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周司礼被龙三婆唤了进屋,只见龙三婆打扮的隆重,头上胸前都带着亮晃晃的银饰,深蓝色的苗服的花骨朵也异常的鲜艳。婆婆坐在正位,周司礼在按板凳上对面的坐着。
“司礼,今天阿婆就正式的传你苗家的道术了。这道术都是祖辈上口耳相传的流传下来的,很多你婆婆也不明白为什么,所以你就记着学着,不要硬要问个罗头来。”龙三婆端坐着严肃的说。周司礼应诺了一声。
“这苗家的道术有很多,婆婆只会一些有巫术,更会蛊术些。特别跟你讲下蛊术,蛊术太凶险,而且一般只传女不传男。但也不是全部是这样,也有的好狠角色的男蛊师的。龙三婆抚了抚衣袖继续说。”
“你认真记到,世上有好人有恶人,大祖神传下来的蛊术即可以救人也可以害人,那就是让会蛊师惩恶扬善。蛊就是这么公平,害得几人就要就得几人,光惩恶不扬善,光扬善不惩恶都会糟报应,被蛊反噬。轻的害病,重的直接毙命。“婆婆非常严厉的说,并让周司礼一字不漏的复述一遍才放心。
“这个其实简单,我一定做得到的!”周司礼信心满满的说。
“呵呵,那你真的分得清楚人的善恶?”龙三婆饶有深意的反问。
“当然!”
“当然你会首先让你学这个,先从简单的学起,先把我们界上的话学会,帮我打理下事情。“
周司礼在婆婆的指挥下,学着养鸡、喂猪、种菜、砍柴、做饭、调制熏腊肉的香料等等一系列的农活,原来破败的院落被打扮的焕然一新。
秋意渐浓,山林由绿褪成黄色,砍柴也成为周司礼每日重要的工作,这一日周司礼备整整一大筐柴火从山上下来,走到门口遇见一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青年。那青年方头方脑,短短寸头,面色黝黑,目光如炬看起来憨厚耿直的样子。看到周司礼过来老远的就开始打起招呼。
”弟兄,你是不是村里人说的龙婆婆的孙子。“
”是的,你又什么事情?“周司礼心想我这一副摸样简直是如假包换的孙儿。
”我爸,让我带点东西给龙婆婆。“年轻乐呵呵的把背笼提起来,里面有油有鱼。
”阿婆应该在家,快进屋去坐。“周司礼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不了,你看天都要黑了,我就放这里了,我阿爷,阿爸托你向龙婆婆问好,那我走了。“青年放下背笼,跑了几步转过头对周司礼又说:”我喊做李旬军,喊我阿军,有空到村里来玩。“说完一溜烟的就不见了。
周司礼叹了一口气,背着将送来的东西拿进屋,简单和婆婆说了这事。婆婆冷笑了声”今天又有人送东西,不知道不晓得有什么好事。收好东西,明天吃点好的。“
翌日清晨,院落果然来了老老少少来了不少人,站在最前头的人非常眼熟,正是那日引路上山的老人。
老人见龙三婆出来,马上满面笑容的迎了上去,嘘寒问暖起来。龙三婆皮笑肉不笑的反问:”李大皮,昨天差人送东西突然关心起老婆婆来了,我就晓得今天又有好事了。今天到底是求子还是去黑(惊吓)?“
李大皮原来紧张的脸松了下来,赶忙道”今天既不是求子,也不是去黑,今天真的是救命。“之间后面冲出来一个老大娘哭腔这说了一大堆,又被旁边的大爷和青年抢话,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李大皮见龙三婆不悦,向其他人示意停下,自己总结起来:”三婆,这家娃子太皮,把绣花针放到饭里面,他娘吃饭把绣吞进去,正好刺到喉咙上,问了卫生院,这些医生硬差得很,说是救不了。所以错……“
龙三婆愠色说:“别人救不了,才想到我了,司礼把昨天的东西退转去,和我进屋。”周司礼没想到婆婆脾气会这么大,正左右为难。那一老老少少齐哗哗的跪了一地,哭着哀求起来。周司礼哪见过这样的场合,马上追进去拉着婆婆的袖子求这婆婆。片许,龙三婆转身说“看在我孙子面子上,给你送碗神水。李大皮你以后好生帮我照顾一下我孙子,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到我这里,你就试一下。”李大皮哪里敢接话,忙的答应。
龙三婆交代周司礼认真学着,让周司礼在鸡圈当中挑了一只公鸡提到堂屋内又让他到泉边接了一碗泉水,事毕自己点了堂屋神堂的蜡烛,毕恭毕敬的拜了祖神,用一个银质造型古怪的小刀隔断公鸡喉咙,接了几滴公鸡血,有点燃一张符纸浸灭在泉水里。只见龙三婆手作剑诀,口中念念有词,在碗里画了三圈,符纸兀的燃了一下,熄灭了。龙三婆把水递给周司礼,厉声的说:“神水只有一炷香的时间,过了不要想第二碗。”李大皮恭恭敬敬的接过神水,把神水交给年轻人,拜谢了婆婆往山下去了。
周司礼第一次见婆婆做法,喜不自胜问婆婆:“阿婆,这个是什么,真的有这么神奇?”婆婆不以为然的说:“这点小法事,你也太小看你婆婆了!我正想不到教你什么,就从这个化骨神水教起。”
这化骨神水的玄妙可不止流程的动作这么简单,婆婆口若悬河的说起来。
万物有灵,山有山神,树有树神,岩有岩神,花有花神说起,日月灵气互相渗透形成具有灵气的生命,因此生命自然包含着天地万物的金、木、水、火四象,土合四象称为五行,四象即阴阳之升降,阴阳即中气之浮沉。分而名之,则曰四象,合而言之,不过阴阳,分而言之,则曰阴阳,合而言之,不过中气所变化耳。在万物之中见灵气,在灵气之中洞五行,在五行之中识六气,御神驱气渗传心魄。
周司礼越听越出神,就此开始了巫术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