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浮生酒吧的一个比较偏僻的角落里,坐着一桌气焰嚣张的年轻人,年轻人尽管没有染着红红露露的头发,也没有那种一眼看上去就很让人恶心的装饰,说他们嚣张纯粹是因为看向众人时的那种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神情,仿佛就是为了别人敬畏他们一般,而他们也的确有嚣张的资本,谁让他们投了个好胎,有了个好老子呢。
在年轻人中间坐着一个胖子,浑身脂肪的那种胖,胖子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不过从周围年轻人时不时与之的攀谈中就可以看出,胖子在众人中的地位绝对是排头的。
年轻胖子整个身体陷在沙发里,就像一座坍塌的肉山,略微发黑的眼眶深陷,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看得出来,胖子应该就是个大多数时候靠下半身思考事情的动物,只有在身下有人的时候大概才能生猛如虎。
胖子身边坐着一个善于言谈的年轻人,年轻人穿着一般人或许一辈子也也穿不上的行头,如果有识货的人在这里,就一眼能看出年轻人全身上下的行头抵得上大多数人一年的收入了,而要是真有普通人认得出年轻人这一身行头,大概就会说上一句,真是个彻头彻尾的败家玩儿了,因为年轻人实在是太糟蹋这身行头,要是不仔细看,估计谁也看不出这身黑色的衣服原来是藏青色的。
邋遢年轻人顺着胖子的视线看向台上那一抹倩影,眼中闪过犹如可以融石化金的炙热,与饿狼扑食的欲望,邋遢年轻人伸出舌头舐了舐嘴唇,悄悄咽下口水,真是令人心动的尤物啊。邋遢年轻人又转头看向死胖子,对,就是死胖子,在他心中,这个整天脑子里只有女人的色情玩意儿就是个四肢不发达,头脑还简单的死胖子,要不是为了自己的前途,要不是还得靠着他的关系搭上他老爹那条线,自己早在黄浦江边认识他的时候就把他丢在黄浦江里喂鱼去了。
邋遢年轻人从来不相信自己是个好人,可也绝对做不出在大白天就敢对漂亮女学生上下其手的事情,而他相信那个死胖子绝对算得上是个彻彻底底的败家玩意儿,也正因为刘胖子是败家玩意儿,所以他才能更好地实现自己的计划。
张花生时常想着,自己这是不是助纣为孽,可他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和那个胖子顶多算得上是狼狈为奸,各取所需而已。
张花生拿起酒杯,将已经快要见底的啤酒一饮而尽,又重新开一罐,看着死胖子眼中毫不掩饰的欲望,轻笑道:“刘哥,怎么了?看上台上那小妞了?看上了兄弟就请她过来喝几杯,想来在这种场合的小妞,看见是你叫她过来,肯定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舔着脸来陪你,没几个有胆量敢拒绝你,怎么样?”
旁边的几个年轻人也是一脸邪恶笑意,其中一个瘦得跟竹竿儿似的年轻人附和道:“就是,刘哥,你一句话,弟弟我就去把她叫过来,保管今儿晚上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欲死欲仙。想不梅开二度都不行。”
竹竿儿说的轻描淡写,就像是在说一件家长里短,吃饭喝水的无关紧要的小事。完全没有把别人清白看在眼里,放在心上的觉悟。
一桌人哈哈大笑,笑的肆无忌惮,唯独一位坐在角落里的女子皱起眉头,也只是皱起眉头,什么话也没说出口。
隔壁桌的几位在商界上的成功白领本来在商谈事情,听着刘胖子这一桌年轻人肆无忌惮的笑声与隐隐约约听见的内容,皱起眉头,齐齐转头看向笑得最是猖狂、嚣张的竹竿儿,已过而立之年的他们脸上隐约有些怒容,以及微微的嘲讽,心道,好没素质的小子,好嚣张的年轻人。
竹竿儿这辈子到现在为止,最窝火的就是被别人用这样的眼光看着,要是被自己惹不起的人用这样的眼光看着,那他只能认栽,指不得还会夹着尾巴来讨好。可被不如自己的家伙用这样的眼光看着,又是几个意思了?那他可就不会夹着尾巴了,而是会将尾巴翘上天,然后再露出狰狞獠牙了。可是今天不幸或是幸运的是竹竿儿心情好,且还有一个刘胖子在场,所以他只是说了一个字,“滚。”
中年白领们这下是彻底炸开了锅,脸上毫不掩饰怒意,一个面容刚毅的中年人正想要开口说话,却被身旁的同伴拉住了手臂,见同伴向自己轻轻摇头,面容刚毅的中年人瞪大眼睛,很不甘心地转回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拿起桌上的酒杯,狠狠的灌下去,可怜的酒水就被当成了出气筒。
竹竿儿斜眼看着那一群在外人看来是成功人士的中年白领,脸上是与之前中年人看他们如出一辙的鄙视眼神,而且还多了浓浓的嘲讽。在竹竿儿眼中,这些人所谓的成功,就是自己一句话的事,他可不介意让这些人现有的一切化为乌有。竹竿儿最喜欢的事就是看见别人和自己对着干,却又干不过自己,最后只能一脸不甘的被自己踩却又打不敢还手,骂不敢还口的憋屈样子。这让他感觉比在女人白花花的肚皮上耕耘还来得痛快,比脸红脖子粗的在赌场里赌博还来的畅快。这让他有些变态的心理很是舒畅。
张花生转过头看了邻桌的中年白领们一眼,嘴角露出一个自以为歉意的微笑,露出因抽烟过多而熏黑的牙齿,奈何那一副邋遢的形象实在是太有违和感,以至于让人感觉有些阴森。
也不看中年白领们的表情,张花生转过头看向竹竿儿,摇头笑道:“竹竿儿,都经常告诉你了,让你不要那么冲动,这样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吃亏的,你虽然不怕他们,到时候出了事到底也不好交差啊,你父亲也没有时间来帮你处理这些小事,你咋就不听呢?”
竹竿儿白了张花生一眼,撂下一句话后就将视线转向别处。
“轮得着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