人的异动,却再也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
没有出现某些黑帮电影中把人猫捉老鼠后逗弄后再残忍解决的画面,赵一是杀神却不是变态,只是在躲过那人几招的劈刺之后抓住一个空挡,一把抓住那人拿刀手臂,一脚踹开冲过来的男人,手腕用力一拧,匕首便做自由落体运动向地上落去,与地面碰撞发出叮当作响之声的同时一声哀嚎在夜空响起,格外响亮凄厉,比女子被人**时发出的叫声有过之而无不及。
事实上,按照赵一自身的性格,若是有人敢对他动刀子,他并不介意让那人去医院躺上几个月,甚至不介意让那人早日去阎王殿报道,而屈炘那句“卸掉动刀子那人的一条胳膊”看似狠厉,实则是在让赵一下手注意分寸。倘若不是屈炘那句话,或者说说迟了几分钟,那人断的或许就不只是一条胳膊,或许就是两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