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次栽了跟头,但是捡的一个稀罕宝贝。”三婆微笑的对周司礼说。周司礼第一次听到三婆夸人,心中也是喜不自胜。
“因为这解拔对你这种嫩手家施术还有一个不错的帮助用,特别是蛊惑人心神的,恰巧你阿婆最得手的道术了。”三婆讲的兴起,对蛊术的基本概念进行了讲解。
蛊术各家有个家的专长,也有的能够学的精通几个门路的但是凤毛麟角事情了。天地万物上法天道,钟灵参化而来,根据阴阳肇基,四象轮旋,精神化生,气血原本,腑脏生成,形体凝结,五官开窍的先后以及基础与上层的关系,形成的生命比最为精密的仪表还要复杂亿万倍的运作体系。蛊术就是以与己契合的灵虫、灵兽为手段,以最为原始的五行之气直接侵体,原本是以救人疗病的功用;然而生命的机体又是何等的奥妙反倒是伤人容易治人难,破坏永远比建造要难上许多。而根据人体的机构蛊术就分为:
五脏术也是最为直接致命的蛊术,直接就可置人于死地,又无太多裨益很远古就被列入禁术无人得知。
六腑术主要是针对消化系统的蛊术,通常传说的腹中绞痛,吐出毒虫来大体就是这些,所谓病从口入,人与外界物质交换重要途径就是食物与消化系统的接触因此有治病的基础至今尚有流传。
五体术是控制人四肢的蛊术,可以强化四肢也可以致人麻痹,相传的赶尸就是继续保持四肢的活性继续受术者的拆迁,而相传祖先蚩尤兵败于涿鹿后,老司公公施大发,赶着成千数万的死难苗族兄弟回了南边苗疆来。
五官术,目舌口鼻耳的感知已经是非常高级的生命机能,但是对其基础进行扰乱立即可起到蛊惑心神的作用,也是龙三婆最为擅长的蛊术。
体表术,皮肤是人最巨大的器官也是人与自然相隔离的重要屏障,强化体表可防守,弱化敌人体表可攻击。
蛊术可增益可破坏,而增益难,破坏易,更重要的是五行精气不能任由施法者任意调遣,换句话来说就是:能量守恒。打个最简单的比方,身体包罗万象,甲病患身体某个节点火热疾痛,若是刚好能取之,转移到乙病患恰好这个节点土像过重,就可与之中和。但是世间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因此一旦施恩就必然会有送难。
龙三婆对周司礼再三嘱咐说:“我把我师傅的话又传给你好好记住:这道法难,不是学练的难,而是修心的难!闭五情、止六欲;克保始之徵,起行合天倪。就是说不受外界的干扰,滋生怒、哀、惧、恶、欲的念想,时时刻刻保持处子一样纯洁的心,行事合乎天地大道。以后我教你道术每天都要先念上十遍再说。周司礼点头称是。
龙三婆看了看周司礼说:“司礼,说了这么多也是为你好,看你也乏的很,我给你讲一个,快的决子。你拿着解拔根子,先心思澄净。”
周司礼照着阿婆的法门做,也许是新入门的缘故还是倍感吃力未有收效。一天下来,周司礼只觉得头脑胀痛,昏昏的就睡了过去,梦里仍然是一遍一遍的尝试着阿婆的方法。
一夜辗返已到清晨,周司礼起身去洗漱,沿着山路还不忘手中捏着解拔根子练习着,而山间雾气浓郁,三两声翠鸣声悠远,踩着铺满山路的落叶,让人心神宁息。苗家的井与北方的不大一样,更准确的说应该是泉水井。通常是在山边地水、泉水充裕的地方沿着石壁凿开一块,就有泉水汩汩沿着石壁流出,然后以石壁为一侧用大的石块建成一个犹如神龛的小石室,石室四面密闭只留一个豁口取水,水还会从豁口低洼处源源不断、不分日夜的淌下到更加低洼的地方去。泉水井后是一颗枝桠不茂密的大紫楠树,而井边的青苔丝毫不受四季的影响保持着翠绿的颜色。
山泉边已经有个人在用装植物油的大瓶子接着泉水,似乎忽然听人来竟然一慌神打翻在地上,那是个眼睛不大但是眉目清秀的姑娘,头发简单的束在脑后。
周司礼认得她是村上的人,无奈不知道如何称呼,只能尴尬的走到泉水井的一侧,用自己都听不到声音说:“姑娘吓到你了,你没事吧。”
那姑娘见是周司礼倒是少了几分惊慌,回应到:“没事,没事。”继续快速的继续用瓢舀着泉水往植物油的瓶子当中灌。
周司礼这时仿佛能够清晰的听到这姑娘心里正在抱怨的说:“幸好撞见的不是那个妖婆子,不过撞见这妖孙子也是晦气的很,赶快打了水回家。都是爹一定要用这里的泉水供他那个什么发财菩萨树。”
周司礼心想:嘿!我倒是没招你惹你,大清早就被你这般招呼一番。但是又不好出口争执只好默默的在一边刷起牙来。
这姑娘打水的时候又瞥了周司礼一眼,还冲他笑了一下,但是周司礼清楚得听到:呃!这婆孙两还真是铁真的婆孙,都长得如此骇人,也不知道会不会传染,刚才他还从这里舀水来着,这打的水一定不能喝,我舀水的时候也要注意不能碰到这水了。
周司礼心想:人的心还真的毒的很,这漂亮的姑娘心里还真是龌蹉的很,今天怎么出一出这口恶气。
周司礼抓准这姑娘舀水的时候,也迅速去舀水还激起水池巨大的浪来,姑娘躲避不及手不仅蹭到了泉水,又因为抽手太快撞到上边的石壁,瓢一没拿稳还脱手了。
姑娘吃痛抽回手看着被石壁划伤的手臂,心想:划伤手还碰到了水,这一定是要被传染了,越想越是伤心但是又怕旁人看见委屈的赶快擦干几滴猫尿。
周司礼见姑娘竟然哭了,不禁心软下来,从井中够到了姑娘掉下的瓢,还给姑娘。姑娘怯生生的接过瓢来,道了谢。
周司礼突然忍不住的说:“我就这么让姑娘你害怕吗?”
这姑娘仿佛被这一针见血的话扎得一时接不过话来,忽然带着哭腔说:“小祖神你别生气……其实我没有啊,我没有的……呜呜呜”
周司礼发现这姑娘说的确实是发自肺腑的话又不是在说谎,只好安慰道:“姑娘你再哭我也要跟着哭了,我只是随口说说你别在意的。我已经洗漱好了这就走了,我叫周司礼你叫什么?”
“吴艳丽……”吴艳丽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
周司礼再见的挥了挥手,转身就走了,心里想:人的心还真是复杂难懂,变化莫测,表面上波澜不惊的时候心里想的却是一些恶毒的想法,如若真的捅破了或是觉得伤害到别人了又会露出善良的一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