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籍说洛阳城里见秋风,欲书家书意万重。这洛阳城满城秋叶落枝头的场景,江南儒夫子们都爱来这里复习准备来年的赶考。
叶苏穿着白袍长衫,执一把洛阳城内出名的一位落魄的白衣卿相画的一把扇子,身边跟着已经拉开一个头身高的二狗,肆意的走在洛阳大街上。
“二爷,咱要是被小姐发现了您功课时间跑出来玩,不被打死才怪。”二狗哭丧着一张脸,看着这位身居洛阳王的二少爷。
“整天闷在那王府里不闷死,也会闷死了,再说咱们这是来见客人,这公主及笄之日也快到了,过两天咱们就可以去长安脱离苦海,早登极乐了。”叶苏一副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的模样,直接奔向洛阳城的一处画阁。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我家少爷乱说,佛祖勿怪,佛祖勿怪。”二狗信佛,在房里还供了一尊大佛雕像,因为听说叶苏出世的时候太行山前来的道人说少爷命犯桃花,天生的天煞孤星,二狗天天在佛堂和自己房里给叶苏改命,从三岁被李公公带到小皇帝面前一跪,就是十三年。
画阁取名春晚阁,大厅内和田巨石上就是一首蝶恋花的题句画阁归来春又晚。画阁分为上,中,下三阁,上阁又分为风,雅,颂三阁,除了洛阳位高权重的节度使白子康和一位洛阳有名的才子如今官拜长安工部四品尚书侍郎的马术远。
从叶苏当上洛阳王后,长安皇殿上儒夫子们誓死上书不少,都说叶苏是养虎为害,十恶不赦,天怨人怒,撞死在金銮殿台柱上的人也不少,但终究是少数人,叶苏说了儒夫子们就是嘴上巨人,怕死是本性,为的终究了皇帝的安抚,这其中道理,朝中大臣和皇帝,叶苏心里都明白。
唯独洛阳如京为官的儒夫子们对那些骂叶苏的人不削于顾,洛阳大部分赶考的穷书生都是诏东郡主叶苏姐姐送到长安里去,就算不至于帮叶苏说好话遭得众人排挤,至少洛阳道进京的众官对于这些投机取巧的人也是不屑的态度。
“公子,这是取乐,还是赏雅。”还没等叶苏和二狗直接奔着这座大型楼阁第四层而去,穿着淡雅,眉目还算清秀的女子直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你带路去雅阁。”叶苏丝毫没有顾忌的打望着这位女子的身材。小荷才露尖尖角,不算老娘般风韵,这种青涩身材也算是有点韵味。
女子显然叶苏这种眼神已经习以为常,但还是眼神中有些羞怒的压着嗓子:“公子也不像是熟客,这雅阁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登上的,这上三阁也只有洛阳道像白大人那般的人物或者是文采通天才能上的。:”
叶苏挑了挑眉玩味的看着眼前这位女子,这洛阳道敢跟我说白子康也算是个人物的人还真没几个了:“你说说这几等文采才算通天。”
大厅内上五方都各有一副名画,中间一座和田巨石压阵,三方各有一处纱帘内有琴,筝,鼓声。女子有点更看低叶苏一眼的意思,这些年来春晚阁妄图以文采登楼的人可以说是如过江之鲫,但最后也只有一位马术远上了上三阁:“以洛阳为例,白大人可做三等,马大人可做二等,诏东郡主可做一等文采,单论诗文王爷可作上上等。”
二狗没憋住笑,准备说你这上上等的王爷就在你跟前,上个风雅颂阁还这么多规矩,这洛阳道谁敢拦我家少爷的路,但叶苏的笑容更大的玩味,拉住正要上前的二狗:“好,我们在府里呆久了,也成了井底之蛙,这白子康文采怎么可以跟郡主和英俊潇洒的王爷相提并论呢。”
女子更加不屑的直接拍了拍手,从大厅四个小角的暗门内出来一位侍女,房间前都有一层薄纱,叶苏四周打探了一圈,这春晚阁白子康那老狗都要恭恭敬敬的登门拜书果然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地方:“如果公子过了这四关关自然就可以登上上三阁”
二狗无奈的看了面前气势汹汹的女子一眼,没见过自己打脸还打这么狠的,这不是自家少爷还欲拒还迎,你打吧,不不,我不打,你今天不打也要给我打,再说这白子康可是个粗人,来王府述职的时候可以左一个老娘,又一个亲爹,这样都还能算上三等文采那还真是三等了。
四周已经涌现出来看热闹的人,一传十十传百,这大厅台子下面本来还挺空旷的地方已经坐满了洛阳有名的儒夫子们,看着眼前这个毛还没长齐的少年人,其中不乏有些也曾来挑战春晚阁的人,看着这个少年有点自己曾经的影子。
四位姑娘已经在四道暗门的纱帘后坐着,等着这位看起来皮囊倒是不错的少年人,叶苏也没多说,直接奔着第一个淡黄色纱帘而去,叶苏不怀好意的转过头看了那女子一眼:“我要是过这四关,是不是能分别进帘内看一看庐山真面目。”
女子轻笑了一下,玩味的眼神看着叶苏,突然大胆的说了一句:“任君采撷。”
叶苏看着女子已经红润的脸,转身对着淡黄纱帘的女子:“请姑娘出题。”
淡黄纱帘后的女子指了指这阁楼:“这里是春晚阁,那公子就用这春风。”
叶苏感觉这些女人都有点脑残,自己当年不说是熟读唐诗三百首,也有二百吧,能传世这么多年,我大地球人的智慧,这里不是随随便便就糊弄成自己是个大文豪。
“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解释春风无限恨,沈香亭北倚阑干。”叶苏开口好看的一张脸上带着点玩味的笑容看着眼前这朦朦胧胧的女子,跟大爷玩,你还嫩了点。
“好诗,沈香亭北倚阑干,此子可比得长安马先生了吧。”“这诗中含义,登徒子一个。”“这明目张胆调戏人家姑娘,不过是好诗,好诗。”
淡黄纱帘的女子,莺声落地:“公子过关。”
台上女子有些迷茫的看着眼前这位有些看不懂的少年人,这诗文通天也不一定能过了这后三关。
淡蓝色纱帘后的女子声音倒是颇为淡雅:“公子我这面前有一盘棋公子可能解惑?”
叶苏屁话不说直接走入帘内,能一睹芳容,不看白不看,入目的是位长相用叶苏见识来说可以算是二等佳人的女子,不过眼前这盘棋只能让叶苏说,这特么还用下吗?这是自己和姐姐的一盘残局,被外人传的神乎其神,不过后来也算是下完这盘残局。
叶苏直接执黑子收官,对着姑娘抛了个媚眼:“不知道姑娘解惑否?没解惑可以跟我回府上探讨几分。”
女子充耳不闻,甚至对叶苏这种登徒子有些冷漠:“公子过关。”
台下人都有一点惊讶,这第一关能过还情有可原,这第二关可以堪比国手的诏东公主的手谈,既然都能破局,这可就是天人之姿了。
剩下一局赏画倒是让叶苏想大喊一声还有谁,这幅画是马术远进京前送到王府的一副牡丹园湖心图,原封不动的将姐姐当时的评价说了出来。叶苏还装作一副,略懂,略懂的模样。
最后一场琴试,叶苏是真没把握,除了第一首诗文之外自己可以算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这弹琴叶苏是狗屁不通,大学音乐会都能睡一觉的人,白色纱帘后的女子打开纱帘只是对着叶苏说了一句:“琴试就由阁楼上那位小姐出题吧。”
所有人的目光集结在台上一个抚琴姑娘的和身旁的一位女子身上,如果说如今佳人诏南公主有倾城之姿,那么这位可是名扬长安的倾国之貌,在场的看客没有认出这位长安才女的,而她身旁那位女子可以说是长安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皇家权贵。
叶苏看着面前这两位女子,二狗虽然不认识但从小被当成大太监养活的二狗也是有识人的眼神,都知道不是长安来的人就是哪位王爷,节道大臣的后人。
众目睽睽之下,叶苏下面的对话算是,震惊全场,就连春晚阁的那位女子看着叶苏的眼神也变成了诧异,那位淡雅的棋姬也不禁动容。
“长公主这一别有八年了吧。”叶苏脸上带着淡笑看着眼前站着的那位当朝长公主,当年还是一个要去看江南的小屁孩,现在也算有女初长成。
“薛南婳,王爷有礼了。”抚琴的人起身行礼,剑南道进京掌权的薛家小女儿有名的京城才女薛南婳,这座春晚阁的老板娘。
“狗屁有礼,我进这春晚阁可是还要狗屁不通的考试,这算是有礼?”叶苏一句话直接让人惊掉了下巴,这可是洛阳王,琴棋书画碰上大家都不遑多让,这些话都能说的出来。
“得了,我也大人不计小人过,薛小姐,长公主内阁请吧。”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都是我叶苏玩别人,今天你还玩到我头上来了,小妞给大爷等着。